“你虽是一个可怜之人，却不该无视天地生灵的性命。但今天我不杀你，承着这份恩情，将来……或许你终会还我，一个因果！”

这个声音她也熟悉，哪怕极少有机会听见，但这是一个极有辨识度，听过一次就再难忘记的声音！

同样的，这个声音的主人，高贵遥远到……她即便扬首，也望不见他的模样。

在神界，不是所有的神尊都有神君赐予的封号，连尘消这样的战神都不曾拥有。

但是此人却有，还有两个！

一个是因着他的无拘无束，不愿成为神官，被神君特赐为——“无冕”神尊。

而另一个“恣意神尊”，却是凭借着他的洒脱而自封，比尊赐的封号更加随性，并得到神君的认可。

可知，在这片虚空之上，此人有多受宠爱。

相传……他是继月尊之后，神君另一个看上的君位传承者，而此人，与月尊的关系极为亲近！

锦散挣扎着试图说服对方：

“真可笑！你心上之人杀了我，又抢了我的心上之人，如今，你竟然还来封印于我？你难道不应该同我一起，去对付他们两人吗？”

“抢？”这个字好似触动了对方，然锦散只听到一声轻笑与喟叹，

“我很遗憾你对自己的心上之人，就只有那么一点儿信任，不过这也不怪你，当你服食那么多‘吞缘果’后，你们之间，就已经隔着千山万水了。”

“你……怎么知道？”锦散很震惊，她服食果子的时候，四周并没有旁人，即便尘消也只知道她食用了一颗。

“我知道你对他的情谊，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知道你因何而死，也知道你如何化妖……”

动听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说着令锦散战栗之言：

“可你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了路径，不知道你辜负了一段深情，不知道那日的绿荫之下，他们为何入梦，又于梦中看到了什么……”

“入梦？”锦散被深深刺激，至于之后的话根本听不进去，“你还在自欺欺人地为这对贱人找借口！入梦？他们都已经做出这等……让人羞于启齿之事，你还……”

叹息声骤起，银镜升腾一股颤抖的纹波，隔绝了她的愤怒之言。

她最后听到如同劝诫般的叹息是：“你对他的信任，配不上你的深情，不过……早在这之前，你的贪欲，已经断送了你们的因缘！”

“你在说什么？你说什么——放我出去！千度——你放我出去，我会帮你杀死她，会帮你分开他们——千度！”

无尽的呼喊，永远被隔绝在一面镜子中，再也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也不算没有收获，从千度的陈述中，她至少知道自己成为了化妖——那个只在传说里听过的可怕种族，如今变成了她自己！

日复一日中，她不断承受着来自本能的嗜血折磨！

千度说她有贪欲，也许是吧……她想要杀人，无人可杀的境地让她生不如死。

“好狠！你还不如……杀了我！”

在这面镜子里，她度过了从未有过的痛苦时光，更痛苦的是，她连自伤和自杀都做不到。

千度不想让她死，她似乎就真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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