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紧张了半天，还捂着脸不知该不该让对方看到自己，同时愣愣地诚实道，“不能，我……腿软！”

“第一次飞行？”尘消沉默了一下，居然主动拉下她捂脸的双手，表情似乎永远严肃，不苟言笑道，

“看着路，就能站稳了！不会就不要飞得这么高，我可不希望难得开放一次‘缘来角’，结果就摔死了人。”

“缘来角”……是他开放的？

也对，只有神尊才有这个能力，将隐匿起来的果园，召唤具现！

锦散终于站稳了身形，可是却尴尬地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也许对方都能听见了。

她的脸羞地通红，一边感叹“吞缘果”的神奇——她不过刚刚服食，缘分就真的来了！

而同时，她也琢磨着怎么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好半天，她才想起此刻的狼狈，赶紧拉扯凌乱的衣袍，也顾不得拉正了没有，又慌忙庄重行礼，尽量让语声都变得恭谦：

“小仙名唤……锦散，倾慕神尊许久……今日……啊？不对，我说了什么？不是倾慕，是……钦佩与仰慕！不是倾心的意思……”

这是什么糟糕的解释？

发现自己说得有些直白的女子，慌不迭凌乱地改口，却是越说越乱，越乱越小声……

她的脑袋快埋到了胸前，可却又觉得，好像把什么心事都吐露了！

她所说之言让尘消都似是怔了怔，仙神界的女子他见过不少，以他的层级，认识的女子多是自信张扬，或是在战场上英姿飒爽……

然而这样的……真是生平仅见，大概能算稀有物种！

没有忍住，居然扯起唇角笑了笑：“月尊游历虚空时，曾听过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本故事，你要听听吗？”

“啊？故事？”锦散傻傻地抬起头，高高在上的神尊居然要给她讲故事？

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待得久一点？

心花怒放的同时，她刚想重重点头，说一个“好”字。

便见对方有一丝无奈的神色，叹道：“罢了！不过……”

男子恢复严肃的神色间，有一抹柔和，低声道：“多谢！”

以锦散的见识与智慧，自然不知道对方先前之言乃是调侃，可见她连调侃都听不懂，生怕说多了被以为是羞辱，便住了口不欲多言。

她不能理解对方的变化，只有些愣神于——

“多谢”？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个回应，不那么匹配自己先前的表达吧？

思来想去之际，尘消已经抛下她，转而继续去料理满园的近百颗灵果。

“缘来角”很少有人能够找到，向来安静极了，只有男子一人默默忙碌。

原本摘了“吞缘果”，目的达成，锦散应该立即离开的，可是她又忍不住跟在这位神尊后头，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不说话，都觉得幸福快要溢出来。

从前，她只能在很遥远的下方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可此时，他们竟然能处在同一水平位置。

然而看着看着，她才忽然惊觉，这满园的“吞缘果”……好像都是神尊精心培育出来的？

这岂非是说……她方才，偷了神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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