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篇：从来，都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第56章前路

“总之他最近就是怪怪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我！”顾晓楼晃着脑袋地对陈缘抱怨，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还有还有，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陈缘看她说得太激动，脸都微微涨红，倒了一杯果汁放到她面前，“好了，除了怪怪的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见她着眉头想得很辛苦的样子，陈缘又补上一句，“你说你出来找我，他没有说什么？”

顾晓楼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让我早点回去，还有……”想起出门前秦浅温柔的叮咛和那个缠绵冗长的吻，顾晓楼微微红了脸。但神游了片刻就反应过来面前还有人，立刻收起绮丽的暇思，“你是我哥哥啊，他知道的，上次生气也是因为我撒谎，秦浅你又不是不了解，不是小气的人。”

陈缘不置可否，神色淡的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顾晓楼觉得陈缘毕业之后就变得一天比一天深沉，原本就是一冰山，如今更升级成了一汪深水。顾晓楼觉得也许是商场的历练，又或者是他自己的选择。

陈缘浅浅地抿着咖啡，抬头见顾晓楼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玩味地看着她，“我脸上有东西？”他清冷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丝丝的暖意和微微的戏谑，“还是后悔了，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较合适？”

顾晓楼闻言错愕，“啊……啊？”看着他带着笑把目光移至别处，顾晓楼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涮了，但又一时想不出来说什么话反驳他，最终气呼呼地把脸扭向一旁。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对面的女孩子鼓着脸咬着吸管，气呼呼的样子实在可爱。这个角度刚刚好，陈缘甚至能看到她脸颊上细小柔软的绒毛。

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陈缘静素来冷淡的英俊面容上此刻是旁人绝对见不到的温暖和柔和，“喂？”

扭过去的小脸又扭回来，“干嘛？”

一直记得想问她的，陈缘问，“你毕业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顾晓楼摇摇头，说实话，具体的她也没有想好，入校的时候她原本是想毕业接着考研的，可是自从上次哥伦比亚的事情过了之后，她不知为什么就对这个也没了心思。眼看毕业一天天临近，虽然瑶瑶萧飒她们都无不嫌弃地无视她的迷茫，秦浅现在那么成功，她顾晓楼别说是找工作，就是不工作他也养得起。她们说者无意，可在顾晓楼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闷闷地憋在心里，这个总也不好对秦浅说，只得一天天的压下。

陈缘静静地认真听她说着，听到她放弃保送的那一段时眉头微微皱起。顾晓楼提起这个其实心里也挺遗憾的，于是也就语速加快几句带过，也没有注意到陈缘不易觉察的不赞同。

说着说着，顾晓楼就自己被自己给整郁闷了，沮丧地趴在桌子上用吸管戳杯子里的冰块，耷拉个脑袋，“所以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陈缘默默看着她，眼底快速地划过了什么。已经习惯了瞬间草拟一项企预案的大脑自行生成了很多东西，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

陈缘叫服务员续了杯冰水，然后揉揉顾晓楼的脑袋，把她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收到她不满的白眼，陈缘浅浅地看着她，“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想要你做我妹妹吗？”

顾晓楼诧异，当初？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呢，但是却没有忘。那年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她，曾在芦苇丛中痴迷地仰望着自己心里恋慕的人。隔了这么久又被他轻描淡写的提出来，顾晓楼很奇怪自己竟然没觉得尴尬，心里反而生出一种淡淡的暖意。稍微回忆了一下，她看向他吐吐舌头，唇边的笑容俏皮可人，“因为那只炸鸡吗？”

陈缘“扑哧”地笑出声，这个小丫头，永远思维迥异异于常人，不过还是摇头说出答案，“并没有，我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你的眼神。”

顾晓楼讶异，“我的眼神？”

陈缘微笑着点头，思绪也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芦苇飘荡的水滨，他看着顾晓楼，“我一直没忘，那时你看着我的那种眼神，坚强，倔强，灵气逼人。其实很久之前，甚至比遇见沁之还要早的时候，我好像也曾有过那样的眼神，后来因为很多因素渐渐不见了。而当有一天，我在你身上找到那熟悉的感觉，我就在想，你就是我妹妹。”

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顾晓楼心里微微震动。陈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继续说，“我希望你幸福。可我更希望你不要失去你自己。也就是你之所以是你的那些东西，明白吗？”

不要自己失去自己？顾晓楼被他说得有点绕，但是他的眼神语气却让她不得不点点头。但陈缘却是微微叹了口气，“现在不懂没关系，总会明白的。”

看着顾晓楼满眼星星的傻样子，陈缘忍俊不禁，“好了，想不通就别想了。你不是一直叫喊着秦浅怪怪的吗？正好我公司最近没什么事，我现在就陪你去找他，然后帮你验验他到底是哪儿不对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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