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陆瑜,明天带我回去看看公公和婆婆,好吗?”
“清悦,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
宝马车发动引擎,缓缓地消失在路的尽头。程冰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一笑。
所有人大概都圆满了吧?
今晚的她,故意闭口不谈林骞而选择巧妙的转移话题,不是逃避,而是真的不想再和那段黯淡的过去拉拉扯扯。林骞,或许真的如同小舞所说,是浅喜。但既然是浅喜,现在必然不会再深刻,那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掩埋在岁月的尘沙中,休要再提旧时伤痛。
纪平安在家香火锅店呆了一个月后,带着冬儿回了冰城。走得时候她拜托林深尽快办理好离婚手续,至于冬儿,则由他们共同抚养,现在先让她带走,她和冬儿会在冰城好好生活,让林深和程冰不要担心。
程冰看着纪平安和冬儿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她对纪平安说不上厌恶,却也不能说有好感。曾经,纪平安和冬儿的存在是那么深深地刺痛着内心最脆弱的那块柔软,她不能生育,而纪平安却怀抱她最爱之人的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就不在意了,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那是怎样一种蚀骨锥心却又难以言喻的悲伤?
孙康说她是荒地还算轻的,更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丧失性爱能力的干涸枯井。因为不管吃什么药做什么治疗,都无法解开她心中的死结,她对他的需索无一丝一毫的波澜反应……后来,是林骞,那张与林深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还有他娴熟技巧的诱导,一步一步治愈她内心的顽疾。林骞在她耳边轻唱《烟火》,给她讲隐约的小时候,帮她放风筝,教她放松自己,林骞甘心当林深的影子做她的地下情人……也曾有那么一瞬间,她迷失在他温暖火热的怀抱里,她想要放纵想要堕落,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会真的在意,而如果能让林骞彻底放弃林氏的争夺,那以身体为武器来对付林骞,似乎也算合乎情理……
可当她再见林深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不是长得像就可以当作是的,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林深对她和林骞的孩子并没有质问和嫌弃,他把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还陪着她度过月子,度过最无望的时光。
如今,是不是真的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纪平安转身的瞬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可以看开一切,也可以选择放手,但却并不能阻止分离之痛。十年,口头上说得是那么轻巧,而真正做得时候却像生生从自己身上切掉一块肉,如何能视若无睹,又怎么若无其事?
那年,她扑到林深背后帮他挨刀而断了双腿,其实都是咎由自取。原本的她只是想和聂刚联手上演一场苦肉计的戏码,可谁知聂刚竟杀红了眼,完全顾不上当初约好的皮外伤,他把自己瘸腿的恨全部发泄出来,让曾经对双腿引以为傲的她再也没有骄傲的资本……走投无路下的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到头来反而害苦了自己,还让最疼自己的母亲发疯住院,这些恩恩怨怨,到底该去怪谁?又该向谁追回?
聂刚全身瘫痪,陈思雅容颜不再,林深为了程冰和他们的孩子让聂陈二人血债血偿,算是从另一种层面上帮自己讨回了公道吗?自己成功用冬儿逼退了程冰,程冰也确实在灰心绝望之际委身于林骞,现如今,她主动提出离婚,并以冬儿作为牵连,让林深一辈子内疚一辈子挂念,即便他和程冰在一起,却还是会想到自己,冬儿是林氏唯一的男孩唯一的继承人,林战和方欣决然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以后光明的日子,还多着呢,对吧?
孩子,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功用?
纪平安看着冬儿惨笑一声,这场暗中角逐,究竟谁输谁赢?
或许,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往事,那是讳莫如深、不能言说的秘密。我们可以隐藏,可以封印,但绝对不能拿出来鉴赏,因为那往往会刺伤很多人,对方还有自己。不如就让秘密成为秘密,看看它历经岁月洗礼,能不能在未来某个时刻,闪烁出善意的光芒。
“冰冰,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回到火锅店,林深牵着程冰的手,询问道。
程冰作势撅着嘴认真的想了想,老实不客气地说:“陪我和曈曈到意大利与家人过个团圆年。”
林深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黯然,随即笑着说:“好啊,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得没有好好过过年,更别提什么团圆年,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一家人,终于可以不再分开。”
程冰靠在林深的胸膛,知道他方才一闪而过的失神隐含着什么。
林氏企业虽然牢牢掌握在林深的手里,可是林家早已四分五裂。因为曈曈的事情,方琼对方欣失望至极,决定老死不相往来;林战和方欣虽然享受着林氏和永信的余惠,却再没有资格把权问责、兴风作浪,而两个儿子,一个对他们恨之入骨,一个还在暗无天日的监牢,林家的亲戚见风使舵,分离的分离,背弃的背弃,不得不算是惨败光景;林深调整了工作和生活的安排,请职业经理人和工作团队照管公司,自己仅仅只是遥控。如此一来,他便有较为宽裕的闲暇时间,陪伴程冰,也可以安静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而,每逢佳节,总会觉得分外凄凉。
“深哥,陪我去一下敬老院,好吗?”
“好。”程冰的要求,林深从来不会拒绝。
敬老院离火锅店有很远一段距离,而程冰和林深却选择步行。他们牵着手漫步在冬雾弥漫的街道,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路程的远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最喜欢用这样不紧不慢的步伐两个人一起走路,小时候是和爸妈,后来是和姐妹朋友,而现在,是和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放手的人。”程冰紧紧攥着林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林深用另一只手帮程冰压低了帽子,歉声说:“对不起,冰冰,是我一直没能握紧,是我一直让你流离失所,是我一直让你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伤害,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却反倒让你为了我……”
程冰掩住他的嘴唇,摇了摇头,“别说对不起!我不要,真的不想要!”
林深揉搓着她冰冷的双手,温声说:“好,我答应你,不再说。”
“当初,我把爸爸的钱全都捐给了敬老院,一部分原因是赌气,而另外一部分原因是那里住着我不能照顾却又无法舍弃的人,爸爸的阿姨,赵叔叔的妈妈,陈思雅的爸爸陈万军……还有前段时间刚住进去的刘健的爸爸,刘叔。”程冰转移话题,解释道。
“能让更多的老人享受更好条件的照顾,你并没有因为赌气而乱了方寸。”林深赞许地说。
程冰程冰颔了颔首,不好意思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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