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长乐郡主几个人以后，李烟又跟着李恋和李思一起到文氏妯娌三个跟前说了会子话，话的重点一开始还在李烟身上，不过她自己心底想着玉石令的事情，一时间倒是没心思应付这些，随便答了几句，很快大家话题的中心就转到了李思身上。

李思这次是刚生了孩子就往金陵赶过来，孩子还小，因此倒是没带着来。文氏几个都在感慨说李思看起来是姐妹几个里头最瘦弱的，没想到生孩子倒是顺畅，比李恋要顺不少，几个已婚有孩子的妇女凑在一处说着孩子，更没人搭理李烟了。

李烟倒是乐的清闲，自己在脑子里把玉石令的一些事情过了一遍，等到散场的时候，这就提了裙子脚步匆匆回了桃花庵这里，又亲自去翻了晏昇给她的玉石令出来。

她拿着东西在灯火底下细细看着。

水墨打了帘子进来，便瞧见李烟正依着梨花木的桌子看得出神，她把温热的白水倒了一些出来，放在李烟手能够碰到的地方，这便要退下去。

“水墨，”李烟却忽的出声喊了她。

“奴婢在。”水墨立刻应了一句。

李烟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视线才转到了手上的玉石令上，在水墨看过来的时候，李烟宽袖一放，便把这玉石给挡住了。

水墨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去。

“你跟着小王爷多久了？”

“奴婢是六岁进的暗卫营，训练了四年，然后才排了号，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执行任务，从没在小王爷跟前伺候过。”水墨仔细回想了自己过去的日子，然后一一给李烟说了一遍。

六岁……水墨比她年长三岁，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水墨也才在晏昇跟前呆了五年，而且，还从没近身伺候过，那么想来这些事情她是不清楚的。

李烟有点恼自己这般轻易的出口，她往常也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今儿真是糊涂了，怎么就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弄清楚的时候，就把水墨给叫住了。

她拍了一下脑袋，“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水墨不知道李烟在想什么，但也没多问，自己退了出去。

白兔正在外头，见她出来，多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视线交汇在一处，水墨抿了抿唇，“姐儿似乎有些疑问。”

剩下的话却没再多说。

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们该考虑的。

白兔颔首，两个人又各自沉默下来。

屋子里，李烟把玉石令收起来，自己躺在了床榻上，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帐顶出神。

长乐郡主那番话让李烟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

晏昇从来不是一个会随意送东西的人，他每每送给自己的东西，都是经过考量的。他觉得好的，合适的，以及，李烟能够用得上的，亦或者说，像是团团和汤圆这种，李烟能够照顾好的，能够在上面花心思的。

所以每次的送礼看起来都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

李烟从未仔细去想过其中的关键点。

可如今一想起来，却觉得好像这玉石令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晏昇说，这是晏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能号令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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