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听完，便问，“周公子说那人是老妪？”

“是！”周公子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这眼睛，隔着十米都能射中靶心！小爷跟那老妪距离就三步，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李烟看了一眼谢仪，见他点头，便知道先前一次周公子也是如此说的。而且，这位周公子的身份，方才谢仪给他们的名单上都有，是京城一户富商的独子，他还有个姐姐，嫁给了甄大爷做妾。

靠着甄家，周公子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纨绔，寻常人不敢惹他，他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撒谎。

李烟的手指在名单上敲了敲，“可否请周公子回忆一下，那老妪的穿着打扮和样貌特征？”

周公子见晏昇不说话，倒是没那么害怕了，说话也利索了很多，“大约五十几岁，穿的清布蓝衣，眼睛很小，似乎，不大爱看人，板着个脸，我跟她说抱歉，她也只是点头，然后……”

这个形容，京城里一抓一大把。

李烟想了想，还是转头问起来了兰香露的事情，“这么说，周公子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兰香露味道？”

周公子抓了抓脑袋，“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挺香的，怎么说呢，有点奇怪。”

兰香露是从天竺那边来的，味道确实有些奇怪。当时抱画和临春都不怎么闻的习惯。

“除此之外，周公子还能想起别的来吗？”

那周公子仔细回想了一会儿，为难道，“真没了……我那日与谢大人说的，就已经是全部了。”

他本来是好好在岸芷汀兰喝酒呢，就被谢大人的人给带到五都衙门来了，家中父母还以为他犯事儿了，哭得不行，就差找甄大老爷老赎人了。

谁知道谢大人只是问百乐茶楼的事情。

周公子平时虽然混了点，但也分得清轻重，知道能出动谢大人调查的，肯定都是要紧事，一开始谢仪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知道的都给说了一遍了。

李烟看得出来周公子为难，而且他又害怕自己身边这尊大佛，听话音他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再问下去也没有必要，还是抓紧时间见见别的证人来的好些。

李烟对着谢仪点点头，谢仪便叫人带了周公子出去，这下周公子可是连眼睛都不敢往晏昇衣角上看，拔脚就跑。

周公子出去以后，谢仪没急着带下一个人进来，而是问李烟，“五小姐怎么看？”

李烟轻声道，“周公子一人的说辞还不够，且再听听。”

那兰香露，周公子说的不清不楚的。

谢仪颔首，又问晏昇，“晏小王爷有何高见？”

他本来没想麻烦晏昇，但是晏昇自己说要来，谢仪是知道这人的本事的，想着不用白不用，就顺带把晏昇给请过来了。

晏昇手指敲了敲桌面，“纨绔一个。”

李烟瞪他一眼，“说正事呢。”

晏昇讨好的一笑，这次才道，“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无用，眼睛极小，不爱看人，那姓周的穿着打扮富贵的很，若那老妪当真是个平民百姓，被那么一撞，要么诚惶诚恐，要么，讹人。但他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是，压根就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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