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炎被李明气走了。/p

李明这才知道，王芳没来由劝他和人合伙，原来是张培炎找过王芳。一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王芳和张培炎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鬼说王芳给他带了很多绿帽子，好像又成了真！/p

万剑穿心般的疼痛贯穿全身，李明双手触地，无法动弹，双臂肉眼可见的颤抖。/p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想：他不能死，也不想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p

啪嗒！一滴汗珠落在地板，慢慢变红，成了血，还在扩散……世界从黑白，变成了红色。/p

李明用仅存的理智，还在挣扎：视觉变了，这一切都是幻觉，不是他见了鬼。/p

他耳边忽而咯咯作响，忽而充满次频的尖锐声响，忽而又有人在耳边呜咽。好似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耳膜隐隐作痛。/p

他再也听不到，只觉得无形中有一道巨大的齿轮，悬在头顶。他的身躯，正一点点被吞噬进去，榨干了血肉。/p

屋外，一声野猫凌厉的惨叫，世界终于恢复正常。/p

钟声响起，转眼已是十二点，又过了一天。/p

一道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如果，妄想症的事被a科技知道，老徐会用你吗？”/p

李明跌在地板上，浑身湿透。/p

简历太亮眼，小公司认为是假的，但如果要李明编造假的简历，让他掩饰自己的辉煌经历，他又做不到。打心眼里，他始终认为，自己破釜沉舟，总有一天能重回cc。/p

新的起点很重要。/p

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张培炎想成立新公司。有张培炎的实力，和李明的才智，加上李明手中的算法，很快也能出成绩。/p

但是，李明做出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去a科技上班。/p

李明没有等来a科技的面试通知，只能寄希望于那中年男人，没有骗他。/p

周五，/p

李明没去找工作，而是在楼下角落蹲守。/p

三点钟，/p

王芳手提蔬菜，出现在楼下。这个时间，正好他还没回家。显然，王芳并不想撞见他。/p

李明等在楼下，望向老宅的阳台。/p

转眼，心底一个声音响起：“不敢上去问，因为你发现，她身边的男人，都比你优秀。张培炎有钱，刘浩生来抱着金碗，就你落魄。你怕上去见她，怕她说你没出息。确实，连郭享全你都比不上，还能干什么呢。”/p

恍惚中，鬼影飘了进去，幻化成刘浩模样，站在阳台对李明笑。李明愈发抓狂，几乎忍不住想冲上楼。/p

那声音又说：“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还和你谈理想，为什么后来不说了呢？因为她知道你怂，现在，她跟了刘浩，看不上你了。”/p

李明又顿住脚步，躲回树荫里。他犹记得上一次，王芳失望的表情，不敢上楼。/p

突然，王芳出现在阳台，凉衣服。刘浩模样的鬼，正把头搁在王芳肩头，亲密无间。王芳回过头的瞬间，两人好像亲到了一起。/p

那个声音又笑：“她和刘浩才是一对，你根本配不上她。”/p

李明不敢再看楼上，目光四处游移。地上斑驳的每一个光影，好像都是鬼的眼睛，能看透他的灵魂。王芳离开的时候，李明想去追，最后还是没挪动脚步。/p

鬼催促道：“快上去啊，她给你做好饭，你吃了就睡，多好，反正你活着跟死了，没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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