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温宛松手时,萧臣方才恍然感受到那股停留在手腕的温度。/p
他震惊扭头,却见温宛正在朝他挤眼睛,且小声凑过来,“不用谢。”/p
他该谢吗?/p
他就算该谢,上辈子也谢的很彻底。/p
“酒是好酒,可惜郁某没这个口福,还请温县主拿回去。”郁玺良碰都没碰那酒壶,音色清冷道。/p
温宛立时堆笑讨好,“宝剑赠英雄,美酒赠恩师,夫子绝对有口福,要不夫子且尝尝?我给夫子倒……”/p
“停!”/p
無逸斋育三千子弟,郁玺良也算桃李满天,但能让他记忆深刻的学生寥寥数人。/p
在这数人中,温宛绝对是其中一个。/p
当年温宛入無逸斋,并没有分在郁玺良手里,但礼学是郁玺良教的,且只教了最后一年。/p
问题就出在礼学上,就出在这最后一年。/p
想当年温宛在無逸斋口碑很好,又聪明,又好看,而且各门课业也都非常出色。/p
在所有教习眼里,温宛绝对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p
可偏偏应了那句话,不是这种人,专干这种事!/p
温宛习字习的好,尤其临摹的技艺连书室秦应寒都赞不绝口。/p
所以坊间前段时间说温宛是因爱慕苏玄璟才习得一手好字并无考究。/p
就凭借这一手好字,温宛硬是帮着礼室二十名同窗改考卷!/p
一改就是一整年!/p
以致于郁玺良误以为自己教的很好,结果临门一脚,除了温宛集体翻车。/p
整个無逸斋教习全都在场的过堂考,当场批卷,发业旗。/p
郁玺良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有人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生火,他整个人都在燃烧,到最后灰飞烟灭渣子都没剩下。/p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个,温宛这一整年只改了礼室考卷,其他课室都正常。/p
所以你是专门针对谁呢,少女!/p
眼见郁玺良叫停,温宛端着酒坛不上不下,很是尴尬。/p
萧臣静默坐在旁边,亦有些不自在。/p
“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县主先说事儿。”郁玺良扪心自问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温宛也着实在他漫长的教习生涯中,画了浓重的一笔。/p
“咳……”/p
温宛恭身搁回酒坛,“昨日学生得知金禧楼在皇城开张,玉布衣又亲手设下九全宴,于是一时头脑发热便把少行叫出去……此事,与少行无关。”/p
郁玺良就知道温宛能出现在这里,没有别的目的,“腿长在温少行身上,你说与他无关?”/p
“少行一向不敢违背学生的意思,他是被逼的。”温宛决定背这黑锅最大的原因是,她已然离开無逸斋,郁玺良打不着她。/p
“温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当初打过你的事?”郁玺良抬眼,面色看不出喜怒。/p
温宛果断摇头,“不记得。”/p
“那温县主可还记得本教习为何打你?”郁玺良再问。/p
温宛知道,点头摇头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慎重,“记得。”/p
萧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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