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5_招花娘子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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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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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银子……”

“说你没出息,你却还百般不认。成大事者,该舍的总要舍下……何况,那银子早晚能收回来……”玄二朝颀深背上拍下一掌,一双妖冶眸子里掠过一道诡秘笑意。

第44章坟山祭母

月夜下一片雾气弥漫的矮树丛林,隐隐泛着鬼魅y森之气。安若兮一袭chu布小裙,朦朦胧胧只觉像被一股力道推搡着,虽满地荆棘刺得光/裸脚面生疼,却完全由不得自己停下。

“呵,你终于来了。”路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道极为熟悉却又似乎很是陌生的空灵女声。安若兮只觉呼吸一紧,却见前方雾气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名红衣女子,看不清脸面,只觉y寒得可怕。

“怎么,害怕了”听不到回话,那红衣女子浅浅一笑,身影一晃转瞬便紧贴在若兮面目之间。那是一双饱含杀气和恨意的潋滟眸子。

“你是谁”安若兮直觉想要逃跑,呼吸如瞬间凝滞一般竟是挪不动丝毫。

红衣女子轻蔑扫了眼安若兮惊恐苍白的清秀面容,忽而却腾开一抹凄厉大笑:“我是谁!呵呵哈……这话似乎由不得你问!”

笑声不过秒秒便嘎然而止。女子水袖一扬,安若兮只觉一道疾光掠过,下一秒脖颈处竟已被一双苍白大手死死掐住。

“该要问的是我!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占了我的身体,占了我的容貌,伤了我的最爱,却嫁了我最不喜的男人!”

“你、你竟然是……唔……”鲜红夺目的长指甲嵌入细嫩肌肤中,安若兮雪白的脖颈处顿时渗出汩汩殷红血y。

那血红越发激得女子兴奋,朦胧中安若兮只见得一张血红大口朝自己吞噬而来:“哈哈哈,对,就是我!今夜我便要杀了你,讨你命来——”

惨烈的凄厉尖叫充斥着耳边,不断回旋婉转。

“啊——救命!”昏暗卧房内安若兮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chu气。四下一扫,见自己仍在屋中,一颗心方稍稍安稳些许。近日不知为何,夜里常常梦魇。

拢了拢被子正准备继续睡下,这才察觉身边空荡,竟是少了一人。一个二瞎子半夜不在屋中睡觉,还能出去做甚

想到方才梦境,安若兮顿觉屋里渗得慌。因见雕花房门半开,有浅浅小风带着若有似无的笛声从门外飘进,不由披了衣裳开门出屋。

寂静小院一颗苍翠大树下,一袭宽松白衣黑裤的修长男子靠坐于青藤椅上闭目抚笛。似乎是怕扰了众人睡眠,那笛声浅浅,若有似无,却又很是空灵动听。朦胧月光下,那张一向苍白清俊的面容似乎极为陶醉,沉寂得彷若不是人间活物。

嫁过来两月,竟不知这厮竟也有如此才情,安若兮不由轻步上前。

想是察觉身后女子轻轻碎步,那笛声嘎然而止。

“呵呵,夜半深更倒把欣然搅扰醒了。”上官云轩语气柔柔。年年今夜自己都会失眠难耐,欣然向来是知道的,每每总是夜半醒来伺候,今年倒也不例外。

“让你失望了。是我。”安若兮脚步一顿,语气冷冷。听这厮的口气,似乎他们倒还不是第一次夜半私会来着。

“夜里寒凉,怎的不回房歇息”上官云轩微微动了动发麻的身子。

听闻上官云轩瞬间放平的语气,安若兮本能的不痛快起来。既然人家等的是丫鬟,自己赖在这充电灯泡做甚当下也懒得答话,转身就要迈步回去。

身后上官云轩又淡淡道:“过来坐吧。”

坐安若兮扫了眼那张只容一人躺下的靠椅:“不坐了。不过夜半噩梦醒来,出来透透气罢了。你若需要唤欣然的话,我这便去帮你喊……”话音未落,身子却被忽地一扯,下一秒便栽倒在上官云轩宽大的怀里。

“违逆我总是让你很开心是么”上官云轩微微凝了眉,双臂一紧,将安若兮揽坐在膝盖上。

安若兮懊恼地挣了挣,却是挣不开:“你不是在这等候欣然么抱我做甚”

上官云轩不语,兀自抬头望天。

怀中女子身体温热,揽在怀中很是绵软心安,上官云轩理了理方才凌乱的思绪,静了片刻这才寻了话道:“这管笛子怎的会在你这里”

淡淡月光下,安若兮一瞟,却是端午李家公子还回的那柄翡翠玉笛,当日回来后便随意塞在梳妆盒里,早便忘了个干净,却不知何时竟被这二瞎子取了去,当下便道:“呵呵,我倒不知原来你那贴身丫鬟还有随意翻他人物品的习惯。”

“不过是欣然整理琐碎时偶然翻到罢了。”上官云轩眉头微蹙,见安若兮轻声哼哼,想了片刻又道:“欣然于我是不同的……当年若不是她,我怕是如今早已成了一剖黄土。”

“既然那么重要那么喜欢她,收了就是,又何必娶我一个累赘”

即便自己还不爱,但当面听着夜夜同床而卧的男人诉说旁的女子如何特殊,那心里也是十分不爽快的。安若兮白了一句,暗暗腹诽,你个厮若真收了她,姑nn豁出去也要逼你签了休书,即便实在休不了,一辈子也不容你再近身。

“呵呵,手指怎的如此冰凉,也不知多披件衣裳么”上官云轩却如未闻般,很是自然地握了握安若兮纤细柔滑的冰凉手指,那双臂的力道便又紧了紧,好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漠浅笑:“当年若不是她替我吸出毒y,我如今又岂能坐在这里为此她大约永远失了做母亲的权利,也是因为这个,爹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收了她。我虽不爱她,却定然要为她谋一条最好的出路……”

你对她无意,她对你倒是有情。安若兮如是想着,便又听身侧上官云轩道:“……不过,即便这样,我也总好过你。明明嫁给了我,心里却存着别人。”

上官云轩那末了的一句话是对着天空说的。

身边男人泛着淡淡清茶香,安若兮抬头,看到上官云轩两道俊郎眉目微凝,一双眸子透向灰蒙月空,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一般空幽深邃。安若兮隐隐又开始泛起了困意,不由朝那宽厚的x膛靠拢过去……

“不想一晃竟过去了这些年。呵呵,明日随我去看看母亲吧……困了么”上官云轩轻语低诉着,只觉怀中女子呼吸渐缓,指尖一触,竟是已经睡着。当下便好笑地将那绵软身体朝怀里揽紧,起身向屋里走去。

不宽的回廊处,一双红绣鞋顿了顿,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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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了,少nn可真好看。”欣明弯腰替安若兮系上腰带,前前后后绕了一圈,一双圆圆眼睛里满满的艳羡和赞叹。

一袭银白色微褶长裙,压着月色玫瑰暗花底;一条寸宽淡蓝色腰带,在斜侧处打着玲珑结,这是当日姬夫人让自己去量身时,安若兮g据街市上的时兴款式改良后自画了图纸让裁缝制成,竟不想那书生一般清秀的小师傅竟然做得如此完美。安若兮对着铜镜上下比照,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那云裳坊的师傅果然名不虚传。”

“是少nn画得好,若不然那师傅也做不出来。”欣明替少nn理了理细碎发丝,又唏嘘道:“少nn平日里只着几件简单小裙便好看得紧,今日如此一出,怕是要迷死咱盛京一城男女老少了。”

“呵呵,小丫头,今天可是喝了蜜,小嘴这般甜”安若兮很是亲昵地朝欣明笑笑,却见一旁欣然脸色莫名地颔首出了屋。当下只当这丫头今日身体不适,也不去理会。

“少nn谦虚,欣明若要一句假话,便自请二胡讨鞭子去。”

欣明难得代替欣然出门一趟,心里头高兴,自是拣了最好听的话来说。

本是无心之言,却让一侧静坐着的上官云轩沉了脸:“今日去祭拜母亲,不可着艳丽穿着。”

安若兮一楞,嘴上却仍耐心解释道:“是白色面料。”

上官云轩眉峰一敛,见屋中二人又调笑开,又缓缓道:“发饰也须清简些,莫要太花哨。”

“回公子,少nn只是c了一只白玉小簪。”欣明暗暗嘟起嘴。公子今日为何突然如此挑剔。

上官云轩不语了。

真是个扫兴的家伙。安若兮干脆道:“白衣素鞋,粉黛未施,一张素脸,不知二公子可觉得合适若再不够,那便干脆披麻带孝好了。”

上官云轩闻言喉间一哽,端起茶杯轻抿:“倒也不必如此夸张。只是母亲生前在世时,一向喜欢干净简约……”

安若兮白了一眼,自去料理物事。难得能够出这压抑的大宅子透透气,她倒也不想跟他如何对着干。

门外欣然走了进来,一双杏眸潋滟,朝安若兮看了一眼道,方才柔声道:“公子,老爷过来了。”

上官鹤携着老秦管家一前一后从院外走进。

每年六月廿九便是已故何夫人祭祀之日。上官鹤年轻是只顾着c持生意,对家中照顾不周,不慎疏忽让结发之妻中了奇毒红颜早逝,多年来一直心下愧疚;唯一嫡子又在十八岁上再次被毒瞎了眼,心下便越发觉得无脸面对夫人,因此多年来竟是一次也未曾去探望过,只在家中祠堂设了牌位,平日里命人烧烧香火颂颂经文。倒是云轩一向孝顺,十五年来,年年必得亲自上山祭拜一趟。

上官鹤进了屋,示意老秦管家将几提食盒子交给欣然,方道:“轩儿难得出门一趟,路上定要小心,莫要太过疲累。为父近来身体不适,这便不同你去了。东西我已吩咐老秦准备好,马车也在大门口侯着,趁着天色尚早,你们二人便早去早回……”

上官鹤边说边语重心长地在云轩肩上拍了拍:“唉,旁的为父也不多说。轩儿你到了山上,替我向你母亲道个不是……老夫这些年一想起过去种种,心里头便惭愧得不知如何言语。左右如今也老了,即便有些什么话,也留着来日亲自对你母亲说吧……”

“劳烦父亲c心。父亲如今年事渐高,定要注意保养身体才是。”

上官鹤言词耿耿,双眸里已湿开了泪花花,上官云轩却只是淡淡应着。这些话父亲每年必重复一遍,听听也就罢了,早便不指望他能同去山上看一看。

二儿子语气淡淡,上官鹤自是理亏,叹了口气便又朝身侧安若兮扫过一眼,见那小脸上红肿已消,又讪讪道:“若兮媳妇这是第一次出城,路上仔细着些,莫要太过劳累了……替为父向你婆婆带声好,左右你婆婆在天上看着,也能佑你早日为咱家生个一儿半女添添香火。”

果然心心念念便是香火。安若兮颔首淡笑,嘴里道着是,却不抬头看上官鹤一眼。虽对欣然无甚好感,心下竟突然有些为她叫屈……不过那些旁的事,无关于己,想想也就罢了。

儿媳妇风轻云淡的模样看得上官鹤心里很是不舒服,因着自己理亏,却也不好为难,只得朝大胡二胡喝了一句:“你们俩奴才在路上定要小心赶着车,切莫让你家公子nn颠着了。”言罢,抬手晃了晃,摆摆屁股便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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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着坟冢拔地而起的一座小山,山上绿林通幽,青石小径长满青苔,想是平日里极少有人上山,很是荒凉。

一抬二人敞棚小轿,大胡二胡一前一后轻步拾阶而上。半山腰处一拐,那荒凉过后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安若兮从轿上轻身跳下,抬眼便见园子内一座大理石砌成的气派坟墓,那j致石碑上“爱妻何氏之墓”用金字仔细雕凿。安若兮忽然记起坊间说辞,这上官家已故嫡母与前何皇后是胞姐妹,看来确是实话。

墓地周围用茶色栅栏砌成好大一个圈,四下种着一簇簇白色粉色木槿,开得很是芳华。若不是因着那坟墓,倒也是个不错的山间小庭园。

“很不搭配的调子是么”上官云轩轻步下地,因见安若兮不语,便淡淡道:“这是当年父亲为母亲所建。母亲伴父亲多年,父亲却不知她其实一向喜欢的是婉约清简,此墓地虽阔气倒不合了她心意,所以后来我便亲自种了这些木槿……母亲曾说过,木槿生命力最是顽强,也最为重情义。她在世时,便常常嘱咐我要像木槿一般活着……”

上官云轩轻声浅语,难得一见的温柔。言罢,缓缓走到墓碑前跪了下去,一旁大胡二胡忙取出各色食盒子,燃上香火。

上官云轩今日一袭素白长裳,有山风拂过,带起白色裙裾翩翩。那清瘦而修长的背影在风中却显得很是孤单寂寥。

安若兮看着看着,没来由竟觉得这副场景像极了一副凄美的水墨画。

第45章茶商陆华

“哈嚏——”城门口李大槌睡得正酣,一缕哈喇险些便要淌到鞋面,只觉鼻尖被粉尘呛得痒痒,猛地打了个响嚏:“我/日,哪个g孙搅了爷爷好睡……”睁眼却见面前一辆印着“云”字的华丽马车,忙生生咽下那剩下半句,哈着chu腰使劲赔开笑脸:“爷爷,嘿嘿,爷爷您慢走……”

“狗/日的不长眼睛!”二胡暴眼一瞪,马不停蹄向城里而去。

今日刮风,盛京城里很是y凉。马车行至主道街市,人声逐渐嘈杂。

“大胡,可是到了祥云”车厢内传来上官云轩低声询问。

“是咧。”大胡扯住缰绳:“公子可是要停下”

上官云轩不语,那厢大胡便会意勒了马。二胡从外伸来一只大手:“公子小心下地。”

马车猛地向后一震,安若兮身子一晃,揉了揉惺忪睡眼,竟是睡了一路:“欣明,可是到了”

“没有。”出声的却是男子一贯的沉稳嗓音。安若兮一抬头,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揽在上官云轩宽阔的x膛上,因见那白色面料上隐隐湿开一片,又尴尬道:“对不起,我一累就会……”

“无妨。”上官云轩却似未察觉般,将怀中女子朝边上一放,接住二胡下了马车:“欣明,扶你少nn下来。”

欣明红着小脸道了“是”。少nn下山后便一直昏睡,公子一路揽着身子竟是丝毫未动半分。

本是夏季,但因着天色泛y,倒也凉爽。安若兮下了马车,抬头却见是一家装饰富丽的首饰行,门上一块铜黄牌匾,上用金漆铎着“祥云玉器”四个大字。

大凉国但凡带着“云”字小印的几乎都是上官家族产业,这祥云玉器更是家族几大产业之一,分店遍布全国,那店里的气派自是不消细说。

这厮不是一贯最不喜人多么安若兮心下虽暗自纳闷,见上官云轩白衣翩然已入了店,知他一向x格古怪,也只得随在身后走了进去。

本是高档铺面,客人倒也不多。红木长桌后,发须半白的老掌柜正拨着算盘仔细兑账,听闻人声,抬头却见正中一名白衣男子器宇轩昂临风玉树,一旁夫人奴才皆是气度不凡,忙放下手头事物亲自招呼出来:“哟,这位爷您里边请不知是要给夫人看首饰呢,还是要定制玉器可巧店里近日新进了一批上等好玉……”

“呵呵,不劳余伯如此费心,云轩不过碰巧路过,你便只把最好的拿来便是……”上官云轩在店中央住了步子,清隽面容上挂着淡淡浅笑。

云轩余掌柜干瘪身形猛地一晃,抬起脑袋两道小眼一眯,立时浑身打起了颤颤,哆哆嗦嗦就要朝地上跪去:“啊呀,原来是二公子……怪老奴有眼无珠,竟不知是二公子大驾光临,公子宽容则个……”

余掌柜很慌张。依稀记得当日二公子还是个意气风发少年郎,不想幽闭五年后竟成了如此器宇轩昂英气勃发的伟岸男子。虽然这些年一直是大公子在c持生意,但是二公子一日是嫡子,这上官家将来头一把交椅就非之莫属,那是万万不可怠慢的。

当下忙急惶惶朝柜台后嚷嚷:“来人哪!还不快给咱二东家上茶……上最好的龙井!快点,小魏,快去后头把老爷那张躺椅搬出来!”

店里小厮几时见自家掌柜如此惊惶,顿时也紧张起来,一时间店里忙碌成团。

“呵呵,余伯不用如此费事。云轩不过是路过看看,立刻就走。”上官云轩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携了安若兮便向店内走去。一双幽深眸子虽淡漠无光,却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早有懂事的奴才战战兢兢奉上茶。上官云轩轻抿了一口又道:“此次进的茶倒是不错,只不知余伯近日店里可有好玉”

“哎哎,有呢有呢大宝,你去把前些个进的那些新货拿来给公子看看……”掌柜嗫嚅着,脑袋磕得如捣蒜般迅速。

那被唤大宝的楞头小厮忙屁颠颠端了盘子上来。上官云轩自是看不见,那双空幽的深邃眸子向安若兮扫了一眼,淡淡道:“仔细看看,若有中意的,便让余伯包上。”

这厮今日是怎么了晨间在屋里嫌自己太花哨,此刻又要给自己挑首饰。安若兮猜不透上官云轩那弯弯肠子,本也是个淡漠随x之人,对首饰向来可有可无,当下随意朝那盘子一扫:“上官云轩,我不需要这些的。”

“呵呵,果真不需要么晨间欣明才道你无甚首饰可戴,左右今日难得出来一趟,你便挑上些带回去。”

若果真不需要你又何必受了三弟的寒冰翡翠上官云轩心下如是想着,嘴上却仍挂着一抹浅笑:“余伯这里可还有上好硬玉”

余掌柜哈着老腰:“回二公子,前些日倒是有块极好硬玉,不过……给三、三爷五千两银子买走了。眼下店里余下的虽好,却是不及三爷那块。若是二爷不介意,那奴才这便命人取来给少nn过目……”

“呵呵,既是次的那便罢了……你给我挑上些时兴首饰包上,回头让人送到府里,钱在我帐上支便是。”上官云轩闻言,清俊面容上忽地没了先前笑意,边说边站起身子,携了若兮朝门外走。

那周身y冷气息越发让一众年轻奴才战战兢兢。看来二公子果然如坊间传闻般诡怪,因又见一旁少nn面色泛白,心下不自然又联想到二公子那多年不举的隐疾,暗暗怯声低语开。

上官云轩虽目不能视,听力却是极好,又怎会不知众人所议,当下只作未闻。若兮手心冰凉,上官云轩忽又住了步子:“大胡,你去把马车停稳,一会过来。”说着,竟是携了若兮往对面腾云酒楼走。

身后欣明二胡紧紧跟上,二胡胡子一抽一抽,不明白公子为何近日诸多怪异。倒是欣明乖巧得紧,见自家公子握着少nn缓缓前行,微微抿了嘴。服伺公子多年,公子的脾x多少又岂会不知一二自家公子这是在慢慢接受了少nn。

——————

人无聊了就嘴碎,盛京城最缺的就是八卦。

早有嘴皮子包不住的小厮在坊道传了消息——盛京第一大怪人,怪僻y深阳痿不举已克死三门亲在家幽闭了五年的上官家二公子竟然携着小姨nn逛酒楼!而那小姨nn却是先头当街命人脱了一众爷们裤子的安家小娘子!

此消息比之前些日那无名女尸案更让人兴奋,不过片刻工夫,盛京城沸腾了。想当初上官二公子可是这盛京排名第一的暖玉公子,若不是因着瞎眼而突然x情大变,如今这盛京少女明星想必还轮不到大公子上官云辕来坐。

安若兮自是不知这些,葱白小手被上官云轩紧紧牵着朝斜对街腾云酒楼走。

路面宽敞,却因着那不知道何时围得密不透风的一众姑娘少妇而显得很是压抑。妇人们戳着手指头议论纷纷,那眼神里有惋惜有嫉妒有后悔更有迷恋和怨恨,看得安若兮浑身不自在,暗叹这大凉国果是民风开放。

心里思忖着,这厮多年不出门,如今被这众多人指手划脚,怕是心里很自卑吧,当下便低声劝道:“上官云轩,你若是不习惯,咱们还是回去吃吧。”

“不妨事。”耳边吵吵嚷嚷很是难受得紧,上官云轩微微蹙了眉,握着若兮小手的力道便又紧了紧。若不是一路听闻这女人咕咕直响的小肚子,自己早便回去了。

淡淡清风下上官云轩白衣翩翩,一双空幽眸子只顾淡漠看着前方,因着那身材清瘦修长,倒还别有一番清俊气度。安若兮忽然觉得今日的上官云轩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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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酒楼一瞬间忽然忙碌起来,曹掌柜亲自从那六开大门里迎出。因着二公子一向喜欢清静,掌柜的特意排了二楼角落雅间,那圆圆大桌上早已备满一桌琳琅美食。

“曹掌柜,你吩咐下去,再去外面张罗一桌。”上官云轩携着安若兮坐定,又向欣明道:“你三人忙碌了这一上午,想是早也饿了,自去外头小吃,不必伺在一旁。”

“是,公子。”欣明圆圆大眼睛朝二人一扫,含笑便出了雅间。

安若兮早饿了一上午,因见桌上满满琳琅美味,那肚子便越发饥饿得慌,端起桌上一碗冰镇银耳就要喝。

“云轩兄呵呵哈,果然是你!”小门边忽然传来一道男子脆亮嗓音,安若兮盛汤的手一顿,抬起头来,却见一名着墨青色官服,腰束革带的斯文男子从外头走进。

因见安若兮看向自己,那男子忙施礼作揖,一双眸子濯濯生辉:“李靖见过嫂嫂……那日端午节小生在台上见过嫂嫂的。”

“呵呵,竟是李靖贤弟,今日倒也凑巧得很。”上官云轩闻言,清俊面容上腾起一道暖暖笑意。

安若兮这才想起是当日还翡翠小笛的李家书生公子,竟不知不过些许日子,这厮竟做了官,当下忙要站起施礼。

“嫂嫂不必拘谨,我与云轩兄自小便在一个书院读书写字,与自家兄弟并无两样。”李靖摆了摆手,在上官云轩身侧坐定又眉眼弯弯笑道:“方才小弟在隔壁便听闻小厮议论,说是云轩兄来了酒楼,原以为是坊间无聊之人造谣生事,竟不想却是真的,真真乃一道难得之事。”

“呵,这便是李监官常和在下提及的云轩兄弟了吗”李靖话音方落,门外又传来一道圆亮嗓音,一袭淡蓝色上等绸裳在安若兮眼前一晃。

李靖这才想起身旁客人,忙站起引见道:“哦呀,差点忘了介绍。云轩兄,这是小弟好友陆华,近日从北边过来做茶叶生意。一向有公务之交,今日得空便相邀出来喝喝小酒。”

“呵呵哈,久闻云轩兄弟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人中龙凤,陆华这厢有礼了。”那蓝裳男子握拳做礼,身形很是魁梧,虽是商人打扮,举手投足间却别有一番高贵气度。

陆华这名字耳熟得紧。安若兮不由多看了眼,却是当日从潘少手下救出自己的那名俊郎男子,不想当日还是素衣chu裳,今日却是一身贵气的商户打扮。

察觉安若兮看过来,陆华一楞,很是吃惊道:“咦,这位可是若兮姑娘竟不想还能在此碰上,当日忘了问姑娘府邸,后陆华虽多方打听,却也无从消息。今日得见,真真是上天有缘了。”又见安若兮,陆华似乎很是兴奋,那古铜色的俊郎面容上尽是暖暖笑意。

安若兮忙笑着站起行施礼:“没想到还能在此遇到恩公,若兮这厢有礼了。”

“不妨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是正常不过。何况那潘府少爷一向行事恶劣,在下不过是借事惩戒一番罢了。”陆华生着一张璀璨眸子,虽不大却眉目弯弯,很是温和。因见安若兮倚着上官云轩而坐,不由诧异道:“不知若兮姑娘与云轩兄是……”

“呵呵,贱内chu拙,让陆兄台见笑了。”一旁上官云轩忽然浅浅一笑,不着痕迹地将安若兮朝身边拉近。那空幽的双眸却看向李靖,温声道:“却不知李靖贤弟几时捐了官竟做了茶盐之事”

“前些日父亲年老告退,承蒙二殿下看得起,便抬举小弟袭了个监当官做做。呵呵,如今倒要让云轩兄笑话了,小弟自小便说要在那翰林院混个执事,如今却做了个商官。”李靖嘴上谦虚着,却难掩一脸得色。且不说攀附的二殿下如今势头正盛,这监当官虽官职不大,却是个有名有实的油水官,主管盐、茶、酒税场务及治钱事务,里头的门门道道自不稍细说。

一旁的安若兮暗暗腹诽,古代茶和盐都是朝廷垄断,这陆华竟能攀上这层关系,倒也来头不小。

“呵呵,贤弟谦虚了。如今得了二殿下赏识,自是难得的好事,来日必是春风在望,为兄这厢可就先恭喜了。”上官云轩暖暖笑了笑,忽又敛了眉峰道:“云轩几年未理世事,对官场上的事倒是知之甚少,如今一颗心倒是越发淡薄下去了。”

昔日同是少年风华,如今却成了家中幽闭的瞎眼郎。多年至交,李靖深知上官云轩心中怅然,忙笑笑,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啧啧,说起这潘家少爷,前些日二殿下与贵妃娘娘本是好意,有意撮合我二妹妹与老潘家联姻,奈何那小少爷死活不同意,方才作罢。如今听陆兄此言,这婚事吹了反倒还是件好事了。”

“贤弟说的是。陆华虽来京不多日,但那潘家少爷的名声却早也有所闻。”陆华本在沉思,听闻此言忙展眉笑笑。因见一旁上官云轩凝眉不语,又暖声道:“呵呵,听闻云轩贤弟对茶道最是有研究,陆华一向喜爱中原茶风,哪日得空,定要上门向云轩兄请教请教则个。”

“是是是,陆兄你若不提便罢,这盛京对茶道最讲究的莫过于我云轩兄一人。”正愁不知如何化解云轩兄的心结呢,李靖朝陆华感激笑笑,弹开折扇做兴奋状:“想当年云轩兄在咱们盛京那也是暖玉生风鼎鼎一风流才俊,作诗画画无人能及便罢,只那一手笛子功夫也是无人可比的。”

“哦,果是如此吗在下一向也喜吹笛子。如此看来,和云轩贤弟倒有些相见恨晚之意了,改日得空,定要去府上请教请教,到时云轩贤弟可别嫌陆华多事,呵呵哈。”陆华说着,很是爽朗的笑开,一双湛亮双眸弯弯,别有一番亲和之气。

“呵呵,李贤弟最爱吹嘘,云轩哪得如此才干。”上官云轩浅浅一笑,自取了杯子饮下一口酒。正说着话,那厢祥云玉器的掌柜亲自提了几盒首饰过来。上官云轩本已有些不耐,当下便命大胡接过,携了安若兮,向二人道了别缓缓走下楼。

李靖一向便知这兄长的古怪x格,倒也习惯成自然,因见陆华只顾盯着众人背影,便跟着凑过脑袋:“陆兄陆兄你在看什么”

“哦,呵呵,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云轩贤弟如此气度,倒也是个难得的人才。”陆华恍过神来,浅笑着取过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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