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公子冷不防之下一个趔趄,歪倒在一旁。
“哼,上官云帆,若不是看在你我多年之交份上,今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你道安若兮不配,难道你就配了么你若真有这份心,前几年为何不交代,非要到如今婚事迫在眉睫了才出来惺惺作态!不要怪我安胤之不讲情面,今日这话,若让我第二次听到,便不怪我太绝情!”
那叫上官云帆的锦衣公子楞楞地听完,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忽然咧开嘴沉沉笑起:“呵呵,呵呵呵……好。我上官云帆一向自命‘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片香,’不想今日却遭此报应了。也罢,女人嘛,不过都是些水x杨花之物,扒了衣服都一个样,两个n/子一个坑。今日怪我鲁莽了,枉了这一顿胖揍,我走便是。”
上官云帆面上挂着嘲讽,撑着手臂踉跄站起,瞥了眼怒气未消的安胤之,又不屑道:“安胤之,我最佩服的是你这份耿直忠诚,不过今日……我怎么似乎闻到狗腿的味道了真想问问,除了‘主上,主上’,你那大脑瓜里还知道些什么”言毕,甩了甩袖子转过身。
安胤之冷不妨被此一问,当下噎得不知如何回答,待反应过来要冲上前去时,上官云帆已然走到了豪华马车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冲安若兮张嘴做了个口型,继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邪魅笑容。
整个过程安若兮都保持低调,毕竟对于穿越前的事自己所知的是一片空白,因此不想过多参与,此刻看这男子竟然如此恶言伤人,当下暗暗握紧拳头走上前去。
“上官云帆,你等等。”
原本正要跨入车厢的高大身影微微颤了颤,立时便回过头来,戏谑的眼眸里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企盼:“若兮……我……”
“啪——”女子伸出葱白的手,毫不客气地朝那张美得惑人的脸上甩去一巴掌:“我安若兮自问担不起‘贱人’这么重的名号,还请公子收回方才的话。”言毕,垂眸转身离开。
上官云帆原本潋滟的狐狸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瞅着女子绝情离开的摇曳背影,沙哑道:“安若兮,即便你怨恨我,你也还是欠我一个解释。”言毕,命车夫赶了马车,腾腾腾便走远了。
马车带起一掊尘土,呛得安胤之咳嗽起来,紧跑了几步跟上女子:“若兮,若兮,你等等,我……那个混阿三太过分了,不然我也不会……”
“不然也不会如何”安若兮猛地转过身子,唬得那高大的男子全身一震,险些儿就要撞上。
男子蜜色的肌肤上沾着些许血迹,很是狼狈,安若兮瞅着心疼,便又伸出袖子将其轻轻拭了拭,冷声道:“安胤之,你若真把我当姐姐,那便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我如今失忆了,对于先前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你且先告诉我,这混阿三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我……”安胤之嗫嚅着,不知如何措词。
若兮知他向来不善于撒谎,便顿了步子耐心等待。
却不想安胤之纠结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失忆了也好,忘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说着弯下腰一左一右扛起两担豆腐向家中走去。
一路无话。
远远的,白翠花已然熊抱着那g被磨得黝黑的大棍子恭候在巷子口。安若兮眯起眼,一看妇人x前那两坨起伏的硕大包子,便知她下一步该是如何了。想了想,便微微放慢了脚步。
安胤之似乎觉察到怪异,便顿了步子向女子投来询问的眼神。
“豆腐我替你卖了,这挨打可得你替我受吧。”女子坏坏笑起,清脆的嗓音余音未了,人却已经向后跑开了十数步。
第5章初夜丢人
四日后。
傍晚时分,硕大的鞭p声震得整个巷子满是回音。
已故安秀才的破旧小院难得的热闹非凡,窄小的院子里堆满了男方送来的聘礼,几个红木大箱子将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挤得越发站不下脚。
那chu鲁的刁蛮妇人难得焕发一脸喜气,站在门边冲着即将离开的几名上官府仆役招呼着:“小哥们慢走啊,吉时一到,新娘子就给贵府送上门去……”
虽然是做妾,但好歹也算小地方飞出的“金凤凰”,几乎整个巷子的街坊邻居都汇集于此,破旧的茶色院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老老小小。
白翠花倒也不像往日那般chu劣,在邻居大婶们的帮助下,给凑热闹的人们分撒着糖果饼子。
“秀才夫人,恭喜恭喜啊……”
“是啊,翠花嫂子,从此可以享清福咯,恭喜恭喜……”
“若兮这孩子,打小看着她长大的,真是好命……”
白翠花咧着黄牙“嘿嘿”笑着,脸上的得色自不用说,心里嘀咕着今年把若兮一嫁,待明年后再给那混小子说门媳妇,自己也算对得起他们老安家了。
喜笑着应酬了几句,便不放心地向偏厢走去,才打开门,果然看到女子弯着个腰将脑袋趴在脸盆上,霎时火气便腾腾上冒。
大掌朝女子背上重重一拍:“好你个小扫帚星!把脸上的红妆都洗了你还成个鸟亲!赶快给老娘抹上!”
安若兮浑身一颤,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话说,前几日背上的淤青还没消呢,你这死肥婆就不能轻点
当下番了个白眼:“怎么着吧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化妆,反正我都被你逼着嫁人了,从此也就和你没关系,难不成今天还要c棍子打我吗”
妇人原本又要一掌拍下,听了这话,那肥厚的手掌在空中顿了顿,竟破天荒地垂下,低了头一句话不说迈出门槛。
少顷,吉时便到了,原本就断断续续的鞭p声忽然加剧了数十倍,将整个巷子充斥得像要震起一般。
在周围一片恭维贺喜声中,盛装打扮凤装霞披的安若兮被送上了红艳艳的大花轿。
二公子原是嫡出,虽然身有残疾且八字不好不能娶正妻,但因是上官府头回娶亲,排场也是相当的气派,送亲的人蜿蜿蜒蜒排了整整一条街的长队。
按当地的婚俗,除了新郎外,送亲的应该是娘家大舅。大概因新郎身体不方便,女方家又无男x长辈,因此送亲队的头儿便是安若兮亲亲的胞弟。
此刻安胤之少年风华,一身湛蓝色锦袍高坐在白色大马上,左右挥手,满脸得色。
貌似他竟一点也不担心自家胞姐嫁的是个脾x怪异的二瞎子。
喜轿里的安若兮揭了红盖头,偷偷透过帘布撇了眼那马上扯高气扬的小痞子,愤愤地骂了句“没心没肺!”
远远的,豪华阔气的上官府邸便呈现在眼前。门前达官贵人熙熙攘攘,一派喜气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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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司仪拉扯着尖锐的嗓门,俗套的规矩很快便履行完毕,那应邀的客人便各自开怀畅饮起来。
二公子自瞎了后便多年不曾出户,因此相交之人少之又少。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婚礼,上官家不过是借着这喜庆拉拢下京城里各家的关系罢了。
夜幕很快便降临。
东水阁厢房内静得只闻见烛火“兹兹”声,因新郎向来不喜热闹,奴才们早已被谴了出去,也就没了例行的闹新房这一辙。昏暗的烛火下,枯坐于榻边的两位新人貌似都已十分疲惫。
安若兮百无聊赖地用脚尖勾了勾早被自己甩落在地上的红盖头,侧脸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男子。
略为清瘦的脸颊上一双深邃眼眸,虽然毫无神采,却反带了一丝/诱人的忧郁,直而挺的高鼻梁,嘴唇薄而弧度微微向下,比之自己现代追的那个金g子不知帅了多少倍,奈何偏偏是个瞎子……
“喂,这位帅哥,你瞎便瞎了,不会还是个哑巴吧”
……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果然是个怪胎!
安若兮很不爽地推了推那木头样的身体,见仍未有回应,便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说话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自愿嫁给你,你也甭指望我对你好。我累了,先睡了。”
言毕,脱了火红绣鞋,扯过床上的被褥,整个人便捞了进去。
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地枯坐着,清瘦的背影在烛火的投影下打出一片灰蒙,莫名生出一股无法名说的凄凉与孤寂。
看得安若兮十分不自在,便又从被褥里伸出一只脚,踢了踢男子的后背:“喂,那个叫上官云轩的,你不睡觉吗你不睡我可要睡呢……”
“唔……替我更衣。”上官云轩终于沉沉开口,对于这场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婚姻,他丝毫没有任何兴趣。但人家如此安排,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不过就是多了个女人而已,又能有什么薄唇里吐出的话不带一点温度,如同千年寒冰。
安若兮不自然地打了个冷颤,貌似这瞎子还真是传说中的那个biantai冷血怪物,还是别招惹他好了!想了想便乖乖从床上爬起。
屏着气靠近男子,双手轻绕过那j悍的窄腰,解下鲜红腰带,接着便抚上对方宽阔的x膛,去扯那同样鲜红的新郎袍。
上官云轩张开双臂毫无声息地站着,身高整整超过女子一头,略带檀香的袍子泛着一股成熟的沉稳气息,闻着让人莫名悸动不安。
安若兮稳了稳心神,点起脚尖,颤颤巍巍,好容易才解下对方头上的玉冠,望着那纯白色里衣,很尴尬地问道:“呃,那个……里面的要脱吗”
……
“恩到底要不要”
“随便……脱了。”上官云轩似乎有些不耐。
安若兮便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这瞎子竟然还有裸睡的嗜好么暗自腹诽着,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抚上男子腰间。
昏黄烛火下,女子面若桃花,紧贴着修长清隽的俊美男子,隔着薄薄的一件衣裳,男子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便在耳边无限扩大……
似乎犹豫了一下,女子闭了眼就要将对方身上最后一条亵裤也扒下,沉默着的男子突然主动开了口:“这个,不用脱。”
安若兮大幸地拍了拍x脯,一骨碌转进被中。
铺着鲜红床单的喜床上,两位新人直挺挺的各自躺着,中间隔了偌大一块空间,可以完完整整再塞下第三个人。
四周静得不行,夏日蝉儿的叫声透过薄薄的纱窗传进耳中,尤其显得烦躁。
总觉得是缺了些什么似的,安若兮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恩哼,那什么……虽然和你成了亲,但是……我是说,我并不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唔……”口中的话还未说完,舌头却已然被异样地吮吸住。好闻的绿茶清香,这瞎子喜欢喝茶么
昏暗中上官云轩m索着压向女子的身体,薄而润滑的唇寻觅着贴向女子双唇,蛮横不带丝毫怜惜的吮吸着。女子口中津y淡淡清甜,彷若夏初的樱桃,清润得让renyu罢不能。而那芬芳的身体则绵软得如同无骨,拥在身下像是一条光滑的灵蛇。
上官云轩心里虽反感着,却无端又舍不得移开双唇。
安若兮只觉快要窒息一般难耐,即便真的要和他发生点什么,但也不要这么chu鲁好不好难道古代的男人都如此不怜香惜玉么当下努力伸出两手,推搡着压在x上的j悍x膛。
却不想,正好让上官云轩得了空隙。
男子手中力道一紧,一把撕开女子薄薄的亵衣,顿时两颗bainen的小兔子便鲜活地蹦了出来,在黑暗中轻轻颤动着。
安若兮这具身体瘦归瘦,但该有的也还是有。因着男子肆意抚弄,x前两颗圆润敏感地跳动着,身体某处已然开始潮热,却仍凭着一丝的理智尽力挣扎。
虽然面对的是个瞎子,可是安若兮再开放也做不到对着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男人袒x露/r,两手条件反s般向x前一护。上官云轩原本正要向左边一颗小樱桃上舔去,却不想舔到的却是女子柔滑的手指,心中反感,便将女子双手一拧,狠狠压向头顶,安若兮瞬间便反抗不得。
男子滑润的薄唇便丝毫不带体恤地咬上那颗亭亭玉立的小樱桃。
被吮吸着,舔咬着的酥麻感觉让安若兮原本挣扎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绵软起来。现代的她对于男/欢/女/爱之事早已了然,眼下被如此挑/逗,又岂有按耐住的毅力当下口中不由得轻吟出声,两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地互相蠕动摩擦起来。
感受到女子开始转向热烈的反应,上官云轩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松了拽紧女子双手的那只手臂,狠狠roucuo上x前高耸的圆润,另一只手则不带空闲地向下蜿蜒,绕向隐秘丛林,直直探了进去。
“嗯……”
安若兮不由得娇声低吟,心中的空虚忽然放大了数十甚至数百倍,妖娆小细腰惯x向前一挺,正要顺着力道缠绵蠕动。下一秒,男子却已腾出手中动作倒向床的另一侧。
原本紧紧贴压在身上的力道猛然之下荡然无存,安若兮身体某处立刻无法言说的空虚起来。异常憋闷地喘着气,白皙手指便不听使唤地向男子的光裸的身体探去。
“别碰!若是再碰我,小心本公子不客气!”上官云轩早已平息了心绪,此刻声音又如方才一般冷如寒冰。
安若兮顿时觉得面子扫地自尊全无,这男人是神经病么如此撩/拨戏弄自己,调戏了一番,等到自己受不了了屈服了,忽然又全盘撤退,你当我是你的玩偶吗心中涌起一团难以宣泄的闷气,抬起手就要向男子脸上捶去,却兀地被对方一把握住。
“咻——”上官云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起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支短剑,凭着直觉对着女子白皙的手臂轻划了一刀。
“啊!”安若兮痛得大叫出声。
门外忽然响起“嘁嘁”两声窃笑,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看着白色锦帕上那三三点点的鲜红血y,安若兮这才恍过神来,一把推开男子的手臂,捂着受伤的肌肤,压低声音质问:“瞎便瞎了,没想到还如此小人为什么不割你自己……竟然连床上都藏着刀剑,你这人太可怕了……”
“我只说一遍,不要再主动触碰我,不要无事找我说话,不要过问我任何事,不要违背我的任何命令。否则,便别怪我不客气!”上官云轩空洞的眼神没有丝毫光泽,x感薄唇里说出的话却将一旁的女子噎得不能自已。
话毕,m索着将短剑c回剑鞘塞至枕下,便自顾自侧身躺下,再未发一言。
黑暗中女子愣怔了半天,似乎察觉冷了,便拢了被子睡下。
“biantai的死瞎子!从现在开始,你上官云轩,永远也别再妄想碰我一g寒毛!”
第6章冤家路窄
“二公子起了吗”
“没有呢,奴婢等了快一个时辰……欣然姐看是不是要敲门”
“不用。”门外的女子似乎顿了顿,便冷了声。
上官云轩原本睡得正沉,猛然听到门外悉悉索索的碎语,眉目一凝睁开双眼,习惯x问道:“……欣然,这是几时了”动了动胳膊要坐起,x前却压着一团绵软的温热,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已成了亲。
女子柔嫩的浑圆透过被撕裂的薄薄亵衣堆挤在赤/裸地x膛上,随着自己的呼吸上下起伏。不由又想到昨夜的一幕,忽然烦躁,抬起手将那沉睡着的身体搡向一侧。
安若兮皱眉翻了个身,咕哝道:“唔——,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伸出松松的拳头捶了捶,诡异的“啪、啪”声g本不像枕头,忙睁开惺忪睡眼,尴尬道:“床太小了……我习惯搂着枕头睡的。”
门外大丫鬟欣然似乎早已候得焦急,听到里屋的一声轻唤,当下轻推房门迈进:“辰时过半了,公子。”
潋滟的杏眸微微抬起,向床上姿势暧昧的二人看了一眼,又神色不明的垂下眼帘。
上官云轩不语,抬了抬手。
门外粉衣绿裙的丫鬟们便端着水盆、衣饰等物什,面上含着笑鱼贯而入,有丫鬟走上前来准备伺候二人起身。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们帮他穿好了。”安若兮十分不习惯被人伺候,便拦住欲为自己更换衣裳的丫鬟,指了指尚坐于榻边的冷面男。
早有懂事的丫鬟将昨夜那沾了血迹的白帕子收了去,一脸意味不明的微笑。
“让她来。”一直未发一言的上官云轩忽然朝安若兮站着的方向指了指。一向贴身服侍的欣然略微暗了脸色,瞟了眼自顾自忙活的安若兮。
丫鬟们便笑着将手中的衣裳递至若兮手中:“二公子与少nn真是恩爱夫妻啊,恭喜恭喜。”说着站到了一旁,抿着小嘴轻笑。
虚伪的男人,以为只有你能装么安若兮白了一眼,装作一脸谦和微笑接过丫鬟们递来的衣服,走到静如雕塑的男子身边,抖开紫红缎子的宽大锦袍,整理帖妥,再环过腰身,系上黑亮腰带,最后弯腰替对方换上了黑色皂靴。
“好了。”拍了拍手准备站起洗漱。
“绾发。”上官云轩薄唇轻启。
“什么”安若兮不满地皱起眉头,这才明白眼前这男人g本不是在装恩爱,而是存心将自己当作奴才来使唤,当下冷声道:“不会。我不会梳头。”
“出去。”男子的话音里已暗含愠怒。
丫鬟们瞅着急转而下的气氛,楞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忙深深吸了口冷气,小心翼翼拖起盘子走出屋。
话说,上官府里嫡出的二公子,脾气古怪那是全京城都出了名的,可怜新少nn未明事理,竟然第一天就把他惹恼了。
“喂,怎么都走了你们走了谁帮他梳头啊”看着那个号称自己夫君的上官云轩瞬间青黑的脸色,安若兮脆弱的心脏也敲起了小鼓,装作呼喝丫鬟的模样欲跟着走出屋。
“砰——”那门却在某人即将踏出的一刹那自动合上了。
“才说过的话,难不成一夜之间就忘了么”上官云轩不动声色地收回掌上力道,语气森然。
安若兮顿时气得两眼上翻,安叉腰冲至男子身旁,拿起梳子“刷刷刷”就给扎了个马尾辫。
无赖一般地摊了摊手:“好了。实话告诉你,姑nn就只会梳这个。”顿了顿又好笑道:“和你个臭瞎子说这些做什么……不过貌似这发型和你倒十分相配,那……本姑娘不介意继续帮你洗漱。”
……
挽着高大伟岸的男子,十分和谐美满的出了房门,已近巳时。
候在门外的丫鬟们总算看到二人平平静静地出了房门,纷纷松了口气,待抬头看到那新郎官的模样,便又纷纷低下头来捂嘴窃笑。
众人的动静虽十分微弱,听觉异常灵敏的上官云轩却已敏锐地察觉到怪异,微微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腾出一只手不自在地抚上后脑勺,m了一圈,却又没m到那一条长长的“马尾巴”,便郁闷地继续朝前走着。
嘿嘿,看你还使唤姑nn!安若兮瞅着自己费了半个多个时辰的杰作——虽然是绾上了,可惜发丝拢不紧,杂乱的样子看着倒像个刺猬。得意地咧了咧嘴角,朝身旁的几个丫鬟眨了眨眼睛,暗示她们别太出格。
上官云轩那家伙可是个贼j,稍微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察觉得到。
一行人便簇拥着向正厅而去。
偌大一个上官府,一路亭台楼阁,回廊曲蜿,假山碧湖,景致十分宜人。因上官老大人的正居在府邸正北方向,距他们的东水阁有一段距离,一路上安若兮便像观光似的左瞅瞅、右看看,十分新鲜。
“很好看吗”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开口。
“什么”安若兮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张英俊的脸,剑眉深眸,鼻梁高挺,只可惜肤色过于苍白:“你知道我在看什么”
上官云轩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却不再多言。
上官鹤与姬夫人已在正房堂厅候了有些时。
那姬夫人已四十有余,因着保养得当,看着便像三十来岁妇人般风韵犹存,此刻早已一脸不奈,想发火却因着一家大小都在此而兀自忍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老爷,这可是咱们上官家的头一个儿媳妇,怎么好这么不懂规矩,下坐的妹妹们有些连早膳都还没用呢……”
底下的妾室们听了,便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恩哼,夫人少安毋躁。这不正说明轩儿夫妻二人感情甚佳吗难得轩儿经历如此多的折难,终于碰到一合心之人,我们做长辈的该感到欣慰才是。”上官鹤已五十有余,头发半白,面色和蔼。
“父亲所言极是,据说弟媳虽然家世低微,但为人端庄矜持,容貌甚佳,街坊邻居们的口碑都非常之好。”说话的是坐于左侧上首的大公子上官云辕,盛安城里以谦和文雅出名的少女明星之首,正值二十五风华。
上官鹤闻言满意地抚了抚胡子,自从二儿子失明x情大变后,他最倚重的便是这个庶出的长子,端庄持重,为人谦和,办事又牢靠。唯一的缺点便是至今不肯成家,也算是美中一大不足。
正说着话,青衣奴仆进来打了个报告,“启禀老爷夫人,二公子与二少nn来了。”
众人便不约而同地向厅门望去。
一袭朱红色罗裙的安若兮温柔地挽着上官云轩迤逦而来。只见女子粉黛未施,面容清丽,青丝垂至腰肩,过肩处用银色丝巾轻轻打了个蝴蝶结,端的是一副清俏自然的脱俗气质。
“轩儿来了啊,啧啧,多么般配的一对可人儿。姐姐若泉下有知,看到今日这些,心下定然宽慰了……我和你爹爹别的不说,就盼望着能早日抱上小孙子咯。”
姬夫人不知何时已换上一副和蔼笑容,正要站起来拉二位新人的手,却被上官云轩察觉而不露痕迹地拨开了去。
“有劳姬夫人挂念了。”上官云轩语气淡淡。
姬夫人只好尴尬地缩回座位,咳了咳嗓子向一旁的上官鹤递去饱含委屈的眼色。
上官鹤因深知这个儿子的脾气,不好说什么,装作无视地喝了口茶,那姬夫人便暗自咬了咬牙。
瞅着上官云轩只是站着未有丝毫表示,无奈之下,安若兮只得弯腰对着上首的上官鹤与姬夫人深深鞠了个躬,“给爹和娘请安了……”
“嘁,好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就是,连杯茶都不懂奉上……”
未等上首长者发言,底下已是窃语声一片,那半老的姨娘们捂着嘴一会瞅瞅尚且哈着腰的安若兮,一会又看看挺拔着身躯却打扮得十分怪异的上官云轩,议论纷纷。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那姬夫人便也不再含蓄,润了润喉咙笑道:“看来亲家母做得不周到啊,媳妇儿难道连第一次见长辈的礼节都不懂吗坊间可都在传你端庄矜持,恪守礼节的……”
“……”安若兮暗自腹诽,么礼节跪下吗老娘连自己亲亲爹娘都没跪过呢,凭什么跪你这陌生人,当下假意温婉道:“对不起……媳妇是小民家的女子,对于大户人家的规矩真是懂得不多呢,还请婆婆宽容……”
身旁的上官云轩闻言不着痕迹勾了唇。
“呵呵,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好丫头呀,一看就让人喜爱得紧。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美艳犹存的姬夫人婆婆架子还未摆足,便连着碰了几个软钉子,此刻脸色已然暗沉,却还强忍着笑容。
上官鹤瞅着不对劲,忙尴尬地咳了咳嗓子:“恩哼,这轩儿媳妇说的也有些道理。好在都是一家人了,这些宅门里头的规矩,慢慢学总是可以学会的,夫人改日得闲好好教导些礼俗便是。倒是轩儿,你这梳的是什么发式……”
话音未落,底下的窃笑声立时大了许多。
上官云轩虽目不能视,但听着众人那掩不住的窃笑声,就是傻子也猜到定是身旁这女人搞得鬼,当下敛了眉目。
安若兮忍不住“噗嗤”一声蹦出笑来。
“放肆,长辈面前岂能无礼。”上官鹤虽然为人宽厚,但也不容家人在大众场合太过放肆:“你且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回爹爹,是因为上官云轩他、他非逼着儿媳给他绾发,儿媳不会,只好……只好……”
“只好什么可知女子不能直呼丈夫官名吗”姬夫人一双深陷地狐媚俏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叹了口气道:“老爷你看这……也罢,改日为妻便抽些时间好好教教她吧。”
“哈,险些儿错过一场好戏。”在外逍遥了一夜的三公子上官云帆赶回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举着金边鸟笼摇摇晃晃地走到安若兮身旁,转了一圈,狐狸眸子里堆满嘲讽:“啧啧,人面桃花,余香缭绕。我这二嫂真是有趣得紧,可恶那安胤之,多次问他讨来做伺妾竟是不肯。”
安若兮朝身后一瞥,这混阿三怎么会在这里
忽地想起当日闹市干架时他与安胤之的那些对话,当下一颗心便悬起——难不成他竟成了自己的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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