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更咽着问：“过不了多久，是多久？”/p

沈意沉默。/p

他无法回答裴衍这个问题，他只是……躺在004空间里的一道意识。/p

在裴衍决定放弃他时，苏醒过来，进入他事先准备好，放到004空间里的身体。/p

他可以是沈意，也可以是战修。/p

只要他想，他可以成为裴衍喜欢过，深爱过的任何一任老攻。/p

可……他终不是完整的他。/p

他甚至不是沈意，不是战修，他只是一道意识，他三千意识中普普通通、可有可无的一道意识，他只是拥有沈意、战修、雾翎……的记忆。/p

他卑鄙地扮作沈意，跟裴衍干柴烈火。/p

他是他，也不是他。/p

他沉睡得太久，久到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p

不。/p

也许……每一个他都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p

如果没有莫然，那么他就是裴衍这个世界的老攻。/p

可已经有了莫然，他被……多了出来。/p

其实，他该感谢莫然，如果没有莫然的翻车，他不可能苏醒，不可能与裴衍拥有虽短暂却美好的时光。/p

现在，莫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该离去了。/p

舍不得。/p

舍不得衍衍。/p

舍不得衍衍的呼吸，舍不得衍衍的怀抱，舍不得衍衍的笑容，舍不得衍衍的一切。/p

可必须舍得。/p

也许未来的一天，他们会成为他。/p

那一天，他会重新拥抱裴衍，亲吻裴衍。/p

又或者，莫然，或者下个世界的他出了茬子，那么他可以再一次苏醒，擦去衍衍眼角的泪，吻住衍衍的唇，消除衍衍的痛苦，带给衍衍快乐。/p

“衍衍乖，”沈意，不，不是沈意，是他，他轻轻地吻了一下裴衍的唇，说，“我在。”/p

我永远在。/p

我们永远在。/p

我，永远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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