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胡铮这么急着把爹火化。明明脸上有撞击痕迹,医院开出死亡证明却是癌症治疗无效死亡,一点没有提这个撞击伤。”纪询思忖,又问入殓师,“你清理候看见伤口嵌东西了吗?是沙子,石子,还是什么?”
对着这张脸,入殓师也被唤起了模糊记忆:“好像是玻璃……”
“确定是玻璃吗?”
“……对,对,确定。”入殓师口吻笃定,“因为整理候很麻烦,我还埋怨了家属两句,怎么让老人跌得这么厉害,家属当直接凶了我。这个我记得牢。”
“那你还记得一件事吗?”纪询又问。
“哪件事?”
“死者脖子后面,是否有红『色』疤痕。”
这候,纪询和霍染因心中经同出了一个问号。
虽然也不排除,医院疏于管理导致胡坤在死前不小心跌倒,进而诱发了病情恶化最终死亡可,但是——
一路调查到现在,种种蛛丝马迹疑问,还是让一个怀疑浮出水面。
一直在医院治疗“胡坤”,真是曾和有过两面之缘“老胡”吗?
这似乎更合理解释为什么医生开死亡证明对撞击伤视若无睹。
“……”偏偏这,入殓师动摇了,“……”
两人盯着入殓师嘴,看那厚重嘴唇,犹豫地翻了翻。
“没有吧……?”
“你不确定?”两人问。
“我好像看到过,又好像没有。”入殓师想了又想,拿手在脖子后比了一,好半天,犹犹豫豫再次改口,“不对,还是有吧。我是记得看到过一个红『色』伤口,但你也看监控了,没拍到啊,我怕我错话,做了伪证,那我完了,就当我无法回答吧。”
霍染因没有放弃,接着问:“你那么犹豫,是不是因为这人来人往,你不确定这个伤口属于谁?”
入殓师愣了一:“你这么讲,也……行?”
霍染因单刀直入:“把3月10号到现在有送到火葬场名单,还有遗容录像都我看一遍吧。”
“哎,等等。”纪询连忙拉住又忘了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刑警大队长,“这种好事,咱可不忘了琴市同僚啊。”
话,当琴市等人被两人找来候,表情是蒙,上边画满了问号,每个问号都以两个句子组成:
这不是个简单报复式寻衅滋事案吗?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一起尸体调换凶杀案?
“你觉得医院胡坤不是真胡坤?”赵雾问。
“对。”
“目呢?”
“一个‘假胡坤’在医院自然死亡,得到医生开具死亡证明,再拿着死亡证明到户籍办注销‘死者’身份,那么还活着真胡坤,就得到了社会赋予死亡——至于真正胡坤,怎么死都可以,淹死掐死撞死捂死毒死,反正火葬场人又不会验尸,只会核对死亡证明。”纪询。
赵雾思忖着:“关于真假胡坤这点,要找证据也简单,‘胡坤’在医院进进出出治疗那么多回,监控肯定拍了脸,拿脸和胡坤身份证件上对照一,是不是一个人,马上就清楚了。只是医院人流密度极大,在监控找东西没那么容易……再加上胡坤在医院治疗了那么多回,身份信息不对劲,医院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也许不是没有察觉。”霍染因。
“什么意思?”赵雾一怔。
“我之前去医院候,找胡坤主治医生问过胡坤情况。主治医生脱口了句‘死人诈尸’,然后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现在想想,恐怕主治医生对病人殊情况心中有了解。”
“你意思是主治医生也参与了这起谋杀?”赵雾匪夷思。
“死者得是脑癌,脑癌治疗费用非同小可。”霍染因言辞冷静,“我意思是,哪怕猜到,也会因为收礼或者人情这种灰『色』地带,选择『性』无视了患者身份问题,毕竟大部分情况只是医保卡借人报销,真出了命案,装作自己糊涂推到程序问题上,也不用担责。”
“……查。”赵雾最终拍板,“先去医院,把监控调出来,确认医院中胡坤真形象!”
这一针对医院监控调查,在第二天候有了结果。
医院‘胡坤’影像,也终于出现在纪询和霍染因两人眼中。
那个疲惫,虚弱,干瘦得如同一截枯木,出现多半用轮椅,在癌症晚期连自己衣服都没有办法整理妥当恹恹欲睡老人。
和两人曾见过老胡,天差地别。
决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天监控找人找得人双眼通红,兔子眼赵雾除了拿出这个东西以外,还和两人:
“我查了这个人真身份,查到了,姓蓝,蓝存刚,桑洲人,身份证号:xxxxxxxx;老家有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对老人漠不关心,电话过去问了,居然连爸爸什么候离开家乡都不知。我还查了和罗穗关系,目前没有查到什么直接联系,但肯定不是亲属。”
“不是亲属,还那么费心费力照顾。”纪询啧了一声,“我猜你去查这个蓝存刚在本地就诊记录,也查到这个人曾经身患癌症,罗穗带来全身体检后立刻办理住院,显然是有了解。
那么,假如这是预谋久谋杀,罗穗就是专门挑了一个命不久矣之人,让占据老胡医疗记录,最后杀死一个健康老胡。我前段间还在新闻上看到一个案例,一个人遗体不想火化,于是亲属去大街上找了个流浪汉,把弄晕了放进棺材,结果火葬场烧完了都不知棺材换了人。想出这种技法,就是吃准了我丧葬行业最后一关,把不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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