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想留在安家的安瑜忽然想走了。回帅府,他就不用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没人敢传风言风语。
不过安瑜转念一想,留在安家,能照顾苗姨娘,也就定下了心。他和姐夫在屋里坐了会儿,警卫员端来了饭菜。安瑜抱着碗吃了会儿,见婆子们不在,立刻凑到姐夫身边,往男人腿上一坐,然后闷闷地笑。“嗯?”霍之潇放下了筷子。
“姐夫,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在偷……”他话说一半,顿住。他们就是在偷情啊!安瑜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咬着筷子尖儿哼了一声。霍之潇缠在他腰间的手便滑进了他的膝盖之间。
“姐夫,我想吃桂花糕。”安瑜夹紧双腿,往后靠了靠,“帅府后头那条街上卖的桂花糕。”“那条街上有卖桂花糕的?”
“有呢。”他懒洋洋地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我买过。”
霍之潇听出味儿了,他的小阿瑜是在闹脾气,记着晚上不能一起睡的仇呢。
“姐夫去给你买。”霍之潇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笑意,将安瑜抱起,放在身边的椅子上,继而拎着披风起身,屈起手指刮他的鼻尖。安瑜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姐夫的背影,直到男人推开房门,他突然一跃而起:“姐夫!”安瑜红着眼睛抱住了霍之潇的腰。
“又不想吃了?”“帅府后头才没有卖桂花糕的呢。”安瑜抽抽噎噎地说,“你怎么也不多问问?我说想吃,你就……你就去买,外头还下大雪呢!”
霍之潇失笑:“那你想吃哪里的桂花糕?”“我不要桂花糕。”他嚷嚷起来,“我要姐夫。”
安瑜说完,怔住。继而松手,往后退了好几步。“阿瑜?”霍之潇伸手去拉他的小手。安瑜挣了一下,没挣开。
“阿瑜。”霍之潇弯腰在他额角印下一个吻,“姐夫也要你。”“……姐夫?”
“你明白姐夫的意思就好。”“嗯。”安瑜拼命点头,吸着鼻子重新回到桌边坐下,再捧起碗的时候,顺手解开了衣扣。他问:“姐夫,你有没有觉得屋里的火盆烧得太旺了?”
安瑜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额角也挂上了晶莹的汗珠,泪莹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霍之潇。
“姐夫……你不热吗?”
第30章
霍之潇当然热。但是他比安瑜定力好,就算心里火烧火燎,面上依旧淡然。
安瑜坐立难安,捧着饭碗的手微微发抖。他藏在桌子下的腿不停地晃动,某一刻面色突然白了,然后忙不迭地摔下碗,弓着腰往屋里跑。
“阿瑜?”“姐夫,你……你别进来。”安瑜臊得直哆嗦,费力地解开衣扣,也顾不上冷,直接把裤子脱了,钻进了被子。
脚步声响起,霍之潇还是进屋来了。
“姐夫……”安瑜缩在被子底下,泪莹莹的眸子转了转,翻身背对霍之潇,不说话。霍之潇暗自好笑,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饭吃一半怎么跑了?”“姐夫,你离我远点儿。”他答非所问。霍之潇垂下眼帘,手指在安瑜白净的面庞上刮了一下:“为什么?”他哪里能说实话,在被子底下拼命拱,好不容易拱够了,又伸出脚,对着姐夫的小腿轻轻地踢了一下。
插在香炉里的香已经烧了大半,灰白的烟灰碎裂在桌上,被风一吹,四散开来。情潮涌动。
安瑜侧躺着,探出被子的脚尖被霍之潇攥在掌心里,细细的脚踝上搭着墨绿色的被角,那上面刚好绣着一对鸳鸯。
开了荤的就是不一样。霍之潇把安瑜的脚塞回被子底下的时候,想,当初没疼他,点上香就受不了了,如今就算弄湿了裤子,也能闹呢!
安瑜和姐夫在屋里温情脉脉,安老太太那边却是坐立难安。“老祖宗,这事儿……”婆子替安老太太端来煎好的药汤,心事重重,“咱家可经不起折腾了。”“安欣如何了?”安老太太疲惫地捏着眉心。
婆子实话实说:“大小姐疯了。”“怎么会疯?”
“像是吓到了。”“好好的在帅府,怎么会吓到?!”安老太太接过婆子手里的汤碗,还没喝进去,就忍不住抱怨,“不争气!”
婆子斟酌着说:“会不会是看到小少爷和姑爷……”“她能不知道,我送安瑜去帅府,就是为了和姑爷偷?”安老太太冷笑,抿下一口苦涩的汤汁,咳嗽连连。
婆子连忙替她拍背。安老太太稍微缓过神,用力推开婆子,恨声道:“安瑜就是去给她当填房的,迟早有一天要爬上姑爷的床。安欣是大房出来的姑娘,她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老祖宗,如今大小姐是因为何事疯的已经不重要了。”婆子等安老太太喝完药,重新接过了药碗,“重要的是,姑爷亲自把她送回了安家。”
霍之潇亲自把安欣送回了安家。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安欣再也回不去帅府了。
“晦气。”安老太太靠在靠垫上呢喃,“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怎么咱们安家净出晦气的事?”婆子不敢接茬,垂着头装作没听见。安老太太沉思片刻,忽而又去叫婆子:“安瑜是不是和姑爷睡一块儿了?”“怕是睡在一块儿呢。”
“不妥。”安老太太瞥了婆子一眼,“哪有小舅子爬上姑爷床的说法?你去把东厢房整理出来,那是安欣以前的闺房,姑爷不是外人,住那儿正好。”婆子闻言,踌躇着没动:“老祖宗,姑爷那边要如何说?”
那可是帅府的帅爷,想睡哪儿,和谁睡,轮得到下人置喙吗?婆子可没胆子把霍之潇从安瑜的房里拉出来。再说了,要是她去的时机不凑巧,姑爷和小少爷正……那可如何是好啊!
安老太太察觉到婆子的胆怯,冷笑连连:“这是在安家,你怕什么?”“老祖宗……”
“去!”
婆子只好苦着脸走出了安老太太的院子。大雪纷飞,安家一片死寂。婆子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家族要走到头了。
安家走不走到头,安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今晚怕是要被姐夫欺负死了。霍之潇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侧,规规矩矩地躺着,可男人身上的温度顺着被子,渗透到了安瑜身上。他抓心挠肺地痒。
心痒。
安瑜不信姐夫听不出他呼吸里的急切,偏偏姐夫什么也不做,就那么躺着,让他难过。想着想着,安瑜有些委屈,蜷缩在床角,铁了心地不理霍之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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