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奔腾的流水,涌动的春潮。洪水都有了!
第17章
安瑜的春天来了。
他红着脸把姐夫推开,抱着枕头喘息。虽说霍之潇所说,皆是歪理,安瑜出过一身汗后,当真舒服了不少。
他渐渐回过神,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霍之潇依旧坐在床边,目光沉沉。
姐夫是个很奇怪的人。安瑜心想。
若姐夫当真强迫他,他是抵抗不了的,可姐夫总是惯着他——他怕,就停下;他心里难受,不想偷,也会停下。
是不是因为,姐夫也想名正言顺地和他亲热呢?
安瑜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仰起头向霍之潇伸出手:“姐夫。”“嗯?”
他钩住姐夫的脖子,乖顺地亲吻男人的唇。滚烫的嘴唇在干涩的嘴角游荡,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撒娇。
霍之潇没有抢夺主动权,而是放任安瑜摸索着亲吻,直到他没了力气,瘫软在床上,才起身道:“姐夫去洗澡,你先睡。”安瑜原想一起去,可他腿上没力气,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被子,眼巴巴地望霍之潇的背影。
男人就那么走着,身姿笔挺,军装的衣袖卷到了小臂,露出结实的臂膀,脚下生风,带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
他动了心思,出声问:“姐夫,你不怕吗?”“怕?”霍之潇停下脚步,反问,“阿瑜,姐夫怕什么?”
“我们是在偷情。”安瑜不满地嘀咕,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煎熬,太不公平,“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这是帅府。”霍之潇给他的答案干脆利落,“霍家的帅府。”
他霍之潇的帅府。有何可怕?
安瑜怔住。他从小学的是礼义廉耻,又因为是庶出,对家法与长房,有着天生的畏惧,哪怕心生不满,也没能力表现出来。可如今霍之潇给他展示了另一条路——只要成了霍家人,这世界上就再没人可以踩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爬了。
哪怕是安老太太,也不行。
于是安瑜心里那点被婆子撞破好事的惶恐没了。他伸手拉住霍之潇的军装外套,披在肩头,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双腿。
姐夫的气息将他包裹,宛若滚烫的怀抱,安瑜哆嗦着,望着自己映在床边的影子笑了。这世上啊,还是盼着他和姐夫偷的人多。
*
雪停了几日,乍暖还寒。安瑜穿着新做的袄子,在院里晒太阳。
安欣的身子骨好了些,也能下地了,有婆子照料足矣,再加上姐弟俩因为霍之潇的事起了隔阂,与
其虚与委蛇,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安瑜蹲在墙角搓了几个雪团子,等姐夫走过的时候,笑眯眯地砸了。他手上没劲儿,雪团子飞到一半就散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沾湿了霍之潇的披风。
明明只有安瑜一个人在院里笑,整个霍家都像是热闹了起来。霍之潇停下脚步,心尖微热:“到姐夫这儿来。”他抖落了身上的碎雪,慢腾腾地跑过去,还没说话,就被霍之潇打横抱起:“瞎胡闹,病好了?”
说的是他前几日伤风的事。安瑜年纪小,身子骨再不好,吃了三四天的药,也退烧了。既然退了烧,霍之潇想把他圈在房里,也没了借口。
“姐夫,我想出去转转。”安瑜生怕跌在地上,紧紧抱住霍之潇的脖子,“天好,说不准还能骑马。”“你会骑马?”霍之潇锋利的眉挑了起来。
他老实摇头:“不会。”可姐夫会。
他把脸颊贴在霍之潇的颈窝里,喃喃:“姐夫可以带我骑马。”安瑜的语气万分依赖,仿佛有了姐夫,世间就再无难题了似的。诚然这话有故意撒娇的嫌疑,但霍之潇爱听。
霍之潇说了声“好”,把安瑜抱进书房。房里除了警卫员,还有三四个他眼生的军官。霍之潇目不斜视,将安瑜放在沙发上,这才对屋里其他人冷漠地点了点下巴。
“姐夫,我先出去吧。”安瑜被好几道目光盯得忐忑起来,拉住了霍之潇的衣袖,“你们在谈正事,我听着不好。”“外面冷,你就在这儿坐着。”霍之潇按住他的肩,从警卫员手里接过一盒软糖,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别再感冒了。”
糖上沾满白雪一样的糖霜,安瑜闷闷不乐地捏起一颗塞进嘴里,觉得姐夫还把他当孩子看。倒是忘了自己缠着霍之潇要糖吃的样子,光顾着闹别扭了。
霍之潇绕过屏风,接过军官递来的文件,简略地扫了两眼:“可行。”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可念及屏风外的安瑜,还是忍不住敲打:“外头那个……不该留下来。”霍之潇缓缓抬起眼皮。他的年纪比军官小,气势却压制住了所有人:“他是我的妻。”军官提醒:“是填房。”
填房是什么呢?是妻子亡故后,再续上来的次女或次子。至于地位……续弦而来,只是为了香火,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在我这里,并无分别。”“可……可先前大少奶奶身边的人曾经做错了事。”军官提起的,是三年前的一桩旧事,“小少爷也是安家人,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霍之潇合上文件,唇抿成了锋利的线。
他的阿瑜和安欣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容不得旁人污蔑。
霍之潇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安瑜已经趴在沙发上,嘴里含着糖,翻报纸上的新闻看。“姐夫?”安瑜翻了个身。霍之潇低低地“嗯”了一声,在他狐疑的目光里,解开了领口的衣扣:“明晚陪我出去一趟。”“去哪儿?”
阅读填房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