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四下看了看没人,掏出那一小包赏钱,也没打开看,狠狠一扔,扔到了墙角边。
“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拿来打发人!”
他回想刚刚殿内情形。
二人并排着跪在地上,一圈小侍女小太监围着看笑话。
简直恨的直咬牙。
院判还未受过这种委屈。
简直奇耻大辱。
他不解气的啐了一口,“什么野鸡淑嫔,呸!”
太子坐立不安了几日。
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宋春景就没有一次能来找我吗?”
闫真同乌达一边一个站着,闻言对视了一眼。
太子没好气道:“有话说话,别眉来眼去的偷摸打官司。”
乌达紧紧闭上了嘴。
闫真诚恳道:“我粗略听了几句,说是那日去刑部的时候,闹了不愉快,究竟是为什么殿下可说说吗?”
闫真这个生存在‘会说话’顶端的人,是极其得太子看重的。
只犹豫了一下,就道:“他旧事重提,不高兴了。”
闫真从他话中琢磨出一丝惆怅失措来,做出一个更加谦卑的倾听姿态。
太子表情十分无奈且后悔。
闫真看他模样,微微一想,就知道提的是哪一桩‘旧事’了。
这个‘旧事’,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是内部参与者。
当年将人抬出去,就是这位‘太子的胳膊’指挥人办的事。
闫真也叹了口气,“这是顶没面子的事情,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马后炮,”太子埋怨道:“当初你也不拦着我!”
当初你年少轻狂,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更别提玩弄个把个少年了。
这会儿风水轮流转,再后悔也覆水难收。
闫真无话可说,只好闭嘴。
乌达幸灾乐祸看了他一眼。
他扭头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正盯着他。
面色阴郁,嘴角沉沉。
这一副眉间微微蹙起、唇角却略微紧了紧的冷漠模样,乌达已经见过多次。
只要一出,便是要杀人。
乌达吓得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
觉得自己头顶凉丝丝一片。
太子移开如有实物的视线,又叹了口气,“是我太急了,逼的紧了些。”
“不紧了,”闫真诚心实意道:“都多少年了,他就这么抻着拽着殿下,还叫殿下认为是自己的错处,这宋大人不得不夸一句,手段实在高。”
“是吗?”太子都没想这一茬,随意反问了一句。
听别人总结完,他又觉得确实是有点窝囊。
抿着唇想了想,道:“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
“休”字未出口,闫真赶紧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您忘了当年做下错事,现在还未弥补回来。”
太子身居高位,千人捧万人供,是不敢有人说他‘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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