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所有人的记忆里,平时温文儒雅的庆阳侯在听到公主出事的消息后,顿时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急匆匆地就要往公主府赶。
沈翀连忙道:“父亲,母亲昨日留在了宫里,现在不一定回公主府。”
萧祉珄就说道:“爹你冷静一点,若是母亲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方才来传旨的太监不会一无所知的。”
庆阳侯这才慢慢镇定了下来,盯着跑得直喘粗气的下人问道:“公主怎么了?”
下人看了看侯爷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磕磕巴巴地道:“外面,外面都在传公主杀了人……”
“嗨,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大夫人许氏皱眉道,“你这下人传话颠三倒四,真是该打。”
此话一出,前厅的所有人都盯着大夫人看,大夫人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似乎不太对,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不是公主出了事就好,旁的,也许是有误会呢!”
萧祉珄冷着脸道:“恐怕,这不是误会。”
庆阳侯一愣,看着儿子道:“你母亲绝不会杀人的。”
萧祉珄对自己的爹说道:“这个是自然,只是流言的恐怖就在于此,置身于旋涡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澄清自己。”就像是一张白纸被泼上了脏水,哪怕表面上洗得再彻底,也总会有人记得,这白纸是被脏水泼过的。
庆阳侯原地转了几圈,说道:“不行,我要进宫去看你母亲。”
萧祉珄点了点头道:“爹,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好母亲,不能让她冲动之下与传谣的百姓们发生冲突,否则流言只会愈演愈烈永远都无法平息。”
庆阳侯换了衣裳进宫了,而其他的人也被这变故惊得无心再说什么,都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于孝仪长公主,沈翀的内心本没有什么好感,按照她诬陷自己有不治之症的手段上看,就是说这位公主杀人灭口也是有人信的,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夫君与家翁的反应,沈翀又沉默了。
萧祉珄自然地拉住了沈翀的手,跟她说道:“翀儿,母亲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沈翀一愣,没想到萧祉珄会跟她这么说,毕竟前几日他还让她多忍让公主婆婆的。
似乎是看透了小媳妇儿的想法,萧祉珄笑了一笑道:“我知道母亲曾经对你做的事情过分,我又怎会强求你像对待亲娘一样对待母亲呢?只是母亲她是公主也是长辈,口头上顺从她也是为你好。”
沈翀低下了头,萧祉珄如此跟她说,她反倒没有办法对公主殿下的安危视作无物了:“祉珄,那母亲要如何是好?”以前的孝仪长公主走在街上,大家伙是惧怕她躲着她,现在如果孝仪长公主敢出行,估计大家伙儿会往公主的车架上丢烂菜叶了。
萧祉珄好看的眼眸闪过一丝自信,看得沈翀呆住了。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萧祉珄想来,不光是用这个法子替公主娘摆脱危机,自己的公主娘亲这次深陷流言之苦,也算是让母亲体会一下自己小媳妇儿受过的苦,权当领个教训了吧!
关于孝仪长公主的流言很快发酵了,人们从惊骇于公主殿下敢于杀人灭口的大胆,到开始吐槽起这位公主的一言一行。
就连街边行乞的乞丐都要站出来怒骂孝仪长公主:“这个女人平日里给我们施舍的时候,离我们那么远,我们靠近一点都要像驱逐野狗似的把我们赶走,实在恶心!”
也有少部分站出来质疑:“公主能给乞丐施舍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不许靠近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不过很快,这部分人就被骂成公主殿下的走狗,灰溜溜地闭了嘴。
在有心人的引领下,骂公主这把火很快就烧到了庆阳侯府,连二少爷萧承福做生意不给人折扣都大家拿出来一顿吐槽。
死去的混混更是被说成了老实本分的无辜百姓,先是被纨绔废材世子欺压,又被恶霸跋扈公主杀害!
当流言太过失真的时候,就容易出现反转,终于,在混混们快要被人说成是当代大好人时,不少被他们迫害过的受害人站了出来。
萧祉珄坐在一家茶馆的二楼,看着过往三五成群的人们,人云亦云的人并不需要真相,他们只是想要一个谈资,那他只好也如那个幕后推手一样,利用百姓们的一张嘴。
混混们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再加上萧祉珄以君莫醉的身份联系了不少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们在这件事上说话,很快这些混混的底细就被扒得清清楚楚。
原本将混混们欺男霸女的事呈现在众人面前,也只会被觉得只是小恶罪不至死。但是在刚被夸成大好人的情况下扒出来他们的恶行,可恶的程度就高了起来,渐渐地有人开始觉得,孝仪长公主真是为民除害。
眼看着孝仪长公主的声誉就要被挽回的时候,公主府的大门打开了。
虽然在侯府众人眼里,萧祉珄还是个伤员,但世子爷以担心母亲为由执意起身为公主奔波,也没人劝得动他,此时,在外跑了一天的萧祉珄站在了庆阳侯的书房里。
宽敞的书房站了侯府一家人,顿时显得有些逼仄。
二夫人愁眉苦脸地道:“侯爷,公主殿下大开府门到底是要做什么?”要知道她的儿子萧承福这几日都是顶着唾骂声去店铺的,心疼儿子的她也想让这一波早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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