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顾谨书只觉得头疼。
罗舟手上的食物散发出好闻的香气,大概是什么粥和甜点,和冬夜倒是很相宜。傅雁时心里气得呕血,一面自觉技不如人什么也没带,一面酸这人竟然这么自然地大晚上来找顾谨书。他站在门口,不肯挪动大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罗舟只好没话找话,“谨书不在家?”
顾谨书实在听不下去,担心傅雁时一会儿说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话来,只能开了门,站在门内道,“在,你上来吧。”
傅雁时瞪着顾谨书,可惜顾谨书压根没看他。罗舟飞快地从傅雁时旁边穿进门里,顾谨书迟疑一下,对傅雁时说道,“你走吧。”
傅雁时一把挡住门,低声问他,“你跟他什么关系?!”
顾谨书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好结束这种尴尬局面,小声回答道,“他是游离的老板。”
傅雁时明显很怀疑,他盯着罗舟,一副恨不得立刻找个理由把人传唤审讯强制隔离的样子,“老板跑你家来干什么?!”
顾谨书无法,又补充说,“也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行了吧。”
傅雁时依旧上火得很,他紧紧拧着眉,却也知道现在有旁人在,不适合再多说什么,很不情愿地松开手掉头下楼去了。
顾谨书听到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知道傅雁时真的走了。他低着头慢慢带上门,但又站在门边没动。
罗舟过来拍拍他,“吃点东西?”
顾谨书转身,和他稍稍拉远了一步,“怎么突然到我家来?”
罗舟拿起一只蛋挞咬了一口,“没什么,今天下雪了,怕女孩子回家晚了不安全,所以提前打烊了。我一个人回家也是无聊,所以来找你聊聊天啊。”
他指着豆袋沙发旁边摆着的笔电,“要不一起看电影?”
顾谨书礼貌推脱道,“不了吧。”
罗舟识趣地耸耸肩,把粥碗推给他,“吃吧,你晚上都没怎么吃。”
顾谨书走过来,道过谢,端起粥碗搅了几下,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慢慢吮吸着米汤。
两人在室内各自吃着东西,窗外是渐起的风雪呼啸声。
罗舟终于开口问道,“那个……我就随便问问,你跟那人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说着又有些抱歉,“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顾谨书看着碗里被自己搅动起伏而若隐若现的小葱,无奈地想大概早晚都得说,只好解释道,“你应该记得吧,他是我们高中上一级的学长,傅雁时。”
“前段时间,我跟他在一起过。”
雪夜不好开车,傅雁时车速很慢。路上车也少,各处高楼大厦都亮着璀璨灯火。
就是没有一盏和他有关。
傅雁时忍不住去想顾谨书和那个什么老板的关系,越想越觉得只是普通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叫得这么亲密。
傅雁时捶了一下方向盘,还送夜宵,他工作这么多年可从来没给自己的下属送过夜宵。
他连他助理家在哪都搞不清楚。
他暗自磨牙,顾谨书可真是有本事,刚跑出来半个多月,这就招惹上别人了。
他开车回到自己家的小区,物业让他领快递。傅雁时已经把原先跟顾谨书住的那套公寓里的东西都搬了大半过来,剩下的一些书和杂物都是用快递打包寄送。
他把一大箱东西折腾回家,坐在书房地毯上一件一件的清理。
这箱东西里有很多顾谨书的书,傅雁时拿起那本《道林?格雷的画像》又想起方才那一出。
他看着扉页上顾谨书写的高中班级,越发坚信书里的这些话就是写给刚刚那个人的。
这个想法让他差点没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什么老板,什么高中同学,都他妈是虚的,明明是旧情人。
这本书封皮本来就已经折出一个角,傅雁时如今看它越看越不顺眼,直接把书扔进了储物间。
他憋闷地去给自己倒酒,刚喝一口,就有电话打进来。他看见来电显示,立刻放下酒杯,清清嗓接起来。
对方是傅雁时私交不错的刑辩律师,人脉颇广,他说,“小傅,你托我的那件事,有点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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