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纯皱了皱眉,停了好一会儿,没发现后面有什么异常,皱着眉继续往祠堂里面去。
祠堂里似乎也有什么声音。
等赵君纯真的进了祠堂,赵君纯身后的两道黑影各持一剑,毫不客气地攻向对方。
双方剑一碰上,易清商就是一惊。不过对方可容不得易清商分神,抽回剑直接拍向易清商的后背。
虽然这一下拍实了,易清商也不觉得自己会受多重的伤,可是如今这个关头,能不受伤自然还是不受伤为好。易清商想着,稍稍一避,右手残锋一斜,拦住了拍过来的那一件。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易清商明显对自己身份有所察觉,竟然还敢躲!当即下手不在客气,不是会躲吗?那就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筹!
两人你来我往,明亮的剑光一次次划过夜空。
祠堂里,满头银发的老者拿着鸡毛掸子,拂过每一块排位。
而在那些排位前,神情颓丧的中年男子端端地跪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赵君纯到祠堂之后,只觉得祠堂里安静极了,只有一个看着年迈的老者,时不时絮叨几句。
老者忽然抬头,看向祠堂的大门外。那一眼,似乎能穿过层层屏障。
赵君纯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避,可还是隐隐觉得,那位太上长老或许发现了自己。赵君纯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承认,就听见那位长老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这孩子,从小到大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太上长老一边慢悠悠地清理着赵家祠堂里每一块祖宗牌位上的灰尘,一边慢悠悠地絮叨,“常砚那孩子虽然皮了些,可却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有把常砚那孩子当亲弟弟的意思吗?你们那一辈的孩子,为什么总去找常砚的麻烦?你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清楚得很吧。先是说什么常砚手里好东西多,后来又说常砚背后说人家坏话。挑弄是非,赵家这么几辈孩子里,就没比你更厉害的。”
太上长老还在絮絮叨叨。
赵常墨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撕下来踩了又踩。这对一个十分要脸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太上长老,您就算是长辈,也没那么埋汰人的!”赵常墨低声咆哮。
“你要是不干那些埋汰事,我能埋汰你吗?”太上长老心里叹息。
族里已经很久没有孩子被罚来跪祠堂了。可是没想到一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太上长老想着,又忍不住开始絮叨:“大概是几十年前,跟常贤那孩子好的一个女娃娃找来,想要找常贤那孩子帮点忙。你怕那女娃娃出现,影响了赵楚两家的关系,你就用了点小手段把那孩子打发走了。至于那孩子最后被你打发去了哪里,我这个老头子是不知道。”
赵常墨心中一惊,以前只听人说太上长老厉害,却没想到太上长老到底是厉害在哪里。如今赵常墨总算知道,心里不禁开始担忧。要是自己那点事情太上长老都知道,那自己的处境是不是危险了?
赵常墨一颗心七上八下,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担忧不已。
在外面偷偷听着的赵君纯,一方面悄悄地替自家父亲伤心,一边又忍不住暗暗开始震惊,二伯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底对扶风城有了多大的影响?
赵君纯就那么悄悄地蹲在祠堂门口,认真地听着太上长老的絮叨,只希望能从太上长老的只言片语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直到太上长老絮叨完,赵君纯才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有些酸麻的脚,看向屋里的二伯的眼神里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以自己和二伯不多的接触来看,二伯绝对是一个很顾惜自己颜面的人,可是今天,太上长老一点不顾及他的脸面,直接将他之前做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太上长老不仅说了,还做了点评,简直就将赵常墨说得一文不名。
赵君纯觉得,要自己是二伯的性子,估计比杀了自己还让自己难受。
“今儿你就在赵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忏悔吧。”太上长老说完,有些意犹未尽地吹了屋里最明亮的几盏灯笼,只余下几处烛火,在黑暗中飘摇明灭。
赵君纯心中一惊,赶紧往旁边让了让,打算等太上长老走远,再悄悄地离开祠堂。
谁知太上长老把祠堂里供奉祖宗牌位的正厅一关,就轻笑道:“六丫头可是给老头子送灵茶来的?”
赵君纯一惊,可是很显然,太上长老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甚至,或许在自己踏入祠堂的时候,就已经被太上长老发现。只是太上长老显然并不觉得之前那些话有避着自己的必要,所以太上长老直到说完想说的,才点出自己的身份。
赵君纯乖乖地出来,只是身上穿着的不是惯常的红衣,而是有些暗沉的玄衣。
太上长老见小丫头乖乖出来,笑道:“你倒是和你父亲一样识相。”
赵君纯有些讪讪地一笑:“既然都被老祖宗发现了,我还躲着有什么趣?”
太上长老一边将小丫头引到一边的客房,一边有些得意地道:“可不是,别说这祠堂,就是整个扶风城的事情,想瞒住我老头子也不可能。”
只从刚刚二伯的反应,赵君纯就已经知道了太上长老的厉害:“我还没见过比您更厉害的呢。”
赵君纯被太上长老按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就连忙拿出各色口味的灵茶递给太上长老:“整个修真界,除了制作灵茶的双莲外,就属我手里各色灵茶种类最齐全。老祖宗您挨着试试?”
太上长老乐呵呵地收下来,试灵茶的口味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虽然,太上长老很明白,六丫头会给自己这么多口味的灵茶,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口味。可谁让君纯那小丫头的话说得特别好听,哄得自己这个老头子也很高兴。
赵君纯见着太上长老挨个打开灵茶罐子轻嗅,隐隐猜到太上长老的喜好,挑出一罐灵茶,又拿了之前存下的灵泉水,就着桌上的茶具,泡了一壶茶。
太上长老嗅到清浅绵长的茶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目细细体会。
赵君纯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问道:“老祖宗觉得这茶如何?”
太上长老轻笑道:“不错,算得上是好茶。”
“老祖宗喜欢就好。”赵君纯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状若无意地道,“之前老祖宗说二伯那些话,有些晚辈没听明白。”
“就知道你们这些小辈手里的东西都不是好拿的。”太上长老微微叹气,“难得有人陪老头子说说话,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是了。”
赵君纯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太上长老:“您说的和贤叔交好的女子,是魔修吗?”
“你贤叔那点本事,能哄几个姑娘围着他转?”太上长老反问,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
这就是肯定的意思?赵君纯默默地计算着。
要是那位女魔修五十多年前又来寻贤叔,然而却被二伯三言两语打发走,那位女修会做什么呢?赵君纯有些出神地想着。
一盏茶喝完,太上长老笑眯眯地道:“今儿天色可不早了,小丫头还不回去歇息?”
赵君纯神色有些复杂,本想多问问和云长老之死有关的事,可是以太上长老的身份,又如何会帮着一个外人做掘自家坟的事情?
赵君纯想着,起身告辞离开。
太上长老看着赵君纯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气。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赵君纯一出太上长老的房间,就隐隐觉得外面情况有些不对。
祠堂外面,似乎有人在动手?
赵君纯一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大胆子。
赵君纯想着,体内灵力一转,脚下步伐一变,几乎是在瞬间就到了祠堂之外。
赵君纯只见一黑衣蒙面的修士剑尖一划,另外一个同样黑衣的修士躲避不及,被剑气伤了脸,连带着蒙面的布也被划破,掉在了地上。
“是晚辈输了,伯父。”易清商诚恳地道。
赵常砚有些得意,任你智计百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输了?
只是在看见旁边一脸惊愕的赵君纯时,赵常砚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在自家闺女面前伤了易清商,伤的还是易清商的脸。
“父亲这大晚上地,怎么在祠堂外面和易师兄切磋?”赵君纯按捺住心底的脾气,尽量平和地道。
不等赵常砚接话,易清商一脸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来祠堂等着。”
赵君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师兄一定是猜到自己今晚会来祠堂,才会下意识地来祠堂等着自己,至于父亲又怎么会在祠堂外面出现,赵君纯猜应该是自己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父亲发现了。
赵君纯看看易清商脸上那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悄悄地用责备的目光看了看自家父亲。
赵常砚此时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易清商一个小辈给算计了。
刚刚最后那一下,以易清商之前的表现来看,易清商要是想躲,怎么会躲不掉?无非就是想留下点伤,让自家闺女心疼他罢了。
偏偏,赵常砚能说吗?显然不能啊。不然自己这个当长辈的脸往哪里搁?
易清商很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会儿也不多说,只叮嘱道:“今儿天色不早,君纯你还是先回去早些歇着。免得伯父担心。”
赵常砚只冷笑地看着易清商。
“爹。”赵君纯上前拉了拉赵常砚的袖子。易师兄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刚刚结丹没多久的金丹期修士,父亲怎么就总跟师兄过不去呢。
“咱们回去。”赵常砚心里咬牙切齿,面上还得一副好长辈的模样,叮嘱道,“清商你受了伤,今晚就别再出城,住你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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