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靖尧真的太有礼貌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餐厅的服务员,将“谢谢”常挂在嘴边,还会伴随着谦虚的点头道谢动作,举手投足都自然大方,恰到好处。
这边苏闻予看得都快入迷了,双手托腮像个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样,望着自己喜欢的人满目桃心。
“听说又发生了命案,肯定很忙吧,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苏闻予忙回神:“没有没有,我该做的嘛,说起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在我母亲的公司,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吧,不足挂齿。”说着,蒋靖尧抬手给苏闻予面前的茶杯里斟满茶水。
苏闻予摩挲着微温的杯壁,思忖半天,还是缓缓道:“对不起,因为我们保障不力,害你妹妹遭遇如此横祸。”
“言重了,我妹妹的死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我姨母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么?”
苏闻予点点头:“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劝劝她,我知道在中国人的思想中给死者留全尸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但恕我直言,真正的尊重是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样也才能抚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你说得没错。”蒋靖尧微微叹一口气,“我会尽量劝慰我的姨母。”
餐点端上来,飘浮着诱人的香气,但面对这满桌珍馐,苏闻予却始终没有动筷的欲望,他现在只要一看到红色就会想到那两具沾满血迹的尸体,横躺在那里,以最残忍的方式了结了生命。
“不过之前我的表姐,也就是景儿的亲姐姐打电话说过,在景儿遇害前曾经给她打过电话,但那时自己刚下飞机正在取行李,没听到,就没接起来。”
“她是不是早就察觉有人在跟踪她,所以才打电话向姐姐求救。”蒋靖尧说着,用公共用筷夹起瓷盘中看起来最肥妹的一块鹅肉放到苏闻予碗中。
“大概是这样,或许当时她打给父母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姨母姨夫照顾公司,平时很忙,表姐去外省工作前都是她在照顾景儿,再者就是表姐比景儿大了十四岁,对她格外疼爱,景儿也会更依赖姐姐吧,所以第一时间就给姐姐打了电话。”
“这么说,您的那位表姐比受害者大了十四岁,今年也就是……”
“三十岁。”蒋靖尧接话道。
“三十岁?”忽而间,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苏闻予瞬时犹如醍醐灌顶。
虽然第二名死者涂景儿年仅十六,而她的姐姐涂思思却已经三十岁了。
三十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单纯是巧合还是另有所指。
“怎么了,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么?”看到苏闻予已经在一边发起了呆,蒋靖尧问道。
苏闻予回过神,掩饰性地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在想案子,那您的这位表姐,在哪里高就呢,或者是,她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人。”
蒋靖尧放下筷子,细细回想一番,整齐的眉毛紧紧蹙起,接着道:“她经常和我们抱怨手下的员工,算么?”
“我是说有没有,特别的……”
“这个倒是没听她说过,她为人还算谦和,所以应该也不存在什么仇家。”
听他这么说,苏闻予更觉得奇怪,只是现在难以判断死者涂景儿的姐姐也是三十岁和其他两名死者都是三十岁这件事是否有关联,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三名死者都牵扯到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怪物——猫脸女。
三十岁的年纪又意味着什么呢,基本三十岁的女性大部分都工作稳定并且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而且也已经有了小孩,还是说“三十岁”对于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先吃饭吧,一会儿冷了口感不好。”见苏闻予还在发呆,蒋靖尧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哦,好。”苏闻予这才堪堪回神,忙夹起那块鹅肉塞进嘴里,但却味同嚼蜡,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真没想到,你现在进了警局,成为了一名人名警察,当初你帮我画校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以后大概会从事和美术相关的行业,而且你的外形变化实在有点大,所以第一眼没认出你来。”蒋靖尧轻笑道。
“只是实习期,还没正式毕业,但毕业后应该也会留在那里吧。”
昏黄色带着些许倦意的灯光下,蒋靖尧的脸看起来多少有点不真实,苏闻予以为他只不过是自己情窦初开时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现在这场梦就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对面。
“你也变了很多,热情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爱说话,也不和同学打交道。”
蒋靖尧闻声,低头抿嘴轻笑,微微漫上一丝腼腆:“那个时候,班里的男同学都不太喜欢我,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会认为自己被大家讨厌了,不是不想和同学交流,而是不敢说。”
“他们是嫉妒啦,妹子都被你勾跑了,女神也为你倾心,他们当然不喜欢你。”苏闻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那你呢,当时也讨厌我么?”蒋靖尧抬头,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就这一句话,扰的苏闻予内心小鹿乱撞。
他这是什么意思,算是对自己示好么?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我想我一定会对你告白。”犹豫许久,苏闻予终于缓缓说出内心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啊?”只是一瞬间,蒋靖尧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镁光灯下,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犹豫一记重拳狠狠打在自己后脑上,给自己打了个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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