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骞大惊:“所以你怀疑,剥皮的是……医生?”
“对,如果人皮是要做医学研究的话那他大可不必故意损坏人皮来模糊焦点,刀口全部处于同一方向,这是一些经常参与手术的主刀医生生活中会出现的职业病。”
“主刀医生?”
安岩点头:“大概是这样,而且最重要的,用刀的人是个左撇子。”
“这怎么看出来的。”
“从痕迹学上来讲,左手持械一般反映为工具延伸方向向□□斜,同时工具头部切痕也是倾斜状,从切痕两个点来看呈现左高右低,而这具人皮上所有的切痕都符合这个特征。”说着,安岩还拿起桌上的勺子比划了下。
“一个左撇子的医生,那这很好查啊,不过如果像你说的,这具人皮泡了十多年,这追诉期都快过了呀,而且这具外皮被套在了另一名受害者身上,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人。”
“不会,这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剥皮手法,外边套的人皮是从头顶开始剥起,所以最大的切痕在头顶,但我们发现的这名受害者则是被人从颈部开始剥起,而且说实话,剥皮剥得不太均匀,也不专业,这样来看,凶手有两人,一个真外行,一个装外行。”
“能够证明他在装外行的另一点就是未完全硬化的人皮,因为福尔马林有硬化的作用,要保持其柔软度的话需要考虑到溶液的配制比例,别说一个普通人,就算是理科生专门研究生化的未必知道。”
云骞听完,猛吞了口口水,再看向盘中被剁的一块一块的鲶鱼,只觉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还吃么。”安岩问了句。
云骞赶紧摇头似拨浪鼓。
吃个锤子,他都快吐了好么。
“那我去付钱。”说着,安岩起身走向前台。
两人拿好东西走出餐厅,天空忽然一道闪,接着天雷滚滚而来,大雨倾盆而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停车的地方有点远,不然等雨小一点再走吧,这种阵雨,很快就过去了。”云骞站在餐厅门口的屋檐下,望着雨中落荒而逃的行人,提议道。
安岩抬眼看了眼这突入起来的大雨,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站在屋檐下,眼前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的大雨。
身后餐厅的前台里,服务生小姐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其中较矮的那位正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向高个子那位挪动过去,却不敢贴上去,就保持在半根手指的距离,还要佯装四处看风景。
服务生小姐笑了笑,打开播放器切换了歌曲。
可以说,歌词真是十分应景了。
“你听过这首歌么。”云骞不好意思地挠挠腮帮子,问道。
安岩依然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缓缓点了点头。
“好像是你们八零后的青春。”
安岩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沉声道:“我是九零年的。”
九零年?那不对啊?安岩的弟弟安崇可是实实在在九二年生人,如果说安岩的母亲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去世的,那这样说来,安岩他爹是老早就在外面搞事了……
算了,豪门恩怨他们这种小喽啰可不敢多嘴,毕竟知道太多会惹上杀身之祸。
“不能说的秘密。”安岩忽然说了句。
“嗯?是说餐厅放的歌么。”
安岩抬头,轻笑一声,逆光看过去,金色的光晕将他侧脸的轮廓无一遗漏地勾勒出来。
“秘密都是无法说出口的,在别人发现它之前,它都自以为隐藏的巧妙。”
雨势减小,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安岩抬脚冲出屋檐,随手招了出租车,委身踏进去,迅速消失于被霓虹灯映照成五光十色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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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云骞刚到警局,就见队里其他几个警员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桀桀怪笑,
云骞诧异走过去,发现他们正拿着昨天要用作材料的模拟现场照片说笑,拍的就他娘是自己穿着婚纱的样子。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云骞刚要发飙,却突兀的从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从那些人手中抢过那张照片。
“温组长。”
“温组长早。”
几人一回头,看到那张略带愠意的脸,立马老老实实站做一排,毕恭毕敬地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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