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个好梦吧。”殷渺渺答完,又问,“你是谁?”/p
女子道:“名字没有意义,但你想称呼我们的话,可以叫我小芩,叫她小妤。”/p
芩妤,鲭鱼。真是没什么技术含量。殷渺渺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小芩姑娘。”/p
“按理我原不该见你,可情镜给你的评价是‘善始善终’,你又是难得走到终点,自然破关的人,足见其慧心。”小芩嫣然一笑,满室春色,“你可以得到奖赏。”/p
殷渺渺也笑:“荣幸至极。”/p
小芩抬起素手,一道白色的光芒飘起,似杨絮落到了她的手心。殷渺渺下意识握住,只觉幽凉如水,仔细瞧去,原是一块玉牌,上书:此情惘然逝如梦,镜花水月原非真。/p
这是什么东西?她张口欲问,却见华屋戏台如烟云散去,伊人无踪,俱成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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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外,小妤问:“你见过她了?”/p
“见过了。”小芩道,“情镜中善始善终,太过难得。”/p
小妤道:“古往今来,看破名利的不少,放下富贵的亦多,唯有身在红尘又不困于情爱的,少之又少。”/p
“正是如此,情镜开来数千年,不恨弥归择公主而弃己者,寥寥可数,即便有心智果断的,也免不了对谈梵心生怨恨。”小芩感叹。/p
小妤笑道:“她们说,信誓旦旦,不思其反。许了诺言又违背,总是比不曾有过幻想更伤人。”/p
“话虽如此,但女子性情坚毅,懂得及时止损的也不少。”小芩辩解。/p
小妤问:“那你感叹什么呢?”/p
“我只是惋惜。同样是背叛,有的不敢报复丈夫,却倚仗身份杖毙连瑟,畏强凌弱,何其可笑;有的篡位做了皇帝,却又做了和谈梵一样的事,三夫四侍,何其讽刺。”小芩叹息。/p
“圣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有些道理的。”/p
小芩颔首:“她能由己推人,实属难得。”停顿片时,又道,“但能过钟箐一关,更不容易。”/p
小妤附和道:“是呢,历经觅贵者贪凡者恋色者,寻寻觅觅到而今,终与钟情者成了眷属,此时再痛失所爱,谁人能够不伤怀?我记得从前有一人在钟箐死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了。”/p
“这就是未曾看破情了。”小岑道,“重情而不困于情,方为情之至也。”/p
小妤指着情镜,问道:“那么,她可算过了这情关?”/p
“为时尚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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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芩小妤煞有其事地议论点评之时,殷渺渺正在把玩玉牌。方才幻境一消失,她便觉得袖中一沉,取出一看,竟然是四块玉牌,和小芩给的一模一样,只是上头的文字不同,分别是:弥归折梅连瑟还帕谈梵赠钗钟箐藏叶。/p
这是他们四个人离别前赠予她的物件,原该是幻象,不知为何成了玉牌,出现在她袖中。/p
殷渺渺边看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这仿佛是个渡口,岸边载着垂柳,黑河拦路,长无尽头,烟雾弥漫在水面上,好不怪异幽森。/p
“客人想过河?”茫茫浓雾中,划来一艘乌篷船,船公披着蓑衣,沙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涌来。/p
殷渺渺问:“这是什么地方?”/p
“此迷津也,深有万丈,鹅毛不浮,非我舟不能渡。”船公撑着蒿靠岸,缓缓道,“若欲前行,便上来吧。”/p
殷渺渺上了船,忍不住凝眸瞧了他一眼,老觉得他下一秒或许会开唱“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p
船桨划开,水流无声。乌篷船行在河中,仿若幽灵。/p
她与他搭话:“这船是往哪里去?”/p
“往岸上去。”/p
“岸在哪里?”/p
“回头无岸,处处是岸。”/p
“……”/p
殷渺渺真心实意地担忧起接下来的考验,佛偈什么的,她不太行啊。/p
浓雾渐渐散开,远处隐约可见些许黑影。等靠近了,她才发现对面的配置与自己一模一样,一艘乌篷船,一个修士,一个撑船的人。若非来人十分眼熟,多半会以为是模糊了天与水的界限,颠倒了水中的倒影。/p
“这是哪里?”/p
“到了没有?”/p
“你要把本君送到哪儿去?”/p
“终于找到你了!”/p
一二三四,加上自己,一共五艘船,齐齐聚集在了河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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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们都很聪明,作者压力很大……/p
弥归,觅贵,谈梵,贪凡,连瑟,恋色,钟箐,重情。/p
具体解析不说了,文里有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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