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北风正紧,飞雪漫天。
小湖儿蜷缩在小房间的一角中,躺在用着几个破烂箱子随意搭起来的床上,女孩小小的身子上盖着破旧的被褥,被褥单薄,盖了头就盖不了脚,盖了脚就盖不了头,被褥上还散发着一股灰尘的霉味。
这房间不过是个杂物房,里头散乱的堆放着一些不成套的家俱和柴房里摆不下的柴火,还有一些不知道装了些什麽的杂木箱子。
小小的房间里没有设置火盆,窗户和门口更不会挂着遮挡风雪的棉帘子,窗户只随意用着薄纸糊起来罢了,上面还破了好些口子,寒风从裂口中吹入,冷的小湖儿直打哆嗦。小湖儿微微侧身,想把被子往脖子里塞一塞,挡挡寒风,这条小小的破被子,还是她冷的受不了时从箱子中翻找出来的。
这箱子里放的不知是那位外祖奶奶的嫁妆,被子枕头一应具全,只是烂的厉害,都瞧不清上面绣的麒麟送子图了。
小湖儿一翻身拉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裂嘴。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头上被粗麻布包的密密实实的伤口,委实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落到这一田地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穿越的,记得穿越前一晚,她还好好的在房里睡觉呢。怎麽一醒来就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被活活打死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伤的不轻,这几天都下不了床,外婆外公只当她是伤的重了,也没怎麽管她,况且他们还为了大表哥和小表哥打架的事情而迁怒着她,只管着她不饿死就好了,连药都没给她捉过,整整三天,全家竟丝毫没人发觉那小女孩竟换了个芯子了。
说起来,她也是运气超级不好的,平常人碰到穿越要嘛是穿到公主或格格,不是清就是唐,总归是个安稳的朝代,只要烦宅斗就好了;而她偏偏穿到了元初,而且身份还是个天不收,地不要的胡汉混血儿。
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把小湖儿那短短一十三年的记忆给整理清晰。
元朝是一个可怕的朝代,元代蒙古人把汉人排为第三等人,视若猪狗,地位极低。但这元朝又和她记忆中历史上的元朝有些出入,比她记忆中的元朝还要残忍数倍,最可怕的是这里的蒙古人竟如西方人一般有使施着所谓的初夜权!
所谓的初夜权便蒙古地方长官(简称:蒙主)有着对所辖地方的新娘同宿第一夜的特权,所有汉人及南人的新婚的女子前三天晚上必须去蒙主家中侍奉。
汉人极重贞洁,自是不愿;而她外祖父──陈节为前朝举子,为掌上明珠所选的夫家亦是前朝的秀才,家境殷实的耕读之家,怎麽可能会把女儿送到蒙古人的床上,於是二人偷偷私下在半夜里举起婚礼,想说生米煮成熟饭了,蒙主应不会再要求行使初夜权了。
不料陈氏女素有美名在外,早被当地的蒙主给掂记上了,知晓她偷偷成婚,原本属於自己的处子美xue让别的汉人先开了之後,顿时大怒,隔日便把陈氏女给抢了回去。
可怜那陈氏女新婚不过一日,元红新破,身子还有些不适,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蒙古人捉走,狠狠的lunjian了。
那一晚,蒙主家中只要是ji=ba还硬得起来的男人,都把陈氏女给奸了一遍,连蒙主六十来岁的老父亲、十三岁的小儿子都好生享受过陈氏女;饶是如此,蒙主犹不解气,把陈氏女丢给底下奴隶jianyin,那些奴隶经年累月不见女人的,那会放过这到口的美肉,那怕陈氏女下身的两个洞都被蒙人操到靡烂,还不住流着鲜血与阳精,那些奴隶还是不嫌弃的将她狠狠奸了个通透。
据说陈节花了大钱把女儿赎回来时,陈氏女被人用一张破草席裹着,人还昏迷不醒,身上不着寸缕,从草席破孔中还可见到她身上满是紫黑的乌青,被抬回家里时,下身的两个洞被男人操松了,大开的xue里还不断地滴落着新鲜雪白的阳精。
虽然被蒙主行使初夜权的女子不少,但无一人如陈氏女这般被jianyin的如此之惨,蒙主家里的下人还绘声绘影的形容陈氏女被jianyin的惨状,别说是男人了,就连蒙主家里只要是公的,那怕是公马、公狗都上过陈氏女。
在这种情况之下,陈氏女的夫家自是无法再接受这个儿媳妇了,当晚便一纸休书休了陈氏女。
陈氏女被奸的太惨,昏昏沈沈的病了二个多月方才醒来,醒来後得知自己被休,被jianyin的惨状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当下哭哭啼啼的要寻死,可陈节夫妇就这麽一个掌上明珠,怎麽舍得她去死,又後悔自己的自作聪明之举害了女儿,两人看守了许久,总让陈氏女找不到自尽的机会,後来陈氏女发现自己怀了孩子,便暂且是绝了寻死的念头。
虽知希望渺茫,但陈氏女还是希望腹中骨肉是自己夫君的,而非蒙人的孽种,不料生出来的竟然是个蓝眼睛的女婴!一望便知是蒙主的那些胡人奴隶的孽种。
陈氏女当下被气的血崩而死,陈节心伤幼女之死,又深恨那胡人孽种,本想把刚出生的外孙女给活活摔死的,最後还是陈妻──李氏不忍,留下了那胡人孽种,虽是如此,但也不过是勉强让那小女婴不饿死罢了。
因为是胡人孽种,所以不配跟着母亲姓陈,众人就胡儿、胡儿的唤着,年岁长了点之後才被陈节起了个小名叫小湖儿。
小湖儿的身份尴尬,陈节对这外孙女可说是又怜又恨的,怜她小小年级没了父母,只能靠外祖父母过活;又恨她是个胡人杂种,将自己的爱女气死。但毕竟是自个一手养大的孩子,除了那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小湖儿的容貌长的极似生母,比生母还美上几分,活脱脱一个汉家小美人,小湖儿又极为懂事,乖巧的帮忙做活,平日里也主动跟着李氏刺绣贴补家用。
那麽一个贴心懂事的小女孩儿,叫人不得不疼,虽然陈家人对她还是不好不坏的,但勉强也算得上是吃饱穿暖,和许多被丢弃在荒野中自生自灭的胡汉混血儿相比,她的日子可说是不错了。
为了避免陈氏女的悲剧再度发生,陈节在为长孙选择妻室时,特意选了一个目不识丁,长相平凡的农家女子。
大表嫂──瘳丹妮虽然五官平凡,嘴唇偏厚,不是时人喜爱的类型,但合在一起却有股说不出的魅力,抹上点胭脂,嘟起嘴来性感的不得了,再则,或许是因为做多了农活,身材极为火辣。胸是胸、腰是腰,屁股丰满浑圆,可谓之玲珑有致,完全不输给现代的性感明星。
时人以单薄纤细为美,像丹妮这种身形与容貌,对汉人而言略嫌粗犷,陈节本以为容貌不佳的孙媳妇可躲过一劫的,没想到这性感丰满的身材与容貌却极对蒙人的胃口,婚礼的当天便被蒙人带走,行使初夜权。
可怜的丹妮被迫去了蒙主的家中侍奉了整整五天才被送回来,下身两个xue都给蒙人操烂了,满身脏臭jing+ye的被人抬回来。
丹妮不但惨被蒙人lunjian,更惨的是她後来还怀了孩子。陈家自然不可能允许丹妮养下蒙人孽种,可这拿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汉家女子习於堕掉蒙人骨血,蒙人一气之下将红花麝香列为禁药,得由当地蒙主许可,方可领药,一般人家是拿不到的。
小湖儿犹记得,丹妮怀孕的事情一被陈家人发现後,没几日她被送到了舅母──王氏娘家暂住,只隐约听到王家人满脸yin-hui的笑说陈家爬灰一事,一份聘金买回来的女人,一家子男人轮着用,浑家变家妓……之类的。
个中详情,那时还年幼的小湖儿自是不知,但十日之後返家,丹妮的胎确实是落下了,只是落胎之後,丹妮也得了妇人病,难再有孕。
大表哥──陈绍本就对丹妮不喜,嫌她容貌平凡又身形粗犷;後更嫌她被蒙人污了清白不说,还与爷爷、公公有染;知晓丹妮不能生育,当下吵着要纳妾。
陈家虽为耕读之家,但经了战乱之後,全家也只是勉强吃饱不饿死罢了,陈节那有银钱给孙子再买妾室回来;况且他和儿子──陈战心疼着丹妮,自是不允。
陈绍吵闹数次无果,最後竟恶向胆边生,想qiangjian小湖儿,造成既定事实,逼迫父祖不得不把小湖儿给他做妾。
小湖儿虽是汉蒙混血,但自幼跟着陈节夫妇熟读诗书,比一般的汉家女子还重贞节,自是拼命反抗,被陈绍打的遍体鳞伤,不过一个小女孩子那敌得过像陈绍这般的大男人,就在她险被qiangjian之时,被刚好回家的小表哥──陈络所救。
陈络比小湖儿大上三四岁,也算得上是年岁相当,陈节夫妇亦有意把小湖儿许配给陈络,只是陈战和王氏嫌弃小湖儿的胡人血统,又没丰厚的嫁妆陪衬,一直不肯罢了。话虽如此,陈络早视小湖儿为襄中物,见大哥竟然想qiangjian小湖儿,当下大怒,和陈绍打了一架。
说起来,小湖儿其实是个受害者,但王氏本就厌恶小湖儿,又认为是她不安份的勾引了她的两个儿子,当场把小湖儿狠打了一顿,又把小湖儿关到杂物房中反省。
小湖儿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连接被打,身心受创不说,还赤身luoti的被关在四处漏风的杂物房中,当天晚上便发高烧去了,之後……便就是她的到来。
小湖儿深深怀疑王氏是故意的,不然怎麽把一个小女孩关在这阴暗不见天日的杂物房不说,连件蔽体的衣服、御寒的被子都不肯给呢。
她现在身上穿的、盖的,都是她在杂物房里翻找出来,也不知摆了多少年的旧货,又破又烂又不能御寒,这样下去,不等王氏整死她,只怕她自己就先病死了。
小湖儿缩在被中,眼前尽是一片茫然,不论是给陈绍做妾,还是给陈络做妻,她都是不愿的,就算不在乎什麽三等亲的近亲问题,她也不想待在一个视她如奴仆,毫无人格尊严的家中,但离了这里,她又能去那儿呢
就小湖儿有限的记忆里,像她这般的胡汉混血儿是天不收、地不要,人见人厌,连狗都不如的存在。在陈家,至少还有陈节夫妇是真心疼爱她;离了陈家,光凭她胡汉混血儿的身份,被人捉去买了都没处说理。
想到前路茫茫,小湖儿不禁幽幽一叹,身为胡汉混血儿,这日子本就难过,眼下又碍了舅舅一家人的眼,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
阅读摔头胎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