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你认为呢？”/p

“陛下，臣的想法与荀大饶截然不同。代国不乏有识之士，燕凤且不，拓拔什翼键本人亦是一个有着远见卓识的人！他这次征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只是为了蚕食鲸吞凉国北部的疆土吗？”/p

秦牧蹙眉道：“西海贫瘠之地，自张掖到居延泽千里沙漠，人烟稀少，土地不毛，就算让代国真占有了这块土地又如何？他们守得住吗？陛下，依我看拓拔什翼键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灭凉，或者是掠夺西凉的人口！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他的下一步，应该是率领万余精骑穿越沙海，直扑姑臧！”/p

闻言，冉闵与荀稷都愣住了。/p

这个想法真是有够大胆的！/p

就冉闵所知道的，横贯在张掖到居延之间的是巴丹吉林沙漠，迢迢千里，几无水源，还容易迷路。就算是带着万余精骑，想要穿越这种千里大漠，把刀插到西凉的心窝子上，绝非易事。/p

“这真是一步险棋。”荀稷摇摇头道，“不过我认为拓拔什翼键绝不敢这么做。这样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啊！且不横穿千里大漠有多么困难，就算真让代军铁骑兵赶到姑臧又如何？”/p

“姑臧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没有先进的攻城器械是绝对拿不下的，更何况西凉还保有余力，尚有数万兵马可以调动的情况下呢？”/p

秦牧又反问了一句：“若是代军趁我魏军与凉军厮杀正酣之际，一举杀出。又当如何？”/p

“这……”荀稷不敢想下去。/p

冉闵淡淡的道：“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灭凉之事，势在必行！朕谋划了这么久，绝不能因为担心一个拓拔什翼键而破产。朕要御驾亲征！”/p

冉闵干就干。/p

翌日，冉闵便下旨太子冉明监国摄政，皇后董巧巧垂帘听政，与群臣共议国事。冉闵又调集左右羽林卫三万人开始西征。/p

大梁到西凉的路途十分遥远，大军长途跋涉，走水路，转官道，经过一个多月方才抵达大夏。等到冉闵率军赶到前线的时候，已经是开皇三年的十月。/p

站在高坡上，隔着一条谷水，冉闵翘首眺望着对面的凉军战营。/p

谢艾不愧是西凉的名将，深谙兵事，就连这营寨都建造得宛如铁桶一般，让人无从下口。/p

在谷水对峙了这么长的时间，凉军已经把营寨修建得跟乌龟壳子一样，城营高四尺，底部厚三尺；城墙上要修建战楼，设置守城的各种设备和了望敌情的望楼望杆。/p

其城外挖壕，并设置鹿砦陷马坑等防护措施。这样修建起来的城营，实际上是一个军事堡垒，不是短期可以完成的。/p

除了一座城营，谢艾还别出心裁地设置了两座壕营，就在城营的两侧，互为犄角之势。/p

壕营，顾名思义，就是以壕沟作为防御主体的营寨。/p

一般要求壕沟底宽一丈二口宽一丈五，深一丈以上，挖出的土堆于内岸排紧，不用筑城就可以高出地面四五尺。/p

条件允许的话，在壕沟外侧设置鹿砦之类的障碍物。/p

“陛下，臣无能，久攻不下凉军战营，损兵折将而未得寸土，请您责罚！”旁边的大司马李农一脸歉疚地道。/p

冉闵摆了摆手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般坚固的城营，又隔着这么一条谷水，想要渡河破营，谈何容易？”/p

“陛下，凉军的主将谢艾真的名不虚传啊。臣与其对垒数月，没有占得半点便宜，反而折损了不少的兵马，若不是有陛下你的支持，后勤补给不断，臣这里早就坚持不住要撤军了。”/p

“哈哈，谢艾的本事朕比你清楚多了，这可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对手！当年的仓松之战，朕为羯赵的大将西征，一世英名，就差点栽在谢艾的手里！”/p

冉闵把手掌攥成了拳头，掷地有声地道：“这一回，朕一定要生擒谢艾，灭了凉国！”/p

“愿为陛下效死！”/p

“大魏万年！陛下万年！”众将轰然唱喏。/p

“好！”/p

冉闵眯着眼睛道：“传令下去，全军寅时造饭，人马吃七分饱，卯时一到，所有将士都给朕卯足劲儿过谷水，冲杀凉军战营！”/p

“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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