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阔被宝宝的顽强生命力吓了一跳，随后又露出欢喜的笑容。

“你看，宝宝们也都希望你早日恢复昔日光彩。”

“但是……”

楚云辰惆怅地看着足有西瓜大的肚子，说：“我现在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稍微走个一百米就腰酸背痛，而且以后肯定会……”

“从明天开始，你在家也坐轮椅吧。”

慕天阔疼惜媳妇，说：“胎儿越来越大，对你的内脏、骨骼的压迫也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医生说男人的骨盆比女性要窄小很多，生理上也不适合生孩子，必须比女人更加重视妊娠期的扩张运动，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会——”

“剖腹产，”慕天阔说，“我们选剖腹产！”

“嗯。”

楚云辰稍稍松了口气。

他希望顺利生下孩子弥补前世的遗憾，但只要想到男女在生理上的不同，又不由自主的担心自己无法完成生育重任，更怕生孩子的中途发生意外：大出血、胎位不正、羊水栓塞、脑瘫、肌张力高……

自怀孕以来，诸如此类的担忧便如乌云牢牢盘踞他的思维，挥之不去，挥之不散。

慕天阔知道他近来情绪不稳定，见少年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听一下孩子的心跳吗？”

“……可以。”

楚云辰勉强答应着。

慕天阔却露出由衷的笑容。

他低头，小心地将耳朵贴在楚云辰的肚子上，静静感受那来自天国的音律。

小小的，暖暖的，肉肉的，有力的……

慕天阔的眼睛有了湿润。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多愁伤感，或者说——

即使是钢铁坚毅的男人，面对孕育生命这么伟大又神圣的事情时，也一样会被创世的神奇感动得流下眼泪。

“……真好。”他说，“重生真好，活着真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那你也……”

发现男人竟在流泪，楚云辰一头雾水：“你怎么哭起来了？”

“没什么，眼睛里进了沙子。”

慕天阔抬头，小声而郑重地对楚云辰说：“谢谢你。”

“……算你有良心，知道感谢我！”

楚云辰不爽地扭过头，在男人的帮助下，慢慢躺下、躺好。

慕天阔躺在他身旁，侧脸，静静地看着。

过分专注的视线让楚云辰有些不自在，嘀咕说：“又不是花，看什么！”

“谁说不是花？”

慕天阔伸手，指尖刮过楚云辰的鼻尖：“你的脸比花更好看。”

“哼！”

楚云辰不理男人。

男人凑上来，讨好地问：“今天要不要读睡前故事？”

“我又是三岁小孩，才不会对睡前故事这种东西有兴趣……”

楚云辰再度口是心非。

慕天阔闻言，翻出英文原版《鹅妈妈》，字正腔圆地朗读着，直到少年发出稳定均匀的呼吸……

慕天阔放下《鹅妈妈》，轻抚少年如牛奶般润滑白皙的面容，手指划过睫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甚至微微颤抖，至于少年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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