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这时的神智已经明显开始涣散。他的手指无意识般紧紧抓着自己，张着嘴支离破碎的喘息着，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如同人偶般任他摆布。

“Harry？”Peter无意义的呼喊的他，Harry在床上总是这样表情沉迷，又总是透着雨雾般捉不住的悲怆。

他突然觉得自己如同被利刃劈成两半，一半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一半为着他和Harry无法调和的矛盾而深深痛苦、找不到出口。

爱与死亡，鲜血和甜蜜，他们都停留在这刀锋般的边缘流连忘返。

Peter醒来的时候，Harry已经醒了。

Harry坐在一旁的小沙发，可能已经清洗过，头发还滴着水，他潦草的穿着睡衣，神色有些漠然的看着膝盖上的东西。

“Harry。”Peter开口，一夜没喝水，他的声音微微透着沙哑，“见鬼，Harry，你翻了我的东西。”他坐了起来，看着Harry膝盖上的黑色平板说道。

Harry随手将它扔在一旁，一脚踩在床上走到Peter身边，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Harry抬脚往他胸口重重一踹，直接把他踢了出去。

“Harry！！”Peter痛苦的呻吟到。在毒液的作用下，Harry看似纤细的身体其实隐藏着巨大的力量，他这么用力一踹直接能踢碎正常人的整副肋骨。

Harry走到他身边，抬手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是还你昨天晚上的，Peter。”

“你真是太暴力了，Harry。”Peter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并不生气的抱怨道。以他对Harry的了解，Harry这么直接的发怒至少能说明他并不是真的心情糟糕，“而且是你先勾引我的。”

“说真的，Peter，要是昨天是Gwen或者那个玛丽·简，早就被你弄死在床上了。”Harry揶揄道。

“可是只有你能让我发疯。”Peter说。

“你在对我说情话吗？Peter，那你得说得再动听点才行。”Harry缩回沙发，他的语气带着嘲弄般的优雅，“怎么样，Peter，还在为炸弹的事责怪我？”

“我们都知道那颗炸弹根本杀不了你，Peter？到底是谁在找茬？”

Peter无语。他去了浴室，用冷水冲了个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在镜中看向自己，才发现他根本没法去相信Harry的话。

Harry笃定那颗炸弹没法杀他，但他却相信有那么一刻，Harry是的的确确想要杀了他的。

这个想法令他害怕，他情愿去忽略它。

或许Harry是在试探什么，他不知道。Harry对他态度古怪到他根本无从去揣测他。

Harry的许多做法其实都在相互矛盾，就像陷在一种无止境的怪圈当中，一头是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无常，另一头却是不管堕落何方都不在乎的自虐，斯歇底里，沉默而疯狂。

“你就不能戒掉这些吗？”Peter走出浴室问道，然后他立刻意识这个话题有多么无用。

Harry正抽着烟，唇边烟雾缱绻。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果然，Harry十分漠然的回答。

“这才不是......”Peter想要反驳，却在瞥见对方手边的黑色盒子时顿住，语气也渐渐转变成一种质疑和戒备，“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DNA组译器的事的？”Peter靠近他，汹涌的怒气在他心里翻滚着，“你一早就知道那女孩的身份？！”

Harry吸了一口烟，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冷声反问：“你什么时候和Menken有关系的？”

“那是个意外，Harry......我......所以现在是要来清算一下我们都对彼此隐瞒了些什么吗？”Peter有点自暴自弃的说，“你就是不会再相信我了，对吧？”

“你又有多信任我呢？Peter，谁都没那个资格去质问对方。”Harry淡淡道，明显很不耐烦这种话题。

“好吧，至少那个女孩的死跟你没有关系。”Peter慢慢的，尽量冷静的说道，“Harry，告诉我。”

“我又不是杀人狂。”Harry冷笑。

“让我们把这一件事说清楚吧，Harry，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组译器，这能救你。”Peter顿了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愤怒不曾消退，内心却开始困倦，黑猫说他终有一日会麻木，可是麻木之前，他还要这样痛多久？无论他花费多少时间精力去缝补他与Harry之间的关系，Harry总有本事一瞬间又把它撕得粉碎。

“她联系过我，或者说，她想向我求救，他冒失的在电话里告诉了我整件事，在那之前，我甚至来不及告诉她我办公室的电话被监听了，我告诉她找个地方躲着，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Harry简短的说道。

“等等...你的电话被监听了？在你自己的办公室？而且你明知道还这么放任不管？”Peter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Peter。”Harry随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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