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紧紧闭上眼。无话可说，只能说出事情，他痛苦的低语：“因为他值得更好的。你们每个人都……对我有所影响，但……我知道我是谁，是什么样子。Harry是……这个世界上一切明快和美好的东西所构成的。他需要某个像他一样的人，而不是一个改过自新的食死徒。”

“Harry需要一个爱他的人。那个人就是你。”Ron坚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Severus低语，恨透了自己声音里的情绪。

“因为我希望你们两个快乐。”

Ron的本意是好的，Severus意识到。不仅如此，他从前的养父明显相信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尽管他无比希望忘掉这一切，结束这场谈话，可他不能。以前没有人爱他到包容他的错误的程度。Severus知道这是怎样的天赐之福，即便对方犯了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因此他只是坐在那儿，承受着这场无法忍受的揭发，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因为他无法忍受Ron脸上可能出现的情绪。

“你觉得我不知道觉得自己配不上某人是什么感觉？”最后，Ron温和地问。

这句话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什么？”

Ron悲哀的微笑：“如你所说，我知道我是谁，是什么样子。Hermione本可以得到远比一个极贫困巫师的第六个儿子更好的。”

“你来自巫师世界两个最为古老、最受尊敬的家庭之一，”Severus说，有点糊涂，“他怎么可能得到比你更好的？”

“你觉得血统决定一切吗？”Ron猛地说。

“当你没有的时候就有关系了。”Severus回答。

“Hermione的血统任何时候都和我一样好。”

“我说的不是Hermione。”Severus立刻插嘴，发现自己的话可能会被怎样误解，“我父亲的麻瓜血统总像是痛脚一样。”

“哦。”Ron脸红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的意思是？”

“只是……有的时候你必须让其他人决定他们想要什么。就像Hermione和我。她本可以嫁给一个像你一样聪明或者像Harry一样成功的人。该死，Victorian

Krum追过她。要说不公平竞争。我从没想过我会有机会。他像她一样聪明。他有城堡、财富、名声。他可以请她去Riviera吃饭喝酒，我却只能请她去三把扫帚吃午饭。我能给她的不过是一箱子传下来的二手长袍和一只抽风的猫头鹰。”

“你忘了提及爱她的心。当需要进行优先排序的时候，Hermione总是非常机敏。”Severus说，不喜欢Ron眼里的怀疑。

这让人安慰的事实对他来说简直像来自外星，但在他和Harry的世界分崩离析的时候，是Hermione和Ron把他们的世界连结在一起。他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人受到伤害，当一两句话就能减轻他们的负担，他也不会一言不发。

他欠这些人的，为了之前他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们为他做的，也为了他们现在正试图做的。

“谢了，但是……你不觉得对Harry来说也是一样的吗？”

“不，不一样。我感激你为了我所做的努力，但是……这两种情况没有可比性。Hermione一直都是那样看待你的。Harry从来都只把我当做朋友——这样最好。”

“Severus……”

“你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呢？”

“因为我希望看到你和Harry快乐。”Ron以孩子般的直率重复。

Severus恨不得杀了他。这和Harry的行为一样气人。他坐在如水的沉寂中，试图找到方法结束这场谈话，同时又不要引发争吵。“

“还因为这是我欠Harry的。”长久的寂静之后，Ron说。

Severus的鼻子几乎因为软弱的气息抽动起来：“为什么？”

“十一年前，我毁了对他来说非常特别的东西。那不是我能弥补的，即便他原谅了我。”

十一年前正是Ron在Hogwarts的最后一年，Severus意识到，这再次提醒他，这个曾经扮演过他父亲角色的人其实是多么年轻。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十年前他已经在这儿当了差不多二十年的老师了。

看出了Ron突然的不确定，似乎他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Severus猜测着他们拐弯抹角地讨论的究竟是什么：“你说的是Harry和Blaise

Zabini的关系。”

“那么他告诉你了。”Ron看起来几乎是垂头丧气地继续，看起来说出来对他们两个人同样重要，“当然了，他告诉了你。那可能是人们对他做过的最为残忍的事情。我应该负全责，我想他也提到了。”

比起眼前这个阴沉内疚的Ron，Severus还更喜欢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好人，他很快安抚地说：“Harry只是告诉我Zabini和他因为各自学院的压力分手了。”

Ron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咕哝着说：“那也许他真的原谅我了。”

“我能否请问一下，我们究竟在说什么？”Severus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有时和Harry、Ron或者Hermione在一起，他会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们爱着的七岁孩子，会问出这样私人的问题，他们眼中的表情会再次提醒他，他们把这个坏脾气的魔药大师看得和那个孩子一样重要。再次想起这一点，他垂下视线，柔和地说：“原谅我。我不该问的。这和我没关系。”

难堪的寂静之后，Ron说：“不，没关系。只是……我并不为那时自己所做的感到骄傲，所以说起来有点困难。”

“要我告诉你在我意识到之前，作为食死徒做的事情吗？我保证不论你对Harry做了什么，都无法和那些罪行相提并论。”

“不，没那个必要。我猜你明白的。”Ron的身体放松下来，“你还记得那时学校是什么样子。Malfoy、Crabbe和Goyle还在。食死徒差不多每个星期都要袭击凤凰令成员的家庭，因此这儿的每个人都失去过亲近的人。”

“那是段困难的时期。”Severus说，并不想真的去回溯那些记忆。那段时期或许艰难，但Albus还活着，而他学院的长官还没有变成一个杀手。

“是啊，确实。在那段让人疯狂的时间里，Harry终于发现自己并不真的喜欢女孩儿。他，哎，开始和Blaise约会。他们真是不可思议的隐蔽。如果不是Harry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尽管我想Hermione可能猜到了。但你知道Harry。他无法那样不确定地生活在谎言里，他……他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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