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Harry僵硬的表示了对这种礼貌的认识。他关心他的朋友，努力判断Snape的情绪。Severus脱掉了变形而来的长袍和短上衣。他穿着标志性的白色高领衬衫和长裤。坐在壁炉的余烬那微弱的光芒中，他的皮肤看起来几乎和身上的衬衫一样缺乏色彩，他的脸僵硬的像是面具。

“我想我还欠你和Weasley夫妇一个道歉。”Severus说，语气仍然像在路上分手之前那样毫无生气。

“我不是为了要你道歉才来的。”Harry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他痛恨这种死气沉沉的语调。Severus的嗓音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唯一毫无争议的美丽之处，但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总是能让Harry汗毛倒竖。

“那你为什么来？”

“有些事要告诉你。你并没有精疲力竭，你也绝对不是孑然一身，不再是了。”Harry开门见山的说，希望趁着Severus还没把他扔出去之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Severus的身体退缩了，仿佛他被痛苦的诅咒了，但他抑制了这种反映，忽略了Harry的陈述，仿佛他什么都没说似的。

“想喝一杯吗？”Severus说，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桌子那里，“我没有柯聂科白兰地了，不过还有点别的白兰地和——”

“Severus！别这样，求你了。”他立刻冲到朋友身边。他手里的胳膊僵硬的像是放了一天的尸体。现在他贴近了，他能感到Snape全身都散发着同样的紧张气息。他呼吸着Severus特有的甜蜜辛辣的气息，盯着那对痛苦的眼睛。

他能看出来Severus多么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维持自己漠不关心的面具，但毫无希望的痛苦已经成了他灵魂的一部分，现在正从他的注视中一丝丝的渗出来。一如平常，Harry心惊肉跳，几乎要在这重量下软了膝盖。也许这是黑魔标记的后遗症，或者是他悲凉、饱受虐待的童年的结果，甚至可能是Severrus自我隔离的必然结果。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能每天起床都带着这种痛苦啃啮着他的心灵。带着这样的重担一天一天过日子，这无疑需要一种他并不具有的勇气。

Severus正在全力挣扎着要像平时那样掩饰他的痛苦，Harry从他绷紧的表情上能看出来，但赶在Snape隐藏好之前，Harry柔声说：“你不再是孑然一身了。你永远都不会了。我保证。”随后，他搂住了Severus，以多年前Ron教他的那种有效的Weasley式拥抱。

他以为自己会像星期三那天七年级的DADA课上示范时那样被扔到墙上。Severus

Snape并不是一个你能随随便便获得特权的人，尤其是在身体接触上。魔药大师对自己尊严的守护严格无比。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Severus容忍了这个拥抱。

Harry发现他的朋友抖得像是果冻腿咒语的受害者。Severus往后退，绝望地，但为时已晚，Harry只是抱得更紧了，Snape也没有再挣扎。

Harry的知道下一件事，差不多和Ron一样长的胳膊紧紧抱住了他，Severus靠过来，紧贴在他身上，把脸埋在Harry的肩头，仿佛Harry是他的救命稻草。

也许他是，Harry想，Severus正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死死抱着他。他无法分辨Severus是不是哭了，因为他的朋友伤心的时候总是不同寻常的安静，但他能感到对方的颤抖让他们两个都有点摇摆不定。

他们那样站了很久很久，无声的交缠在一起，让情感的风暴撕扯着Severus的自控。Harry害怕破坏成年Severus对他那易碎的信任，一个字也不敢说，他只是安慰性地用手掌来回抚摸着Severus瘦削的脊背，一周以前他们激动的时候Hermione或者Ron总是会这样。

过了很久，Severus也没有放开他，Harry领着他们回到沙发上。他吃惊于Severus竟如此温顺地跟着他。他技巧地让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却并没有中断拥抱，肩并肩，面对着彼此，胳膊仍然缠绕着彼此的胸膛。

他们坐好之后，Severus退开一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没有眼泪，Harry带着放心注意到这一点。但放心只是短短一瞬。迷惑地，那双黑眼睛里极易受伤的情绪让他颤抖。他拥有的一切本能都告诉他，此刻的Severus会允许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为了不让自我觉醒毁了这一刻，他知道这用不了多久，Harry把他同伴的头按回自己的肩膀上，同时用另一只手继续抚摸着亚麻布包裹下的温暖后背。不用别人告诉他他也知道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成年的Snape。现在仔细考虑这一点，Harry想不起有谁曾经随意的碰过Snape，自从他认识这个人以来就没有。即便是Dumbledore教授也尊重Severus非请勿入的信号。他的心都疼了起来，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甚至都没有得到朋友的触摸。他一定对接触渴求的半死，Harry想着，用手掌感觉着Severus肩上修长的肌肉。

他的指关节碰到了几个月前Hermione给Severus的发带上的冰冷金属。在某种冲动的驱使下，Harry解开了它，让浓密、顺滑的黑发披散下来。头发盖在他的手上，仿佛小猫的皮毛般温暖。Severus因此惊讶的咽了下口水。Harry等着，但接下来并没有其他的抗议了，他允许自己的手抚摸那深色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

Severus叹了口气，立刻绷紧了身体，仿佛等着自己因为流露出了享受而受到惩罚似的。

Harry假装没有注意。他的右手继续把玩着丝缎般的长发，同时左手在那瘦削的后背上画着圈。他们就这样坐着，感觉上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当壁炉里金色的余烬慢慢彻底熄灭，Harry感到一阵心满意足的倦怠。房间里很暗，而且正在变冷，但和Severus紧紧贴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却感觉很温暖。并且，这是一周以来第一次，那熟悉的呼吸又在黑暗中回到了属于它的地方。那平稳的节奏，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是如此怀念，这对他的作用就和他的抚摸对Severus的作用是一样的，令人平和而安慰。

Harry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闭上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握着黑色的发丝。

他接下来知道的就是自己被推着躺在了沙发上。觉得自己一定又在壁炉前睡着了，Ron可能正把自己搬回房间，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回答他的深沉嗓音并不是Ron，但同样温和：“睡吧，Harry。”

他感到自己的眼镜被摘了下来，一条厚厚的羊毛毯一直把他裹到脖子。还是不清醒的成分多一些，他抓住那只手，咕哝着说：“别扔下我。呆在这儿，求你了。”

他抓着的那只手僵住了，时间久的他几乎再次陷入了沉睡。半梦半醒间，他觉得好像是Ron把他从地板上抱起来，把他送回他和Severus的房间。他的衣服被变形成了睡衣，就像他每次在起居室的地毯上睡着时一样，又过了一阵，他感到Severus温暖的身体贴着他躺了下来。

“Severus？”他焦躁地咕哝着问，某一部分意识到不应该是Ron把他弄回床上。

起先并没有回答，但随后，一只熟悉的、手指修长、骨骼突出的手握住了他的。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从那修长的手指和骨骼突出的手腕他也能知道是谁。Severus。抓紧这给人安全感的安抚，他长长叹息，终于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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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0-1-922:54:47|显示全部楼层本帖最后由濯濯于2010-1-923:20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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