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的伦敦,是被资本家把玩于掌心的棋子,珠光宝气的外表掩盖着内里的肮脏不堪。
柱间收敛起温和的笑意,眼底显出一种凛冽。
他想起了之前得知了Shaitan地下赌场的存在后,他一度追本溯源,了解到的资料。
深藏于阴霾处的罪恶在魔鬼的温床间开花结果——那个以“Moriarty”为代号的男人统领着这片浸满毒液与欲望的土壤,一个漂亮而森然的哥特体“M”不仅是他的象征,更是死亡与黑暗的宣言。
柱间突然不再思考下去,他近乎敏锐的截住自己的思绪,划下一道底线。
仿佛这样就能时刻提醒自己不去触碰。
斑评价他是游手好闲,这未免片面了。比起徒劳无功的奔波,他更倾向于以静制动。再掌握百分之百的胜率前,他不会押上所有筹码。
毕竟他的赌运向来糟糕。
大腿的伤口隐隐作痛,才愈合不久的血肉因为过度行走的缘故撕扯开来,斑在一家招牌古旧的书店前停下,这个坐落于唐宁街偏僻角落的店铺看起来没有丝毫起眼之处。门上招牌歪歪斜斜的挂着,上面字母掉漆严重,只依稀可以辨别出“LeRougeetleNoir”⑴的字样。旁边的玻璃橱窗积了厚重的灰,褪色的绒缎上摆着几本早年关于二项式理论的书籍,让人敬而远之。
斑冷眼扫过橱窗,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书屋里一片昏暗,没有点灯,一重重书架排列开来,结账的前台空无一人。整片空间充斥着一种腐朽幽凉的气味,让人作呕。
斑微微皱起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莫币抛了出去,钱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最后被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手稳稳接住。
“想不到‘沉睡的易卜劣斯’居然惊动了您。”从黑暗中举着烛台缓慢走出的,是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瘦削男人,半边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他的声音沙哑,话语缓慢而森然,“莫兰上校没和您一起吗?”
“发生这样的事他还敢来见我?”斑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黑皮书。
“您来是为了昨天晚上Shaitan那场火。”男人恭恭敬敬的欠身,笃定的开口。
“后续处理干净了?”
“在收拾残局方面,莫兰上校一贯很有一套。”
斑讥笑一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要是这点用处也没有,我就不必留他了。”
“您总是洞若观火。这次需要我效劳些什么呢?”
“我的领土里面混进了龌龊狡猾的小老鼠。”斑合上书,淡淡开口,“Shaitan相关人员的名单资料都找出来,现在就要。”
男人点头称是,将烛台留下,自己转身重新没入黑暗中。
斑靠着书架闭上眼,听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那个男人又踱着步子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袋:“都在这里了。”斑睁开眼,伸手接过,从里面抽出一摞档案,面无表情的开始翻阅——他翻看的速度很快,纸张哗哗作响,看得旁边的男人有些诧异:“您是在点钞吗?”
“……”
“或者说您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斑不理会他的话语,径直从那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然后把余下的随手一丢,纸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纷然。
“您果然是遇见不如意的事情来我这里撒气了。”
“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会让它再也发不了声。”斑看着翻拣出来的那张档案,面无表情的开口,“绝,你再改不掉揣不住话的毛病,我也保不了你。”他边说边往外走,临到门口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把橱窗里面的书给换了。”
绝露出一个夸张的错愕表情:“我还以为您会很高兴自己当年的著作被陈列起来。您可是二十一岁就在二项式理论上提出过非凡观点的天才。”
“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斑嗤笑一声,“提出几句抽象的理论就能被称之为才华横溢?要想衡量自己的实力,只有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您是伦敦的无冕之王,对手什么的,太强人所难了。”
斑不动声色的弯起唇角,目光中藏着雪亮的锋芒:“那倒未必。”
十一
伦敦东部的贫民区好似这座高雅城市藏污纳垢的一角,一样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在这里显得是如此破败且不见天日,带了某种被历史抛弃的怨毒。街头两个孩童为了一块面包争吵打闹;港口上苦力们来往搬运着货物,脊梁弯得如一张弓,随时会不堪重负的被压垮;年迈的老人抽着一支手搓烟,有气无力的消磨人生最后的时光。
这是一个城市的剪影,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资本家掌控着伦敦的经济命脉,但那种体面仅能代表一部分上层人士。伦敦的鲜花怒马背后,多得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柱间从口袋里摸出钱币,递给那两个争执面包的小孩,让他们再去买足够的食物。但他知道这种做法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也许能让他们有这一顿的温饱,那么下一顿呢?以后那么久呢?
人有着求生的本能,一旦这种本能演变为畸形的欲望,也许这个城市又将多一个窃贼或匪徒。
他整了整风衣,深吸一口气——腐朽而腥臭的气味让人不由皱起眉头。
行走在狭隘的巷道里,看着两旁建筑将天空夹成一线光景,说不出的压抑笼罩在心头。柱间回忆了一下流浪汉们帮他收集的情报,朝着最里面的屋子走去。那个Shaitan地下赌场的调酒师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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