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笑。
沈笑撑着一把淡黄色的伞,雪花翩翩落下,覆在伞面。他微低着头,下巴埋进了白色的围巾里,眉眼里淡淡的笑意让其他景物都失了颜色。
这张照片是江临偷偷拍下的,一举一动跟狗仔似的。
南国的城市很少看见雪,偶尔飘落几片都是稀奇,而那年的雪却下得格外的大。纷纷扬扬地落下,铺在地上,覆在树枝,满目的洁白。
那年江愉大二,整天泡在实验实里,虽然他一有时间就往家跑,但沈笑的事业才刚有起色,忙得脚不沾地、身不沾床,总是匆匆见面又匆匆离开。
江愉没办法,就常陪着沈笑拉单子、凑饭局酒桌。
很苦,很累,他也曾跟沈笑商量过,别太拼了,沈笑说:“我怕没机会。”
他也怕。
即使是这样,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少得可怜,想想都让人上头。
看见沈笑的那一刻,江愉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干净。
天干净,雪干净,人干净。
见着心上人,江愉心里很是激动,谁知这一激动过头,跑过去的时候一脚给踩滑了。
左脚拐右脚,江愉忙想稳住。却奈何地上覆了些许积雪,身不由他,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在了沈笑脚边。
要单是这么跪下去了,江愉也觉得没什么,就当提前求婚了,反正他戒指早就准备好了,可他偏还一手抓着沈笑的衣服,一手拽着人裤腿,活像被抛弃了的无赖。
江愉:“……”
沈笑:“……”
江愉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沈笑,正欲站起来,却听到沈笑来了句:“我让你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又跪了下去。
沈笑:“……”
江愉:“……”
瞧瞧他的家庭地位,江愉委屈地抬头,幽怨地看着沈笑。
沈笑忍着笑意,用着皇帝大赦臣子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说:“平身吧,江爱卿。”
江愉:“……”
江愉三五两下拍干净了衣服,问他:“你怎么来了?”
沈笑把伞往他那边移了移,轻轻地笑着:“路过。”
江愉只当沈笑是说着玩逗他的,却哪知沈笑真的是路过。
吃完饭,江愉还想着和沈笑回家,而沈笑说他得去给年年开家长会。
“!!”江愉瞪大了眼,“你真是路过?”
沈笑隔了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失笑:“不然呢?”
江愉表示“男朋友不爱我了”。
江愉一边开着车一边郁闷着,沈笑笑得好几次欲言又止。
到了年年学校门口,下车前沈笑亲了亲很受伤的男朋友,以表歉意。
这还差不多。江愉乐了。
接到年年,又要送沈笑去公司了。
江愉说:“晚上我来接你。”
沈笑说:“行。”
华灯映酒桌,沈笑已经替夏迟倾挡了好几轮酒了,胃里有些难受,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江愉来电话了。
“还没谈完?”江愉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都谈三个小时了。”
沈笑缓了缓,说:“饭桌上谈事儿哪那么容易。”
这单生意,沈笑和夏迟倾拉了快一个月了,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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