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在电话里说,“刚刚的事。说是心脏功能下降,医院不敢耽误直接就报告上来了。”
顾书焱揪心,他的事业才慢慢转向好,苏染父亲却在这个时候生命垂危。他曾答应过苏染等这件事过去便带她去看苏老。可是没想到苏老居然等不到了。
“你去接染染过去。”顾书焱不得不让苏染现在见苏老了。毕竟她要是见不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会悔恨的。他不想看见她因为任何事难过。
“老大,这么带大嫂过去是不是?”从顾书焱回国知道苏染父亲的下落,便叫陈坚联系医院并负责苏棋的事情。
“没关系。”
顾书焱挂了电话便直奔医院。先了解了下苏棋的状况。植物人心脏又出状况这简直就是致命的。顾书焱不容易医生放弃治疗,一直逼着医生抢救苏棋。
苏染被陈坚带过去,只是说去见她父亲,也不敢说是最后一面。
从陈娟告诉她父亲的事,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直到顾书焱说她父亲现在很好,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带她去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苏染踌躇内心的喜悦不言可表。只是当她抬头看向陈坚时脸上的笑容慢慢停住。
陈坚脸上的难言之色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苏染并没有问陈坚,既然他没说自然是说不出,既然马上要去见了那么就不问也罢。
陈坚对苏染很欣赏,和苏染相处越久便越能体味,顾书焱之前的念念不忘和甘心被俘是多明智的。这样的女人外表不妖不糟,内心玲珑剔透,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天使之德。
到了疗养院,苏染紧跟着陈坚去见父亲。内心的忐忑和哀伤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年那个孩子被自己父亲亲手打死,自己一气之前跟着顾书焱离家出走。当顾书焱出国前夕告诉她父亲出国她也就此相信。原来父亲不来找自己是因为受创。这些事情叫她怎么不去感慨世事无常。
当走过走廊拐角,顾书焱的身影映入眼帘。苏染几乎想都没想就超过陈坚冲进顾书焱的怀里。陈坚见到这一幕,脚步一顿转身离开。这样的时刻只属于男主人和女主人。
“书焱,他在哪里?”苏染从顾书焱怀里出来,大眼睛里炯炯有神的看着顾书焱。顾书焱看见她如此期待的目光心思凝重。
他要怎么告诉她,现在他要还给她的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父亲。
“染染你听我说。”顾书焱慢慢开口。
苏染打断他,“我明白,他不是健康的人。是不是他有危险了?”苏染的脸上带着平时不易察觉的坚韧。
“对不起染染,我没帮你照顾好他。”
“不怪你,不怪你。”苏染嘴里嘟囔着,身子却向后倾斜过去。顾书焱眼明手快的接住她。
知道她虽然嘴上说的很好,但是心里的打击依然不小。
“带我去看他。我要告诉他,我不怪他。孩子的死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害死我的孩子,伤了我父亲的心。”苏染趴着顾书焱肩头哭泣。
顾书焱心痛死了,这一切怎么能怪她那。如果不是他年少气盛,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怎么会出这么多悲剧。
“染染,不要哭。我带你去见他。”
顾书焱拉着苏染的手,找护士要来无菌服进入特护病房。
当苏染看见氧气罩下的父亲时,身体不由得颤抖。多年不见父亲的了,好不容易见到居然还被氧气罩挡住一半脸。苏染怎么能忍受自己抛弃他那么久。
眼泪无声的滑落。慢慢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当年的爱与恨。
顾书焱搀扶着她走近些看。苏染险些跌倒,被顾书焱及时捞起来。
“爸爸,我来看你了。”苏染说着跪到床边。苏父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孝?我也这么觉得。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您,当年都没来及说。其实当年那么痛那么心痛我都没怪过您。也知道您当时是怕书焱不是真的爱我。现在我又孩子了,他叫丁丁,只是他现在还不会叫外公。他有点笨,但是很爱我。有他之后我才明白当年你做的选择。爸你好起来吧,我再也不会和您怄气,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爸。。。。”
苏染就这样跪和苏父说着自己几年的遭遇。说到丁丁脸上不免浮现幸福和满足,说到别人的眼光和对从前的思念,眼泪也不停的掉下来。
顾书焱就站在她身后,看到的是她柔软的肩膀扛起的命运。看到的是她刚强的性格不服输的境遇。有时候当苏染说到辛酸处,顾书焱的眼睛里也不免雾气蒙蒙。
当医生惊喜的发现苏棋的心率在转好,苏染赶紧起身想给医生腾救治父亲的地方,但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刚刚起身就被酸软的双腿弄的又跪了回去。
顾书焱也不等她在尝试起来,打横将她抱出去。
苏染没有挣扎,反而很安逸的将头埋进顾书焱的怀里。顾书焱坐在医院走廊的等着上抱着苏染等,过了不久,胸前一片潮湿。同时扰乱了顾书焱本就不平静的心。
“染染。你是世间的珍宝,坚强到大部分男人都震撼佩服。”顾书焱贴在苏染耳朵上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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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找到自己父亲后就一直在病床前尽孝,希望自己能陪父亲度过人生的最后一程。苏染偶尔还会带丁丁过去和苏棋说话。也许真的是血脉相连,每次丁丁和苏染在苏棋的状态就格外的好。苏染慢慢也释然了几年的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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