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优雅情景难得一见,主人家本想着可以休养生息,摆脱一下庸俗的情爱之事,怎晓得他的到来,又要坏了一日的闲暇。
“我说,这才过了几天,你怎么又来啦?”G无奈地翻着白眼,腰杆已被那不速之客搂住,颈间更是有个鼻子在嗅来嗅去的,弄得人无法认真书写。
“那我对G你实在是牵肠挂肚嘛……”
“好了好了我知道。”
才刚想由衷述来两日的愁苦就被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但他知道自己心爱之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便更得寸进尺地将其贴得更紧。见到他那犹若偷腥猫儿一样的笑意,G不得不放下笔,叹气道,“你可不要为了来这里看我而耽误工作哦。”
他心头一震,这莫非是在关心他不?
“不会的G。”伸臂捧来G的手,他将自己略微高出一些的手掌热度将其包拢,裹在掌心,细细呵护。“我会努力工作,然后把你接出去,与我共建爱巢的。”
听此,G的身上硬是起了一阵恶寒。
怀里的人身体猛地颤抖,他还以为G觉得冷,更把对方搂紧。G没他好气,也懒得反驳,只能由他去,自己则重新握起笔来写字。
“你在写什么?”他这才发觉G并不是在抄写。在这儿都过了好长一段时日,他也未见G会如此认真地拿起那被抨击得体无完肤的毛笔来写字的,这回是怎么了?
G蘸蘸墨水,在宣纸上一撇一捺地画出陌生的文字,“在给Giotto写信啊。”
回答得是莫不经心啊。他就迷惑了,距离上次收到友人来信已经有好一段时间,而且那次他也已经替G写了回信啊。
“在我们去温泉的时候Giotto的信正好来了。”G边写边解释道,“给你的信在案头那里。”
“……”怀着一丝的不安与不舍,他放开G走到案头,拿起那一封书写隽秀的信笺,一刹间竟觉得有种厌恶之情油然而生。但无论如何,信还是得开封。
他便站在那儿,一字一句地阅读。这信读得越后,不知怎地他的后背越发麻,本来还觉得暖热的身体竟逐渐变冷。他那拿着信的手开始颤抖,信上的内容亦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信上所述说的即将到来的事于他而言是末日,亦会是他现在仅存的一点幸福的终点。
“G……快,快跟我走!!”他把信笺捏得近乎碎裂,喉中发出的干哑声音让G听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啦?”
“别问了,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他一把捉起G的手,莫理得G在后边喊痛就要从这个房间中逃走。但任由他怎么快,也绝对不可能逃出那一双如魔法水晶球那样,能将未来展现其中的蓝色眼睛。
在开门的一瞬,这一切都完了。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笑得如同天使一样可爱的恶魔——那一个他们最为熟悉的,既爱又恨的首领。
“G——我想死了你呜呜——!!!!”
那一张永远都定格在14岁的娃娃脸在看到G之后立即变成哭包脸,拥有一头蓬松金色鬃毛的小狮子不由分说地就往G身上扑过去,他心中大喊不妙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爱人之前,这便恰恰让Giotto把两个大男人都扑了个满怀。来者也不看到底扑没扑中,反正扑到了就是蹭,就是把鼻涕眼泪往别人身上擦。
看到青梅竹马这幅模样的G自然是像以前在意大利一样母爱横溢,但他才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呆站在一旁当空气。
费了好大劲把Giotto从身上撵下来,他用自己宽大的身体拦在Giotto和G之间,并朝自己的首领投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好久不见了Giotto。”
“哦,雨月,原来你在啊?”Giotto歪歪头问,样子十足一个无知的幼童。
“……”他必须克制住自己,这毕竟是在G面前。
“G~~~~”
但是只要一个不留神,曾经无数遍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就会发生。
“混账东西快放开很脏啊你!”
“人家不要~~”
他所热爱的二人世界从这一刻起画上一个叫人叹息的句号。
青梅竹马的那一头暖如深春,而他这一头则严若寒冬。
大雪纷飞的日子过后,迎来的是这个冬季第一个开阳暖天。少了寒风呼啸,即便见着遍地白雪皑皑也并不会觉得有多寒冷。选这样一个好天气,约上知己好友,赏冬梅绽放,享香茶幽香,实为人生一大乐事。此情此景,此人此物都恰符佳美,但他的脸上却不见应有的欣悦之意。反倒是他对面的异国金发男子更是有品调悠闲的雅致,不稍一会就落得跟当地人似的,到处跟路过的人瞎打招呼。他只好眉目紧锁,耐着性子等这花花郎儿歇下来。终于,对面的人肯坐稳,桌上的茶亦早已冷掉,而他的面色也好比这冷茶。为友人倒掉冷茶换上热茶后,他依然岿然坐着,冷冷素素然若是一座含有微愠之色的冰雕。男子嘴角含笑,捧起茶杯,凑于鼻底一嗅,立即皱了眉头。
“用这样的表情泡的茶是不会好喝的哦,我的挚友。”
句末那亲密的称谓,听在耳中总觉得是一种无心的挑衅。看着那悠然自得的友人,说句实话,其实他并无把握。更甚者,今日请对方到外边来小聚,其真正目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太过清楚。如此怡人之日,可以的话他早就把G约出来游玩山水了。但如今状况是,他压根连同G独处的机会都不能有。早早来到茶庄,见到的肯定是Giotto蜷在G的怀里呼呼大睡,其他的时间里也死赖脸皮地粘着G,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更不要想和自己的情人有什么身体接触了。他虽然心有不忿,但亦不敢与G述说。他怕是自己被认作是气量窄小的小人,动辄都爱吃醋妒忌。而且对手是Giotto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在G的心里,他和Giotto到底是哪一方比较重要。
真的,一点儿都不敢想。
那个答案,与他而言具有太大的影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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