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为何?
路迟林微微拧起了眉,旋身避开袁墨召出的一剑,将背上的律九渊向上托了托。
“他受了沉川的魔气,如今也是快入魔了。”岑明又道,“你再与他耗下去,恐怕……”
路迟林心道他也并非想与袁墨这般耗着。可石道总共也就这般大的地方,他着实是无法轻易逃脱。
他问岑明:“他何时能至?”
“不知。”岑明回答。
袁墨一剑又上,路迟林牵引着长剑与他再次相撞。冷铁泠泠,两股剑风交相纠缠。
他出手愈发狠厉,可也愈发急躁起来。不多时,他的腰上便也被剑气划出了一道口子。
“路副堂还是莫要挣扎了,总归也没有什么好处。就算你带走了律九渊的躯壳,他也回不来了。”袁墨讥讽地说。
路迟林手上一掀,朝他拍出一掌。掌风凌厉,袁墨尚未察觉过来,便被打中了左手。
他恼怒地想着,律九渊回不回得来可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做得了主的事。
被打中的地方顿时泄出一缕魔气,将伤口包裹了去。
路迟林神色一凛,冷冷地问:“当年,便是你背叛他的?”
“路副堂这话说的,你我二人不是半斤八两吗?”袁墨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着,“当年的那瓶药不正是路副堂下的吗?”
路迟林动作一滞。
他这话确实说的没错。当年若不是路迟林下的那瓶药,袁墨也不会趁虚而入,将那颗“魔种”混在里边。如若不是路迟林盗了律九渊的璧,他也就不会追至临川,不会接了楼云深的斗法之请,更加不会……
走到此番境地。
这一切,皆是他的过错。
袁墨见路迟林失神,便晓得自己得了时机,他挑开纠缠着他的长剑,一挽剑花径直向路迟林袭来。路迟林后知后觉地起了手,而袁墨的剑锋已经到了他面前的一寸之地。
路迟林召剑已迟,聚上灵力欲抬手接下他的剑。
饶是他接下了这一剑,也必然要收下不小的伤。
却不想,袁墨的身后突然涌出一条铁索,破风之声顷刻间在石道里炸开。
铁索缠上了剑,将袁墨的手拉得改了大半的方向。一道灵力袭向袁墨的面庞,将他逼得不得已贴上石壁。
他这一躲,倒教路迟林看到了铁索的主人。
是一个面生的修士,路迟林直觉自己不曾见过。
那人一抖铁索,再次扫向袁墨的腰侧,还一边同路迟林开了口:“堡主夫人安好,在下律承。”
路迟林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回应。
“我们从前在堡中见过,不过那时我并不长这副模样。”律承的语气里还带着些调笑之意,似乎有意地想缓解一番此刻的剑拔弩张。
然而在场的两位都没有承他的情。
袁墨临空一跃,将他的铁索抓在手中,用力地向后一扯。
谁知律承松了手,那条铁索化作万千灵光散在了石道之中。
“路大人自可带堡主离去,此人……此人乃我万渊堡不义之徒,律承在此先替堡主清理门户了。”他话一落,路迟林便见两条银光一闪而过,熠熠夺目。
律承双剑并前,以排山倒海之势在这石道之中使出了碧海潮生一式。
律九渊只使一剑,他却用的双剑。两把剑相互配合,竟现出江流入海之象。
脚下的碎石颤动着发出声响,山石簌簌而落,周遭起了尘土。双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好似浪潮之声。
是与律九渊不一样的碧海潮生。
“多谢。”路迟林收了神,淡淡说道。他占回长剑,向后退了几步后转身急奔而去。
袁墨本欲拔腿追去,却被律承挡住去路。
“先前在万渊堡时我二人尚未分出胜负,劳烦了。”他极富礼节地冲袁墨一笑,手上的剑却是截然相反的模样毫不留情地向袁墨攻去。
地宫的石道修得弯弯绕绕,但还算好走。路迟林兜兜转转了几圈之后,灵海中的岑明总算找到了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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