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九渊又道:“从前不是要我教你剑法,现下还来得及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最初同楼云深传信之时,那人要他去博得律九渊的信任。可他什么都不懂,一时之间也未知从何入手,只得变着法地去瞧着别人。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个这样的方式,在一夜温存后生硬地问律九渊能否教他剑法。
路迟林不愿解释这段尴尬的往事,只得应了一声“好”。
话落,他手执长剑,衣袂翩飞如蝶般跃下上岗。
“楼云深这混账还不是得谢谢我。”律九渊这般说道,也不知从哪化出了一柄折扇,悠哉地走下了山。
临雪堂的大殿中,楼云深恍然睁开了眼睛。
“他来了。”
方才从山下上来的传音弟子不知所云,还以为他说的是山下的那群魔修。
“村边似乎有个魔修正在聚集其他魔物,估计是在计划着如何上山。”
楼云深自流离岛回来之后便召集弟子开启封山大阵。果不其然,不出几日,山下便出现魔物的踪迹。从魔谷出来的那些似乎早有目的,或许是因着岑明的缘故,陆续都聚拢在了临雪堂的山下。徘徊数日,不曾离去。
楼云深对座下的几位长老温和一笑:“山下来了位故人,楼某得先失陪去迎接一番。”
座下的各派长老纷纷侧目相对,不知他口中的这位故人指的是何人。
“莫不是剑阁的那位……”袁墨问道。
楼云深摇头否定,但也未曾说出正确答案。
“也不知是怎样的故人,需要楼堂主亲自下去?”剑门的长老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似笑非笑地说。
“是一位脾气又臭又硬的故人,若是我不下去,他可是得把我这临雪堂都拆了。”
他走出临雪堂的大殿,径直望向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木,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演武台下的弟子说:“过两个时辰,找人换下你们大师兄。”
薛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修士,不明白他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路迟林一剑祭出,剑上的灵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好不容易聚起了这些魔物,若是攻上临雪堂,待魔主重出之日,谁又能比得上他的地位?他自魔谷中一路拼杀,脚踩多少血骨,为的不就是今日之景,又岂能被外边这些养尊处优的修士压下一头?
他周身魔气爆出,几乎是要将方圆的草木舔舐得一寸不留。
路迟林撞上他的森森魔气,手上的长剑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原身自灵海中泛着光,仿佛下一刻便要脱体爆出。
长剑划过薛邪身前,饶是路迟林已经用了万钧之力,却还是被他的护体魔气挡了上来。薛邪好不退让,趁此之机作爪一晃,直逼路迟林胸口。
“铮——”
路迟林的左臂上现出一条银色寒铁,架下薛邪的攻势后又迅速抽身退去。
“别慌。”
薛邪再次攻上,路迟林手上一转挡下他的爪,半身跃起抬腿撩向他的脖颈。
路迟林闷哼一声,被薛邪抓着腿甩了出去。他在半空中翻身落下,稳了身形后,依着律九渊的指示调动起全身灵力,一股脑地注入手中的长剑。
剑身顿时发出无法承受的悲鸣。
“还记得我从前教你的那套剑法吗?”律九渊问。
路迟林“嗯”了一声。
那个时候,律九渊确实是给他掩饰过一套,只不过过程跟玩闹似的,再加上他本就并未在意,于是便也没记下多少。
现在想来,当真只有寥寥的几分印象了。
“他出招时,下门大开,你以那招攻他下腹。”
路迟林剑花一挽,登时身如飞絮般刺向薛邪。
他不想教律九渊知晓他当时并未认真同他学剑,硬着头皮凭着模糊的记忆使了出来。
谁道律九渊一看,便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我自问舞剑时还是十分英俊潇洒的,迟林居然没有在意,还真是……有点难过。”
路迟林手上一抖,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像个被训话的学生。
律九渊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愿继续“追究”,传音指点道:“你只当自己是一树的花,倚风而动,千般缠绵。”
缘何说那剑招如玩闹,只因那本是一女子剑法,非细剑不可使出,若换作其他剑器,只会让人觉得剑者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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