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从厕所出来被一只手拉去了间空包厢,那个人喝醉了酒,味道很重,关上门就拥了上来。包厢里黑乎乎没开灯,只有透明玻璃漏了点光进来,他都没能看清那人是谁。
“怎么不来啊……我买好了东西等你……”黑影压他在墙边,在他耳边说着酒话,说什么读书的时候多开心,说什么买了你最爱吃的东西。
“先生你喝醉了吧,我去叫你朋友送你回家?”白龙试过推开酒醉汉,但人醉了酒手上没轻重,他根本奈何不了。
“白龙……”
酒醉汉叫出他名字,叫完之后强吻上去,一只手还挑衅地要解他的裤子。白龙厌恶这位先生嘴里难闻的酒味,他觉得自己都醉了酒打不着方向,他知道这酒醉汉是谁了,知道之后他痉挛起来,站不住脚直往下跌。
“怎么了?”丹龙想借力给他,可他自己都醉得糊里糊涂帮不了人。他蹲下查看白龙的情况,白龙屈膝抱着双腿怎样都不肯抬头,丹龙问了他好几次,他却越抖越厉害,抱臂的指尖都立起。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想是他药瘾犯了,他不可能帮他打一针让他舒服,除了看医生没别的法子,他摸白龙的头白龙抵触地往另一侧偏头,他道,“这就带你去,没事。”
“你滚……”白龙的声音瓮瓮的,埋头说话一动不动,末了他筋疲力尽地喊丹龙走,“滚!!”
“嗯,我走。”
丹龙起了身,去厅里拿上衣服走了,他就这么拿着只香烟摇摇晃晃回家,十二点敲钟时漫天烟火震耳欲聋,留街上一个酒醉汉形单影只,柜里一个小瘸子沉迷幻象。
丹龙在路边发酒疯将一只垃圾桶踹到变形,白龙如果见到他会变得这么难受,那没什么大不了,从今往后他就不让白龙见到他罢了。
烟火那么美,丹龙早准备了许多在安全屋的天台上,白龙说过他喜欢,说话时像个孩子。警校那年三十他俩在天台上喝啤酒,白龙目不转睛盯着烟花看,怎样都看不腻。他感叹真美啊,丹龙说那以后年年都看。
他不知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有多美,装得下通宵彻夜的灿烂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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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丹龙申请调去了扫黄组,经过了他爸的同意。起先黄鹤让他联系白龙要消息,他醉酒不接任务挨了一顿骂,黄鹤再找他,他就拒绝说不想干要调组,跟线人接头的事让给他爸去做。他所做小事大事都不会逆他爸的意思,这回他先斩后奏提交了申请才找他爸帮忙,审批很快通过,他甩手反黑的事情不干了。
扫黄的工作很简单,要么直接扫卖淫场所,遇到困难点的就装客人进去,付钱对方敢收,他们就可以抓人。在这里做事没什么好上进的,要是扫黄组碰巧踩到了毒品或反黑组的线上,他们必须最先退出。为保证没有打草惊蛇,扫黄组宁愿放弃一整个卖淫集团,都不能损害那两组的利益,明明同一级别整得像别人的附属似的,老给人欺。
这种事时常有发生,因为黑社会黄赌毒样样都干,与其说附属不如说合作,他调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和黑社会打交道,程度深浅有别而已。
今天刑事情报科传来消息,一间洗脚房伪装得好,拉客人进房间暗示几句就可以进行交易,情报科的人进去打探过,里头暗语很多。一般洗脚就是打飞机,按摩是口交,洗澡就是全套。会所名字叫开元,老式洗澡按摩的地方,现在没什么新意的休闲场所都不好做,这间会所生意出奇得好。
丹龙去扫黄组没多久还是个新人,打头阵的工作通常都他来做,这个场子陌生,他装客人进去问价,里面的姑娘小伙很谨慎,一开始连价钱都不肯说,好不容易撩到手一个妹子,却说公司规定做完后满意才收钱,不用那么着急先给钱。不收钱就不能确定经营性质不能抓人,丹龙伪装身体不舒服道那改天再来约。
楼下一车同僚等着他耳机里的消息,他说没辙了得想另外的办法,没走出门口他给几人拦了,说他不对劲,就要让他做完才放他。
“老子今天药嗑太多,小弟弟抬不起头,搞不动。”他吊儿郎当回应。
几个看场的马夫闹他:“萎了你还问半天价钱?你怕不是探消息的吧傻逼。”
丹龙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说话:“问完才觉得萎了不行?你们的价格太高给我吓萎了。”
“你他妈找茬啊!”
几人不再理论直接动起手来,场里的小混混都涌了上来帮忙,丹龙一个打几个还行,打几十个最近酒喝太多肯定吃不消。线还没引出来他不敢轻易暴露身份,门外的同僚听形势危急要冲进来,他摁住耳机让师兄们别着急动,他还能打。
他挑起椅子正手砸向一个绿头发的脑门上,绿头发第一个冲上来,之后四面八方都有拳头过来,红的黄的绿的蓝的,丹龙按他们头发的颜色分人。小混混打架就是砸桌子椅子踢人,打不了一会儿小混混们全停了下来,都齐刷刷给刚进门的一个小瘸子打招呼,丹龙理了理衣领,转身见到了白龙。
他答应过白龙不见他说到做到,他拾起地上不知谁的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来之前他们调查过,知道这里是唐朝的场子,不知道白龙接了手。好好一间会所搞成这副德行,哪个管事的来了都要骂人,白龙那羔羊样怎么看也不像震得住人的。
“客人萎了给你们打一顿就能硬啊?找阿姨来打扫一下,没事了,都回去做事吧。”他训话声不刺耳,带着笑轻柔得像阵风,他靠近丹龙颔首道歉,“不好意思,免费给你办个会员卡吧,下次来六折,请问您贵姓?”
“黄。”丹龙没说实话,他不提名字白龙也许不会想起他,帽檐遮不完他的脸,白龙真没认出他,他客气道,“会员就不要了,道歉就行了,我先走了。”
他说不要会员卡时耳机里的组员骂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水,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是要生孩子没屁眼的,他扯掉耳机不愿多听。
“黄先生等等!”
他推门时白龙远远地喊他,他回头努力抬嘴角作微笑样,白龙跑来塞了叠钱到他手中,他接得莫名其妙。
“医药费赔给你。”白龙礼貌地说,“我看你脸上都有伤,还是去医院处理处理比较好。”
丹龙上车后给警长好一顿痛骂,他点了根烟才开车。不仅警长骂督察骂,黄鹤也打电话来骂,黄鹤就快升警司了,丹龙还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大骂丹龙废物整天喝酒抽烟,做什么警察,不如出去做小混混。
“这个任务你做不完别说我是你爸,高警司听说了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搞的,以前不是这样,你简直丢我的脸!”
“做就做呗你吼个毛啊!开元的老板不是你的线人吗你他妈自己去找啊!”丹龙在沙发上喝酒看球赛,跟他爸吵后气上头摔了手机,手机壳子摔散了架。没过两天他去开元会所要到了会员卡,那天他没遇见白龙。
他说他今天累了正儿八经只做按摩,就趁机在几间房装了针孔摄像头。为了这摄像头几个组员们抱着耳机听了三天三夜,尽看些奇怪姿势听些叫床声,死活录不到收钱交易。督察按捺不住让丹龙找机会去老板办公室装一个,丹龙忐忑说下次再去还是只按摩不叫妞可能会被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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