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人声和救护车的鸣笛被大雨掩盖,月白陪黑羽跪在残破的防护墙边,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案子是在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处理的,事发时月白在楼道里,什么都没有看到,被问了几句就放走了。门口围着七嘴八舌的街坊邻居,见他出来都闭了嘴。
三尾走后只有烧麦老板和他们走得最近,拍拍月白的肩:“是失足坠楼,谁都没有想到……节哀吧,先把该办的都办了。”
可他不知道有什么是该办的,只是问:“黑羽呢?”
黑羽坐在走廊边的靠椅上,披着护士给的毯子。月白给他一杯热水,蹲下身捧住他的两只手:“妈妈掉下去的时候被外面的晾衣杆拦了几下,还在抢救,另一个……脖子断了,当场死亡。”
黑羽抖了抖睫毛,滚落一串水珠,月白抬起手,可他脸上的水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看到了吗?妈妈跌下去的那一幕。
那时他就在天台边上,是不是还试图挽救了?会不会也一度拉到过那只手,可雨水湿滑,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让她从自己手里坠落?
那会是什么感觉?
月白把黑羽的头抱在胸前,收紧领口的毯子,一下下吻他湿漉漉的发顶:“别想,不要想,不是你的错。”
快傍晚时死伤者的家人才陆续赶来,有警察从中调停,没有发生大的冲突。分明是血脉至亲,可处理后事时竟轮不上他们插一下手,甚至连站着都显多余,月白只有带黑羽先行离开。
也许亲情就是如此,像一碗拌着砂砾的米饭,食之无味还时常硌牙,但若要真正舍弃,又让人难以独活。对血亲的怨恨更是一坛酝酿了太多情感的酒,叫人分不清醇香与苦涩究竟哪种该占上峰,似乎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人还活着,那么,再深刻的仇怨也都能熬到和解的一天。
可如果人没了,这些还没来得及解开的心结就会变成反噬自身的恶咒,利刃般插进灵魂的最深处。
等意识稍微清明一些,黑羽已经躺在老房子冰冷的床上了,扶着桌子起身,弄倒了七八只空的啤酒罐,窗外雨声依旧。
水电都断了,月白去烧麦店里烧了壶热水给他擦身:“明天这里就要封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被子潮得发霉,只剩下这一床薄的,好在天也热了。你难受吗?想吐就告诉我。”
“没事……”酒精在糟糕的情绪下发酵得尤其厉害,黑羽擦了把脸也还是昏沉,“你吃晚饭了吗?”
月白去厨房端来五个烧麦:“老板的收官之作,我吃过了,你也垫点儿吧。”
他咬了几口,可酒精在胃里灼烧着,难受得又全吐了:“比她做的还咽不下去。”
拿罐啤酒靠在墙上,好像又回到十年前的夏天:“那么难吃,可是却不敢吐,吐掉了一整周都不给饭吃。”揉揉太阳穴,黑羽又给自己灌了口酒,“三尾走了,他们走了,房子拆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干干净净,还挺好的。”
“他们走了,我不会走,黑羽,你还有我。”
月白试图和他搭话,可黑羽说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他又成了一个旁观者,想要撞进一段孤独的岁月里。
“黑羽,你等我一下。”
打开衣柜,高中校服还挂在里面,月白换好了爬上床,跪坐在黑羽大腿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淋雨发烧,脑子糊涂了,才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他捧起黑羽的手细细地吻:“你看,是我啊,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时间会带走一些人,可该留下的注定夺不走。黑羽摸上他的耳朵,目光在他眉眼间流连,仿佛想要确定眼前的人是谁:“月白?”
校服拉链被忽然拽开,月白好像献祭的祭品坦露胸膛,闭眼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哥哥,是我。”
接着,黑羽的吻便如窗外的雨势般,猛烈又缠绵地在他脸上落下。
第二十九章
酝酿了小半个月的雨一落下来就刹不住,热气儿全闷在地面上。两顶伞盖在漆黑幽长的巷子里移动,手电光扫过一排排紧闭的窗户。
“哎哎,你看那是不是还开着一扇?里面有人?”
“走时候忘关了吧,这雨点儿都能砸死人了,谁还开窗啊?”
“呸呸,你可别乱说话,白天这儿可真死人了。唉……怕怕的,检查完赶紧回吧。”
伞盖互相推挤着远去,有雨声做掩,没人听到窗中飘出的细微啜泣。
黑羽靠在床角里,面对面箍紧月白摇摇欲坠的身体,带着他的手将两根硬物握在一起撸动:“想要就叫出来,我想听。”
月白被快感袭击得丢盔弃甲,依偎着他发出又软又细的呜咽:“不行,黑羽……我要不行……”
可脆弱的求饶换来的,只有更快速的刺激。
其实在刚换好衣服时,他是没有料到会进行到这一步的。
他本只想把黑羽搂进怀里,捧住他的脸安慰地吻他一吻,可当黑羽探进校服的裤腰,掌心温热地包裹住臀部揉捏时,他却突然溢出一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呻吟,情不自禁地低头含住了对方的喉结。
长长哼叫着弄了黑羽满手,月白虚脱地伏在他肩窝里:“不是这样的,上一次不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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