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看到血淋淋的蒋焘和拿刀抵着他的蒋烈,捂着嘴惊恐尖叫。
西屋的何茹闻声出来,见此情景,惊叫一声,向旁边倒去。
安翠芬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快回去看着孩子!”
她的话音未落,蒋怀志已经咚咚咚跑出来,看到爸爸身上的血迹,先是一愣,继而看到蒋烈手中的刀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哭着捶打他,“二叔坏,放开我爸爸,呜呜……”
蒋寿从这一系列变故中回神,皱着眉道,“小烈,你这是干什么?”
冥九渊把视线从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蒋怀志脸上挪开,沉着脸道,“他们想杀我的狗子,三叔你知道吧?”
蒋寿点头,他知道,但不同意,却没法阻拦,只能不让自己掺和进去。
“三叔也觉得他们做得对?觉得狗子是一只畜生,活该他们杀了吃?”
蒋寿摇头。
冥九渊的面色缓和几分,看着他却说给众人道,“狗子是我养大的,他不是畜生,是我的亲人。他们霸占我的房子,霸占我的粮食,看在爷爷奶奶的面上,我都可以忍,唯独狗子不行,他是我的底线,触之者死!”
蒋寿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什么。
冥九渊道,“除了刚才没去里院的,其他人都立刻离开我家。”
蒋兰听出他的态度软了几分,正想撒泼耍赖,冥九渊的刀子便在蒋焘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
众人顿时乖觉,磨磨蹭蹭地走出大门。蒋寿他们也没有人留下,何茹母子和曹瑞姐妹自不必说,肯定要跟着男人和父母走,但蒋寿也离开了,临走时只对蒋烈道了句,“给你添麻烦了。”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冥九渊都问心无愧,说到底蒋烈不欠他,也不欠在场任何人。
蒋禄却不这么认为,只见他跳着脚道,“你个不孝子,老子生了你,你却把我赶出来,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冥九渊一把将蒋焘推到他怀里,拍了拍手道,“第一,我没让你把我生出来;第二,生我的是我妈不是你。就算要孝顺也等我死了以后孝顺我妈吧!”
蒋焘撞在蒋禄身上,两人一个趔趄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安翠芬连忙过去扶住儿子,扶着他小步往后倒退,和对面的蒋烈拉开老远的距离。
蒋熙也快步上前撑住爸爸的腰。蒋禄站稳,看着老神在在无动于衷的蒋烈,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难听毒辣的话都能说出口,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意思:老子不该把你生出来,生出来就应该把你掐死,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歇斯底里的声音引得三邻四舍出来观望。
冥九渊在心里吩咐了520两句,520“汪汪”两声,呲牙警告众人,然后甩着尾巴回家去了。
邻居巩爷爷穿过蒋家人,问道,“小烈,这是咋回事儿?”
冥九渊还没开口,蒋禄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拉着甲爷爷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告状,说蒋烈为了一条狗子如何忤逆不孝,如何捅伤蒋焘,如何把他赶出来云云。
巩爷爷拂开蒋禄的手,上前两步拍拍蒋烈的肩膀,“烈娃子,你终于想通了啊!”
其他围过来的邻居也露出欣慰的表情。他们和蒋爷爷蒋奶奶打了几十年交道,蒋家那些儿女什么德行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就是一群吸干你血肉还嫌血腥肉柴的蚂蟥!
之前,蒋家人回来投靠蒋烈,蒋烈一股脑儿全收留下,他们就觉得不妥,奈何都是外人,疏不间亲。现在,蒋烈能自己想通,真是可喜可贺!不过——
巩爷爷指着蒋禄道,“他怎么说也是你老子……”
老子可以不慈,儿子不能不孝,否则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你又不能拉着每个人的手解释你为什么不孝,何况就算解释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与其之后费劲儿辟谣,还不如一开始就装个样子。这不是愚孝,也不是虚伪,更不是沽名钓誉,而是明哲保身,在没有人为你着想的时候,就要自己保护自己啊!
老人家看着蒋烈,目光殷切,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冥九渊不是二十岁、不经世事的小伙子,自然能听出老人的未尽之言,也能领会他的好意,感激地朝他笑笑,“我知道。”
这时,520叼着半袋玉米粒“哼哧哼哧”跑出来,冥九渊摸摸他的头,拎起布袋递给蒋禄,“这是你的赡养费,虽然你只养了我两年,只给过我三年的生活费,也没有老到动弹不得的年纪,但就像巩爷爷说的,你是我老子,我不能看着你饿死,所以每个月我给你三十斤粮食!”
“才三十斤!”蒋禄有些嫌弃地接过布袋,掂了掂,斜着一只眼道,“这也不够啊!”
冥九渊道,“这个月只剩下七八天,这是十斤,管够了。”
蒋禄撇嘴,余光看到旁边的蒋熙,心思一动,“那你弟弟的呢?”
“……”冥九渊“呵呵”冷笑:“他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就算八岁,也轮不到我养,又不是多亲的弟弟!”
蒋熙的脸胀成猪肝色,撇过头,不屑道,“爸,我不用他施舍!”
冥九渊压根儿不看他,对巩爷爷道,“您进来坐会儿吧!”
老爷子摆手,“不了,要回去吃饭哩,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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