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和钱三两描述当时那种鸡飞狗跳的场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就是那个假端王遇刺了——师尊还记得罢?”
钱三两点头道:“记得,扔在黑牢里那个死囚么?”
方延沉声道:“正是他。真端王被移到那个单人牢房后不久,假端王就让人给下毒了,皇帝顺着毒.药往下摸,一连摸出很多有问题的人,其中有不少都是端王的狐朋狗友。”
钱三两再点头:“查到之后呢?”
方延笑了笑,仿佛见了什么有趣事一般:“查到之后,便派人去明正衙问端王这些狐朋狗友的事——毕竟证据有了,这帮人摆明就是怕端王受不住刑乱咬一通,想提前下手将他杀了。”
钱三两悟了:“怕成这样,多半就是真的贼。但这和端王撞墙有什么关系?”
方延咂嘴道:“有关系,关系大了。师尊你不知道,皇帝没选好派去问话的人,那么多有眼力见的不选,偏偏选了个脸最黑最不会说话的,上去就气势汹汹问端王那些人住哪儿,年纪几何,家眷是谁,与他谈过什么生意,压根就没提假端王在黑牢里遇刺的事。”
钱三两在心中想象了一下黑脸儿判官审案的可怕景象,干巴巴道:“所以……”
方延平平淡淡地点头:“被客气对待惯了,乍见一黑脸,端王顿时以为这官是被他对家收买了,趁着皇帝不在,特地跑来逼他咬出所谓的同伙的。”说着话嘴角一抽,十分无奈:“他啰里啰嗦讲了一大堆道理,大意就是做人得讲义气,他自个冤枉没什么,千万千万不能带着别人一块冤枉,那是造孽,讲完之后就撞墙了,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
钱三两:“……”这得是一个多么令人胃抽筋的误会啊。
“所以……他伤的重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明天考英语啊,请假一天,这两天都是凌晨码字,特别不顺,写的自个都看不下去啦,所以准备停一周榜找感觉~亲一口不嫌弃我任性的大大们,真的谢啦!
☆、三十四次解释
方延道:“挺重,正晕着呢。”
钱三两道:“……哦。”
啧啧,不撞不知道,一撞吓一跳。端王这个人可真有意思,说他有骨气罢,偏偏一点苦都吃不住,说他没骨气罢,却又能为了自己心中认定的朋友坦然赴死。
只不知他想护的朋友是否值得他护。
不过,不论值不值得都和他钱三两没有什么关系了,此刻最要紧的应该是……“崽儿,国师之位让给你,干脆为师去收拾行李,早些带屋里那个跑路可好?”
钱三两在说这句话时,已经预想过方延听到之后的许多反应,什么出言劝阻的,拂袖离去的,原地起跳的,总之是想了很多很多,却不料,方延听罢,也只是淡然地挑一挑眉:“师尊想带那鲛人离开?”
钱三两点点头,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有些慌。
果然,方延继续微微笑道:“可师尊带得走么?几年不见,师尊的警惕心越来越淡。”
钱三两:“……此话怎讲?”
方延道:“自洗象节那天起,师尊就没往深里想想——他的法术为何时灵时不灵,为何越来越嗜睡?”
为啥?这些难道不是因为……“他水土不服?”
听着没什么毛病的答案。方延抬手揉了揉额心,幽幽道:“什么水土不服。分明是因为我送给他的玉雕,还有那个玉枕。”
钱三两愣了一愣,慢慢歪头,两条眉毛挂成个八字:“……那是什么玉,你直说罢。”
这副表情才对!方延放下揉眉心的手,兴致勃勃地对钱三两解释道:“那可是一种非常稀罕的灵玉,名唤寒火。这种玉很有意思,触之冰凉,其实却属阳性,一旦给畏热的人用了,不出三日,那人便会对其中的寒火灵力产生依赖,变得越来越虚弱——偏偏用的时候还是舒服的。”
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玩意。
钱三两咂咂嘴,两条眉毛慢慢变回水平:“那……不继续用不就好了么?有什么的?”
方延抽一抽嘴角,耐心道:“寒火入体,非寻常药物可祛除,只有我手中的甘露能帮忙缓解一二,但也要慢慢的去解。这些天来,我一直都有偷偷的将甘露掺在他的吃食中,算下日子,等你搬进化仙宫,这寒火也该差不多解完了,到时我自会告诉他不要再用。”顿了顿:“再者,你想带走他,问过他想走么?”
钱三两:“……”妈了个巴子,五年不见,怎么一个两个全成了人精?!
“崽儿,你听错了,为师方才说的是,咳咳,我们要早些为搬到化仙宫做准备,该带的带,不该带的就扔了罢。”
方延点头道:“师尊说的有理,东西我前两天就喊妙娘他们帮你收拾好了。另外我看师尊和他们处的很不错,也私下问过他们是否要跟去,他们都说好。师尊——我是不是很体贴?”
体贴俩字是带了笑腔的,格外欠揍。
打不过,骂不过,钱三两只好憋屈地磨牙:“体贴,太体贴了,你就是为师那温暖的小棉袄。”
方延立刻乐呵呵地接了话,拱手拜了拜:“谢师尊夸奖。”
钱三两默然捂脸,忽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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