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自在。
「你……刚才做噩梦了?」
蓉蓉终于开口了,声音里似乎有种调谑的味道。
「呃……嗯,是啊!」
我说,一边扯了扯裤裆,好让那里显得平展些。
「可是,我听见你叫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眼睛扑闪着,明亮得彷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我有吗?」
我慌张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张,一慌张脸上就热起来。
「有!」
她肯定地说,「叫什么……『馨儿』,对了,你叫『馨儿』!」
她想起来了,该死!「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知道我说梦话了,口不应心地回答,梦境依然历历在目,脸上越发烧得烫了。
蓉蓉「嘿嘿」
奸笑起来,说:「你不会是那个……做春梦了吧?」
「哪有?」
我慌张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她的声音被周围的人听到,这家伙让我觉得我很讨厌她,哪有这么刨根问底的女孩子?「我们到哪里了?」
我说,为了转移这个让人窘迫的话题。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侯马了,刚才报时你没听见?」
她说,这个消息真让人振奋,就快到了啊!我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吧,中间错过了两个站。
「快了呀!……」
我扭头看了看外面,外面掠过居民的住房--那种古色古香的方方正正的四合院。
「嘿,我说,你同学要来接你吗?」
蓉蓉歪着头问我。
「不知道啊,到了再给他打电话吧,他说他离火车站不远。」
我说,马彪的确也是这样说的。
「你姑妈要来接你?」我问。
「她忙,我自己过去就好了,打个车。」
蓉蓉无所谓地说。
「要是顺路的话我们一起吧?」我说。
「好啊!好啊!」
蓉蓉说,「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可以吗?」
她突然变得正儿八经起来,这让我很是紧张。
「好吧,你说!」
我知道女孩子爱问什么,无非也就是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
之类的幼稚游戏。
「那我开始说了啊?」
她提高嗓门干咳两声说。
「你说吧,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呐?」
我觉得很好笑,问个问题犯得着这样子么?「你--在下面干什么?」
她凑过头来低声说,脸上挂着奸笑。
「嗯……什么时候?」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是去捡书来着?」
她越发认真起来。
「是啊,你都看到了,我的书掉下面了。」
我说着说着脸上就烫了,不敢和她明亮的眸子对视。
「你不老实!」
蓉蓉断然下了这个结论,甩着头退到座位后背上靠着,很是失望的样子。
「好吧,我……看了。」
我看了她一眼低着头说,就像一个拙劣的罪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过。
她的脸上霎时泛起了一抹红晕,挣扎着从座位后背上弹起身子来,身子向前倾向我说:「你--你--看到什么了?」
她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压低嗓子说,像是法官在向一个证人索取证词。
「哦……」
我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我看到你下面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吐出来的这句话让我也吃了一惊,尽管声如蚊呐。
「那你说,什么颜色?」
她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仍旧穷追不舍地问。
「粉红……色」
我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样子?」
她还是想继续确认,生怕我是胡乱猜测的一样。
「蕾丝花边……」
我想了一想,那鼓鼓的肉丘又浮现在眼前。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什么形状,平角还是……」
她摇着头紫胀着脸庞说。
「三角。」
我说,我觉得她真可笑,有蕾丝花边这个证据还不够么?「啊……」
她无助地叹了口气,就仰在了座位靠背上喃喃地说:「我就说嘛,鬼鬼祟祟地在下面倒腾什么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
「你还说,你以为我睡着了?」
她打断了我的话说,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蹲下去两次,第一次我没怎么注意,第二次我终于忍不住叫你……」
她在娓娓道来,原来女孩闭着眼也是看得见的。
「我……」
面对这样精明的女孩,我一时显得词穷。
「你,你什么,你就是个大色狼!」
她低声数落着,我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子,「看着帅帅的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她继续数落。
「不要再说了。」
我低声要求她,周围的人听见了可不好,「我……错了!」
我终于小声地认错了。
「罢了,不看也看了……」
她气嘟嘟地扭头朝着窗外,不说话了。
我讪讪地倒在火车座位上躺下来,空气里漂浮着紧张的气氛。
火车终于「呜呜……」地喘息着靠站了,火车里开始喧闹起来,有的已经拎着轻便的行李包从我们身边走过,有的正在站在座位上从来往下搬东西,「让一下,让一下……」的声音不绝于耳,侯马不是终点站,有的顾客还要继续做下去,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给下车的人让开位置。
我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放在座位上,扭头看见了蓉蓉也学着我的样子,站到座位上去抓住密码箱的提手用力地往外拽,那只箱子就是不愿意下来,懒懒地在原地摇了摇身子。
「我来吧!」
我说,她这样搬箱子是很危险的,就算搬下来了她也接不住,有可能还会砸伤她自己。
她无可奈何地从座位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站在一边。
我站上去伸手闹闹地抓住两头,深吸一口气,箱子压在我的手臂上「咯咯」着响,她赶紧伸手来接住,才顺利地把这该死的的密码箱放到地面上了。
还好她的箱子有轱辘,可以沿着通道拖动。
我的就是一个硕大的包裹,只能扛在肩上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地向车门走去。
车站的月台上,熙熙嚷嚷地挤满了行色匆匆的人们:上车的、下车的、亲友的、还有下车活动一下筋骨的和穿着制服的乘警……紧张喧闹得简直像个集市。
车门口已经被卖零食的小贩围得水泄不通,沸腾着喧闹的叫卖声,桶装的方便面,酱黑的茶叶蛋,金黄油亮的玉米棒子,新鲜的卤鸡脚和卤鸡翅,蓬松松的面包,白乎乎的热包子……沿路发散着勾人食欲的香味。
「谢谢你!」
馨儿突然回过头来说,我才想起刚才她还没对我说声「谢谢」,「你想吃什么?」她问我。
「我自己买吧!」
我不软不硬地说,我还在想着她在火车上像审问犯人那样让我窘迫,心里还在生着气呢。
「得了,老爷们还这么小气?」
蓉蓉笑了,嘴角弯成很好看的弧形。
他叫住了一个卖热包子的小贩,买了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我看在眼里,肚子里却「咕嘟嘟」地叫起来。
「到外面去吃吧!这里怎么吃?」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包子咽了咽口水,我的双手得紧紧地抓住肩上的大袋子,肩膀已经开始酸疼起来。
第10章错点鸳鸯谱
出了火车站,把肩上的行李放下来,也轻松了好多,抬头看看天空,苍白的日轮正在厚厚的雾气里穿行,看样子正是正午时分。
再看看周围的建筑,都是些五六层的低矮建筑,看来侯马也不过如此嘛!还「晋国的都城」呢!我看就跟我们老家的那个市区差不多。
不管这些了,只要有工作做就好了,就算跑到大洋彼岸去没有工作做也只有喝西北风的。
今天是星期一,再怎么说我也得有个好的开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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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拿出在车站里买的包子,自己拿了一个,剩下的全递给我。
「怎么给我三个?两个就够。」
我放下肩上的行李说。
「我只能吃得掉一个嘛,我不管,你都得吃光!」
蓉蓉摇晃着上身说,我不小心又瞥见了那摇晃着的馒头,蓉蓉对我的嗔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个包子多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只是觉得一人吃两个才公平。
我一边吃包子一边给马彪打电话。
「你这么快就到了呀!」
马彪显得有些吃惊。
「什么叫『这么快』,我在火车上都颠簸了十几个小时了。」
我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不满,「你快过来接我吧,饿死了。」
我的肚子正在「咕咕」地抗议呢?
「你先在车站吃点东西嘛,今天刚好下午要开会,过不来。」
马彪这样答覆我,「明天一早来车站接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觉得非常懊恼,不是昨天都说好了的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蓉蓉也在打电话,估计是在给她姑妈打。
「唉,我姑妈去城郊亲戚家吃满月酒去了,晚上才来接我。」
蓉蓉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说。
「那我可以请你吃饭么?」
我赶紧说,这可是天赐良机,虽然我口袋里就只有两百块了。
「可以啊,你朋友不来接你了?」
蓉蓉问我,一边把最后一口包子吞下去。
「来啊,只是明天早上了,他有点事。」
我摊开双手无奈地说,三个包子被我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垫底都不够。
「那你住哪里?」
在去找餐馆的路上蓉蓉问我,我们要找一家川菜馆,重庆人不吃辣怎么行?「这里这么多旅馆,随便找一家便宜的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我说,火车站周围确实有许多餐馆,很多都是和饭店连在一起的,第一层饭馆,上面就是旅社,只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看这城市的规模,应该不会超过重庆的吧。
运气还不错,我们刚出了火车站广场就在不愿地地方找到一家川菜馆,老板娘一听我们的口音,就知道是西南来的老乡,显得很是热情。
我们要了一个韭菜炒鸡蛋和一大盘辣子鸡,外送一个三鲜汤,做得真是足量足味。
我是饿极了,埋头就是一气,一碗饭吃完了,抬头看见蓉蓉正在张大嘴巴看着我。
「怎么了?」
我一边往碗里添饭一边说。
「没……」
蓉蓉咯咯地笑了,「我说你,怎么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嘿嘿,你不吃快点,菜都被我吃光了,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啊!」
我笑着说,手上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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