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你当时就该骂回去,既然这他自己的事你没理由管,那以后也不用讲啦,还没到手就这么凶,你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去。”
“燕姐,妳到底打给我做什么?抒发妳的心得吗?”
陈燕亭沉默半晌。”小方啊,姐姐给你出机票钱,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这事对他影响这么大?”
“操作得当是没什么影响,只是他、我想他最近应该会需要你陪着吧。”
方翊声揉了揉眉心。”什么意思?”
“出这样的事他家里人肯定要打电话关心的,卫南钧和他家人关系很不怎样,那会很影响他心情……我怕他真的就不干了。”
“燕姐,卫南钧喜欢他的工作吗?”
“喜欢是肯定的,讨厌也是肯定的。”
方翊声讶异地挑眉。
“工作本身是喜欢的,但工作背后代表的意义他很讨厌。”
“我听不懂。”方翊声说。
“你问他去吧,对男朋友有问题就自己去问男朋友,我才不当你们沟通桥梁。你这几天有办法空出时间吗?”
凭良心说是没办法。
但情侣嘛,对外人来讲本来就是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以方翊声想没三秒。”我会自己找时间过去,妳不用烦恼。”
“你真要去?”陈燕亭惊讶了。
“去跟他把事情讲清楚,不成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这听起来可不像去安慰人的。
“我要睡了,妳以后过十一点,除非出人命,不然不要打给我。”切掉电话,方翊声翻个身瞪着天花板。
脑子重新塞满了卫南钧,一时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纠结得想把自己打晕算了。
第36章死結-2
车水马龙的车站人来人往,什么都能被留下,任何痕迹自然也很容易被掩去,这是个正面形容是丰富反面来说则是混乱的区域。无论是人或者另外一个世界,都是如此。
人多的地方阴暗的东西就容易混水摸鱼,小偷小摸在角落窥伺,魑魅魍魉亦蠢蠢欲动。
按照张海狄给出的路线江家静耐心十足,或者该说闲得吓人地全造访了一遍,如今已经到最后一天的行程了,甫一出车站不多久,他便看见一户正筹办着丧事的人家。
对这种事总特别敏感的江家静探头看了眼,正与灵堂内牌位正面相对,死者是个女的,赵红眉,他视线不由自主在屋内扫过,就见一个男人跪在灵桌前烧着纸钱,眼眶红得像随时要滴血一般。
这户人家应当与邻居相处不错,不时有大妈大婶进去慰问。
江家静听见一个阿婆哑着嗓子安慰男人。
“财啊,起来吧,你媳妇会舍不得的啊。”
这彷佛是导火线,七尺男儿再禁不住满腔的悲痛与愤恨,嚎啕大哭起来。
阿婆也跟着红了眼眶抹起眼泪,不停拍着他肩膀。”阿姨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不能就天天跪在这,你媳妇和你没出事的孩子难过啊,你起来吧,你白嫂子在厨房给你热了汤,喝一碗吧。”
男人头死死磕在地上,除了撕心裂肺的哭号再说不出话。
他的哭声惊动邻里,几个人探头出来看,又同情难过地摇头,几个男人进屋子用力拖起他,把人拉到一边椅子坐下,他却挣扎着要爬到灵桌前。
七嘴八舌的劝慰让整个屋子闹哄哄,但在男人耳中那都是不存在的,他眼中只有灵桌上妻子的牌位。
生离死别见得多也就淡了,江家静正抬脚要走,就听一个女人含着眼泪哽咽和别人说着话。”阿眉怎么就走了呢,好好一个人,孩子都七个月了……前几天才和我说要做产检,怎么说没就没……”
江家静正要跨出的脚步收了回来,他的视线转回屋内的灵牌上,那牌位上刻的赵红眉三字彷佛正扭曲蜿蜒,一笔一划无线延伸,扭变成记忆中的石慧二字。
他站在原地却像跨越岁月长河,看见女人捧着大肚子,满脸母性光辉,温柔注视便便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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