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哎,去哪拍不好,偏要去那个晦气地方。”老头撇嘴,烟蒂一抖摔落地上,化成了灰。
“看报导说出了不少事儿。”
“死好多人啰。”老头摇着头,声音拉得长长的,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那屋子废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怎么有人要去那住,还拍戏,嘿,也不嫌晦气!”
“那屋子原是谁的?怎么就没人住了?我远远看一眼,是砖屋,当年不够有钱可盖不起砖房。”
老人大口抽了口烟,呛鼻的烟雾弥漫,透过云里雾外老人好似看见了什么。”是谁的我也说不清楚了,就知道住了对夫妻,儿子出去赚钱,一去再也不回来,起初还给写信寄钱,说结了婚,但老婆孩子也没带回来过,那夫妻日也盼夜也盼,也没把孩子盼回来,就这样死啰。
咱们镇上的人都说,那出事的都是年轻人,肯定是死鬼把他们当孩子留下了。”
这和方翊声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能长久盘据一地的必定都有大执念,那对夫妻的执念让他们日日夜夜等待,但鬼是胡涂的,他们记得等着孩子,却不记得孩子模样。
所以一个一个的把人留下,当人变成了鬼,他们发现那并不是自己孩子,就又找下一个。
而被留下的心生怨恨又逃不开大凶的挟制,所以将满腔的恨意发泄在那些被盯上的人身上。
他们一个带一个,怀着对生的憧憬与留恋,杀死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孩子。
周而复始往返不休。
而那不回家的孩子,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妈还等着他,八成投胎去的他也想不到,因为他有许多父母再也等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推敲出整个故事,方翊声并没太多感触,对老人笑着道谢又转身回了那条狭□□仄的巷子内。
卫南钧跟着他,心里也猜测出了老宅的故事。
“翊声。”他忽然喊。
青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在那屋子内看见了什么?”
方翊声侧头似是思考,最终耸了下肩膀。”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看到的肯定和其他人看见的都不一样,鬼是看不到自身执念以外的东西的。
“他们就留在那不要紧吗?”跟上方翊声,卫南钧问。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活人自己走进去的,要拿什么当理由去驱逐他们?”方翊声反问。
卫南钧沉默。
“对我来说这是没道理的事情。”
卫南钧无法完全认同他的想法,但也不愿意驳斥。走出小巷,他抬头往上山方向看去,离得远了看不到老宅,但那里存在的东西并不因看不见而不在。
他们会一直徘徊……
卫南钧加快脚步,再不管方翊声意愿,一把抓住他手。”我怕,给我牵牵。”
“……”
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方翊声气急,像甩鼻涕一样用力甩着,但怎样也甩不掉黏在手腕上的那团脏东西。”喂!”
“我有阴影我怕。”
“都出太阳了怕什么!”
“怕鬼跟白天黑夜下雨晴天没关系,我就怕,让我牵一下能掉你一块肉吗!”卫南钧理直气壮的说。
“……”
卫南钧得寸进尺的滑下手掌,从手腕到青年的手掌,最后狡猾的手指一点一点的钻进了指缝,以他肖想许久的亲密扣住青年的手。
掌心相对,十指相依,他满意的笑了。
下午的阳光开始炽热,透过明媚的光线,青年泛红的脸庞像浓春中巍巍绽开的桃花。
他贴心的想,肯定是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写第二个故事时我和两位朋友讨论过结尾,我有两个收尾在摇摆不定,一个是在山里找到卫南钧,两人手牵手下山,留下林广自己在山里,换言之就是南钧压根儿没想去救林广,整个故事结尾希望塑造出幽深模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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