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驹觑着他的神色,略为迟疑。
他摸不透艾信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没有摸透的欲望。
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所行动,艾信鸥有些不耐烦了,长眉不满地拧了起来:“过来!”
那声音含着显而易见的凌厉,让元驹不由地一抖,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他想要坚定立场,转念想到自己的生死还辖制在对方手中,底气忽然又不怎么足了。
他刚走近,就被迫不及待的艾信鸥伸手一拽,跌入对方怀中。
元驹惊喘一声,手忙脚乱地坐正。他的双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和艾信鸥结实的大腿紧密贴合。
肌肤在一刻摩擦升温。元驹的呼吸因为紧张慢了下来。
像是为了防止他逃脱,艾信鸥的手掌摸上来,紧紧箍在元驹的腰间。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开口。只是来自前方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元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睫。
这动作一方面是出于下意识的防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避艾信鸥,他不想与对方产生过多的交流。
对于元驹的不回应,艾信鸥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在他脸上巡视起来。
那目光像蚕食般,一点一点地在元驹脸上移动,明明是无形的东西,却令他感到阵阵说不出的痒意。
气氛像香槟开后四散在空中的酒沫,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暧昧。
他难捱地扭动了一下。
“别动。”艾信鸥拍拍他的脊背,粗粝的指腹点在元驹突出的骨节上,让他如同触电般情不自禁地一颤。
元驹于是重新挺直腰背,却不动声色地和艾信鸥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艾信鸥的目光落到了元驹额头的疤痕上。过了好半天,他若有所思地问道:“还疼吗?”
元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慢吞吞地摇摇头:“不了。”
“原来那个是怎么弄的?”艾信鸥又问。
如果不是目睹过他的歇斯底里,元驹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温柔备至的男人是另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惜这些都是艾信鸥的表象罢了。
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元驹还是斟酌着回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这疤痕的来历,勾勒起一些关于往事的回忆,但他却不怎么想重提。
因为一旦提起,就要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个人……
艾信鸥双眼微眯,良久,问了句:“是吗?那你妈妈的事也能过去吗?”
这句话直直地戳进元驹心口最痛的一点,让他霎时间握紧了双手。
他为艾信鸥的刻薄感到心惊,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明明是他犯下的过错,却好像一张捏在手中的书本,就这么轻飘飘地翻了页。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漫上他的四肢。
他痛恨自己的渺小,却也明白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过是以卵击石,于是将头撇到一边,逃避地闭上了眼睛。
艾信鸥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然后一个冰冷的东西就被塞到了元驹手里。
元驹睁开泛着湿意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去——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雪白的刀刃映照出他不解的面容。
艾信鸥贴到他耳边,含住他的耳垂,字字清晰地说道:“我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
在元驹猛地看向他的同时,艾信鸥引着对方的双手,一根根按下手指,用力握住了木制的刀柄。
刀尖被轻盈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最后指向艾信鸥心口的位置。
“来,”他亲昵地贴紧元驹的耳垂,温热的吐息让那挺起的脖颈一缩,“按下去,你妈妈的仇就可以报了。”
他轻声诱惑着对方,似远似近,仿佛穿透一层浓雾而来。“别怕,梁管家已经被我支走了,没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艾信鸥已近癫狂的面容倒映在元驹大睁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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