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自天空洋洋洒洒而下，保洁大叔正坐在旁边喝着热茶，掉漆的黑色保温杯杯口升腾起白烟，茶叶在热水中浸泡处馥郁的香气。乔息深深呼吸一口香气，打开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老师大多都有课，办公室安安静静的。乔息轻轻转身关上了门，窗帘被拉上了半个，一半清明一半昏暗。乔息有点茫然的看着几乎什么区别的办公桌，老师大多忙于工作，桌子上很少有私人物品。

最里面的办公桌坐了个男老师，正低着头批改着什么东西，头低着，看不清脸，只身体轮廓颇为清瘦。乔息走了过去，微微伏低了身子，问道：“老师，请问哪个是宋乔老师的桌子啊？”

那位“男老师”抬起了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乔息，低沉如冬夜，万物沉寂，毫无亮色的模样。

“白渠？”乔息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大大睁着，“你怎么在这啊？哦……你帮老师批卷子吗？”惊吓过后是拼命翻涌的惊喜，向是被风撩起的大浪，扑腾着压抑不住的受了撩拨。

“嗯。”白渠应着，又瞧了他一下，便又低头批改卷子。“宋老师办公桌是靠窗第一个。”

“啊，好。”乔息转过身，数着桌子走到班主任办公桌前，查好卷子正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掉转头来，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一小手掌糖。

他伸到白渠面前，不刻意的歪了歪头，笑着说：“万圣节快乐啊！”

白渠不明显的抖了一下，乔息把他放在桌上不碍事的地方，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一小股冷气悄悄钻进来，还没有接触到白渠的一个衣角，就被暖气裹挟着带到角落里，同化了。

“不是叫你别出现我面前吗！小坏蛋。”一声叹息响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第3章第二章

雪势渐小，最后一片雪花落了地，结束了这场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卓岩拉着乔息在拥挤的人群里一路跑出学校。上了卓爸爸的车，乔息弓着身子坐在座位上，大口喘息。

“你跑那么着急干嘛？”乔息平复了气息，靠在座位上，柔软的绒毛存住了温暖，在此刻一股脑的全给了他。

“怕你半路反悔嘛！”卓岩瘪瘪嘴。

开车的卓父忍不住一笑，成年男子的笑声宽厚而低沉，引得乔息也笑了出来。

白渠看着车的尾气消散在空气里，车轮碾压出的痕迹清晰可见，压过的雪不再白皙。

卓岩……

饭后，卓岩拉着乔息回了他的卧室，卓岩有心和乔息玩把游戏，却被乔息坚定地拒绝了。

“说好了是要一起学习的，你要是想玩的话，我下次就不会来你家了。”乔息瞪大眼看着卓岩，两颊因为生气略微鼓起。

卓岩看着他，心想：有点可爱啊……

卓岩委屈的瘪瘪嘴，做了妥协。磨磨唧唧的一本一本往外掏书，乔息看着他的模样，抬手把他所有的书都抽了出来，全放在了书桌上。“快点！”

卓岩：嘤嘤嘤！

暖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做好了一张又一张的卷子。遇见不会的题就凑在一起讨论，做完卷子就互相交换批改。一晚平静而掺着学到东西的欣喜中过去。

“明天就要期末考了？！”卓岩咬着卤制得泛着有人色泽的小鸡腿，说道。

一个月时间过得飞快。

乔息看了一眼鸡腿，点头应道：“过得真快呀！”他也想吃鸡腿啊啊啊！可卓岩这个猪把最后两个鸡腿都给买了。到他这，只剩豆角茄子了。

“卓岩……”乔息考虑着措辞说着，“这午饭啊，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了，一定要营养均衡，不能吃太多肉！”他看了看卓岩的鸡腿，“也不能不吃菜！”又拿筷子点了点自己餐盘里被嫌弃的豆角。

“是啊！两个鸡腿还是太少了，唉╮(￣▽￣")╭，下次要再跑快点啊!”卓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又咬一口鸡腿，嘴角沾上了酱汁，乔息馋的直咽口水。

“你吃两个还少？我一个都没有！”乔息气极，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看着窗外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

卓岩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偷笑的抿了抿嘴，“逗你呢，这就是给您老人家买的！”卓岩夹了鸡腿放到了乔息的餐盘里。

乔息笑着夹了鸡腿往嘴里递，正要咬到鸡腿，手肘却被人突然撞了一下，乔息眼睁睁的看着鸡腿掉了地。他气极的回过头看，那人先出声道了歉：“抱歉，这个鸡腿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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