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不就是问题吗!”华公子讲到这里故事差不多完了,回归本意开始和卢安柯讨论问题。
卢安柯看了这绘声绘色的场景还原,并不能get到华公子的点,十脸懵逼:“你想表达什么?问题在哪里?”
华雍很是惊讶的说:“你还不明白?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他连自己家是哪里的都不说,自我防范意识很强,连名字我都只从机票上溜到一个姓的拼音;现在呢,他竟然要从家、拿书给我?他都跟我说他家里的事了?我真是……何德何能,让他这么快拿我当朋友?你得知道,我听了半天觉得他可能在此之前就认了一个朋友,还是一起长大的那种。他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的。”
……卢安柯真的只听出了穷得瑟。但作为理智的人类,他开始分析:“这事你既然找我问,我就给你好好掰扯掰扯。首先,别兴奋过度,你是跟着去他家了还是他把他妈介绍给你了?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就别一副对方展示了那么多给你的样子。其次,”卢安柯严肃起来,“你别怪我泼你冷水。你真觉得不是义驰的事重演?义驰当年还像模像样地在你面前演了两个月,顾水轻这才几天就给你交底了?你是不是说你在聿镇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很冷淡?结果第二天就对你掏心掏肺了?好好想想,正常人做得出这种事来吗?”
华雍沉默,半晌无奈地笑了:“好吧这事怪我,是我没说清楚。也是我放错重点了。但我真挺乱的。”
见他正色,卢安柯才后知后觉这事真的严重了。“你说,说什么都行。”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卢安柯没想到等到这么个问题,落差之下嗤笑一声:“华雍你几岁了?我认识你有几年了,觉得最初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傻逼啊?好人这个词能拿出来评价一个人么,亏你还问的这么正式。”
“所以这就是问题啊。我总觉得,顾水轻看我的眼神,就是一种在看‘好人’的眼神……不是说崇拜也不是欣赏,更不是发卡那种——你懂我意思吧?我看着都害怕。”
“……所以?”卢安柯这时候才确定,这人和义驰可能真不一样。他那句“正常人”可能用的真不对。
华雍长叹一口气:“我这个人我了解,大的问题应该没有,小毛病一堆。自视颇高,于是眼光也高,一般人瞧不上。脾气算不得多好,有时候挺不给人面子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没长性,爱玩爱闹却没多放得开,咬着很多莫名其妙的坚持。我真不觉得自己值得别人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吗。”
“您真是善于自我总结啊。”卢安柯习惯性刺他一句,但语气已经不是损人的语气。华雍最让人佩服的地方便是,他始终谦虚,始终不把自己放到很高的位置上。
他自视颇高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但同时他又不会轻视不如他的人;他脾气是不够好,但他太懂分时候场合;兴趣变化快是因为他喜欢接触新事物、无论喜欢或是不喜欢都极为有度;他放不开是因为……他努力坚持着别人认为他不需要的东西。
他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恪守这些,但他总会反省,总会纠正。又因为他不能时刻做到,所以他明白自己的不足。
华雍真是一个难得的人。卢安柯自问,他做不到,甚至他对其中一些不以为然。可他依旧佩服能做到的人。
“我怕的就是……他把我想太好了。顾水轻是个不容易接近、估计也没用心接纳过别人的人,我这一主动,打动人家了,感动之余只瞧见了我好的地方。最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不是添麻烦吗?”华雍苦恼。
“我觉得他们这类人容易走心,理想与现实差距过大会受到更大伤害。我先迈的这一步,还特意把形象树立的挺高大……”
卢安柯听不下去了,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麻烦了:“别管这么多,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真心想和人结交?”
华雍立刻回答:“那肯定的啊。”
“那你就问心无愧了。而且,对自己、也对他有点信心。你不差,虽然‘好人’这个词过于奇葩,但你真挺好的。按你说的,他也不傻,怎么就能被你这‘高大的形象’蒙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华雍呆了会儿,反应过来开始笑:“也是啊,我有点草木皆兵?你说的没错,义驰的阴影还在,我不知道会影响我多少。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自己吧?那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错。”
卢安柯闻言欣慰,感觉这个顾水轻的出现没准还是个好现象。最起码华雍能正常的谈谈那件事了。
“叮。”手机一声响,华公子从傻笑中脱离,拿过来看:“哎不多说了,他说给我找了几本看上去和我那天拿的像的书,我去看看。”说罢匆匆再见关了视频。
卢安柯盯着显示“对方已离线”的黑屏,眼前还残留着华雍从床上翻起来的矫健身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嘿嘿嘿。
明天休一天哦,后天继续。
第19章第十九章
华雍最终就拿上手机蹬上鞋出了门,隔壁两个小姑娘这两天都玩儿累了,都靠在床上翻照片,出不了什么岔子。而且顾水轻说他在门口,华雍更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虽然华雍觉得,就算是顾水轻跟家招呼他一声,他也能飞奔过去吧。
啧,这就叫那什么,虽然我满心的不确定,仍然乐于沉溺于这种快乐。
跑下楼后,华雍看到顾水轻手里拎着个纸袋背对着他,可站姿并不放松。聿镇过于慢节奏,要搁平时华公子平常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但现在他简直想封自己一个“细节帝”,对任何一个小地方都想太多,简直可怕。
顾水轻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抬手举了下袋子,笑容并不灿烂,甚至有点恍惚——但比之前要真诚的多。他在笑之前终于不再有一秒钟的犹疑了。可他不再有,华公子开始害怕了。
我做了什么?我值得吗?
华雍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的居多,没怎么见过顾水轻这种冷静自持的,他秉持着欣赏之心接近,其实也没求对方能给什么回应。顾水轻现在这样,弄得他心里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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