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张炜意点名把季怀叫了上去。

“近日有同学跟我反应，说你随意诋毁周叙同学，并且很不满此次的考试成绩是吗？”

季怀站在操场的升旗台边，身后是全校初中部加高中部将近六千的学生。张炜意把他叫上来为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我说没有呢？”季怀淡笑，笑意没达眼底。

张炜意言辞严厉：“季怀我们从小到大在学校里学的第一门课就是诚实，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学的都是什么，但既然来了乐荣你必须学会诚实。”

季怀眼眸微冷，张炜意厉声说：“今天你跟周叙道个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为什么道歉？”

“季怀！你冥顽不灵！你污蔑周叙的第一是作弊来的，那你当考场的老师都是故意包庇吗？考场的摄像头都是摆设吗？还是当我们这些老师都不存在？”张炜意彷佛手持正义，说的大义凛然。

“季怀！如果你只是因为别人考了第一，你就要去污蔑别人，那么你这样的学生我们乐荣留不了。”

“哎，张老师.”身边的教导主任一听张炜意这么说，吓得站了起来。“张老师话严重了，都是自己的学生，多教教就好了。”

教导主任是知道季怀的背景的，这一段时间季怀跟周叙的事本来他是想插手解决了的，别让季怀在他们学校里受了委屈，可那边却打招呼让他们不用管。于是他们就一直放任着，但再怎么不管，那边也没说要将季怀赶出乐荣啊。

教导主任来劝慰，张炜意却冷着脸说：“我们乐荣校门口石碑的校训上就写了：诚实、守信、奋进、拼搏这几个字，可季怀做到哪一项了？若是让这样的学生留在乐荣，我们这五六千的其他学生该如何竖立榜样？”

“道歉。”张炜意正义凛然，坚决不愿妥协的模样震撼到了下面的学生。

高二一班的队列里有人喊了一句：“季怀，道歉！”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最后连成一片的声音：“道歉！道歉！道歉！”

周叙站在人群中看到身边千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嘴角得意地扬了起来。

“季怀道歉，否则滚出乐荣！”

“道歉！”

“道歉！”

“道歉！”

“呲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数千学生纷纷捂上耳朵。

季怀拿着教导主任讲话的话筒，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可以在话筒上刻意敲出来的，这一下就让这些人都闭上了嘴。

“你们说的这么高兴，也让我说一句吧。”季怀说，声音通过话筒传了下去。

他走了两步，走到操场正前方的巨大屏幕下，他跟负责此屏幕的老师说了两句后，又走到了操场升旗台的上面。

“诚实、守信、奋进、拼搏。”季怀淡笑着说，“张老师说的没错，我们学校校训的第一条就是诚实。你们都让我道歉，是觉得我不诚实，那我让张老师道歉，也是因为我觉得他不诚实。”

“你说什么？！”张炜意震惊地看着他。

“张老师我有个问题问你，京都大学的赵泉恒是张老师的本科学长对吧？老师记得校训上写的，诚实回答哦。”

“是。”张炜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说不清，但这种预感很危险。

季怀：“我听说张老师在大学的时候就跟赵泉恒的关系很好，即使这么多年，一个在京都大学念博士生，一个在乐荣里当老师，也没断过联系。”

张炜意皱起了眉，他想起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季怀的手还伸不到京都大学里，这里是金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季怀就算知道了点什么，他师兄也不会替他来这里做证。

季怀：“那么张老师又问过赵泉恒上一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题吗？”

张炜意像是被戳了一下，大声否定：“我怎么会问过！季怀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你胡搅蛮缠的地方吗？若是一意如此，破坏乐荣的校规校训，全校师生都不会让你留下。”

“张老师你急什么？”季怀嗤笑一声，他故意一步步慢条斯理地等着张炜意和周叙发难，果然他现在等到了最好的时机。

季怀偏头冲屏幕下的老师点了点头，那老师操作了两下，然后季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大屏幕就脸上了季怀的手机。季怀点开那天肖程给他看的论坛帖子，操场用来反映的大屏幕将内容放大了十倍，以保证没操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看的见。

“张老师你的师兄连在论坛发帖子都用的自己的真名字，还有上面说的那个他在学校里教书的要好的师弟是张老师你吧？”

张炜意脸色铁青，眼角微微发颤。

季怀继续说：“在我们考试前一个星期，你的师兄赵泉恒就有了我们考试的试题内容，他说还是你拿去问他的。这已经涉及到了试卷泄密了，张老师你怎么解释？”

“这不是我。季怀，你污蔑周叙还不够，现在也还想要来诬陷我吗？你眼中还有校训校规吗？！”张炜意先发制人反斥季怀。

季怀淡淡地看着他，眉眼都是冷意。“你们不信，自己去京都大学的论坛去搜这个帖子，最好现在就搜，不然一会儿楼主反应过来，又会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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