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轻飘飘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拿。季怀没有客气,拿了几个面包,怕自己待在这里会影响他们做事,他就转到了厨房的后门,在台阶处坐下来。
狼吞虎咽的几口将面包吃完,他坐在台阶上沉默了许久,这个豪宅大院他还要一直留在这里吗?上一世他没想过要离开,可这一世呢?
早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了。
几个佣人买菜回来从后门经过,季怀赶紧让开,他们经过他的时候嘀嘀咕咕地说:“看这样就土里土气的,花家哪有这样的少爷。”
“乡下来的可不就是寒颤,老爷都不管,我们说有什么用。”
季怀等他们走后,才抬步往回走,他想回房间,只有那里他可以躲一下。
他需要从客厅经过,刚走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大门“哐当”一声,几个佣人听见声响都习以为常地跑到门口将一个人扶着进来了。
季怀看见人慌了,赶紧往厨房走,却被佣人推了一把,“在这里挡什么事。”
季怀没防备被这么一推,撞上了旁边的置物架,上面摆的瓷瓶晃了一下就掉到地上,哗啦啦碎了。
季怀看了一眼这些瓷器手脚冰凉,这些都是花家老爷平时从各地收藏来的,价格高昂,放在客厅当摆饰品的。
“哎吆,这可是老爷的藏品,就这样摔碎了!”大嚷嚷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季怀脚步顿在原处。
被扶着的中年男子醉醺醺地看向这里,他五官端正,却因为一双总是轻佻上挑的眼睛,显得淫邪和不正经。他突然推开身边扶着的佣人的手,打着晃往季怀身边走,“这是,这是哪家的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季怀脸色一变,众人明了的目光更让他脸色变的煞白。
男子一身酒气,身上衣服皱巴巴的,还带着欢场里的异味。他笑得邪淫,忽地一把抱住了季怀,“这是哪个宝贝,我怎么没看过呢?”
上一世被这人支配的恐惧让季怀全身发抖,那些无数个夜里他都给提防着这人,他得锁死了门窗这人才不会偷偷进他房间。
“这么小啊,几岁了,告诉哥哥,哥哥疼你。”男子抱着少年纤瘦的腰不放手,嘴上说着欢场里调情的话。
“二爷这是三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管家拦不住,只能这样提醒。
“三弟的孩子?我看不像,长得这么好看,比昨晚我床上的那个妞还好看,怎么可能是三弟生的,我生的才对吗。”他哈哈大笑,低头就要去亲季怀。
季怀真的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竟然,竟然就在客厅就要这样。他吓得伸手去推,“二,二叔。”
“花允禾!”一声怒喝从楼上传来,萧青青站在楼梯处看他的样子气的身体发抖。
“哎,青青啊,来我跟你说啊,这孩子真漂亮。”花允禾大着舌头,捏着季怀的脸给萧青青看。
萧青青狠狠地刮了季怀一眼,然后命令,“还站着干嘛?把人拉开。叔侄俩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佣人这才一齐上前将人拉开,季怀被推到了厨房门边。他现在还浑身冰冷,手脚发凉。
他要逃,他一定要逃离花家。
花允禾醉的都睁不开眼,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调情的话,不知是说给谁听得,而见佣人的样子,也知道这是常态。
萧青青一杯水泼在花允禾脸上,然后冷着脸吩咐:“把他送回房,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出来。”
两个强壮的佣人将人架到了楼上,萧青青铁青着脸,转身回来看季怀。
“狐媚子。”萧青青一掌扇在季怀脸上,十六岁的孩子又从小缺乏营养,那经得住她这一掌,直接摔在了地上。碎瓷片扎了一身。
季怀疼的立马爬了起来,五指已经戳破了,血顺着手指往下流。
“爸不管你,我这个二婶怎么也得来管管你。花家规矩重,没教养没关系,但若是心思不正,破坏门风,花家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听到没?”
“我知道。”季怀低头说。
“知道就好,自己找谷叔去领鞭子。”
季怀全身一抖,慌了。“不是我,是二叔他……”
“怎么,不懂规矩、不知礼仪,二婶罚你几鞭有错吗?你没有父母管,二婶只好代为管教。”萧青青冷厉地看着他。
季怀摇头,那些记忆里疼痛的记忆让他惊慌害怕,有些年少的记忆他以为他忘了,可是临到头却是这些被遗忘的记忆才最深刻。
谷叔是花家的管家,稳重得体,花家人连教训子孙的家法都交给谷叔代为掌管,可见花家对谷叔的看中。
谷叔命人将季怀拖到了宅在后边的一间小屋里,正堂上挂了一副画像,据说是几百年前花家先祖将军的画像,而堂下就是刑堂。
执刑也很简单,只要将人两手吊起绑在,然后从背后抽几鞭便算是鞭罚了。花家的这项家法还是从百年前传下来的,有所精简但一直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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