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马思远无奈道，“别扯着嗓子喊，对喉咙不好。”

“你看你，又这么快接我电话，你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复习！”

“我现在是一个人。”马思远加重音，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天变暗了，打开房间的吊灯。

“最好是。”王源小声嘟囔，“我刚刚学会一首钢琴曲，弹给你听。”

马思远听到话筒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试了几个音，是一首舒缓的乐曲。缓缓合上了眼，静静地聆听。

“哥，好不好听？”

“好听。”王源笑道，“你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别太紧张，学年第一。考完试，就来我这儿呗。哥，我想你了。”

“那是什么学年第一，物理化学都比之前难了不少，Karry拿第一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刚想表扬你，终于把五句不离Karry的毛病给改了。”

马思远都能想象到王源现在噘着嘴抱怨的样子，“我只是告诉你事实。”

“哦。”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爱信不信。”

“我不打扰你学习，考完就过来！尤其是那个谁，爱来不来。”

“知道了。我挂了。”

“嗯，拜拜。”

马思远活动了下脖子，伸了个懒腰，继续攻克物理题。

老师们总是崇尚多刷题多做题。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理论用得炉火纯青。说不上不好用，的确做多了题，就能摸透这个题的做法，还能检验出自己哪里没学好，但是不代表真的掌握了这个知识点。很多人换了一种问法，就完全没有头绪。好在考试的时候，题型几乎不变，只有数字变。短时间内，是一个提高分数的办法。若是要稳固知识点，还是得吃透。

桌上摊着笔记本和物理书，甚至还在网上搜寻资料，但是这题马思远还是理解不了。在王源发短信之前，马思远就在纠结这道题。若是平常，马思远肯定在和Karry一起复习，而不是现在一个人苦思冥想。

王绮端着果盘进了马思远的房间，“你爸有应酬，我得陪着去，你在家里别忘了吃饭。”

“知道了。”

王绮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物理不会做，怎么不去问Karry啊？”

马思远调整了坐姿，“我想先琢磨看看。”

“你们俩闹矛盾了？”知子莫若母。看桌上的草稿纸，能不知道马思远哪是“先琢磨看看”，怕是“琢磨许久”了。

“没有啊，我们俩能闹什么矛盾。这不是他也在复习，我把问题攒一攒，到时候一起问。”马思远连忙解释道。

“成，你学习上，妈妈没什么好过问的。反正我也看不懂，你们俩自己好好琢磨吧。但是不懂就问，你本来就是提早念书，读的累也是正常。”在学习方面，王绮对马思远采取放羊式教育，成绩单就是标准。不过王绮也从不要求马思远得考得多好，该学学，该玩玩，不能让自己太累。

“妈，你不是陪爸爸应酬，快去吧。”

明显的逐客令，王绮拍了拍马思远的脑袋。

王绮离开之后，马思远把作业一推，趴在桌子上，拿起手机，停留在和Karry的聊天界面，迟迟没有打字。他看向窗外，然而Karry的房间在他的左边，看出去的只有S市的夜景。

舞台剧表演之后，马思远就对两人之间的变化有所察觉。伸出又收回去的手，睡了半句又咽回去的话，不超过五秒就会离开的眼神。马思远安慰自己，又不是恋人，那么多身体接触会让他想歪，这样也好，迟早这份不为人知的爱恋就能搁浅了。却又在惴惴不安，是不是Karry发现了什么，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突然，门铃响了。

马思远爬起来，边开门边道，“妈，你又什么东西忘拿了？”竟然是Karry，“你怎么来了？”

“我妈出差了，让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Karry道。

马思远抓了抓头发，“晚饭想吃什么？”

“都六点半了，你还没吃？”Karry皱眉道。

“你六点半不也没吃。”马思远没想到自己的思绪一放空，竟然过去了半个小时，“家里还有茄子和番茄，焖个面吃？”

“好啊。”Karry站在马思远旁，“要帮忙吗？”

“没事，到时候你洗碗就行。”马思远不慌不忙，先在锅里装满热水，等它烧开后，下面。在另一个炉子上，放上平底锅，热油。这期间，切了蒜姜洋葱，然后把茄子洗净切块，放进微博里先转两分钟，防止过会儿炒的时候吸油太多。与此同时，捞出面放在冰水里，这样的面更有嚼劲。在番茄上划十字，放进刚刚煮面的水，就容易剥皮，然后切成小块。油锅差不多热了，先放蒜姜洋葱爆香，再放入番茄茄子，生抽两勺，老抽一勺，耗油一勺，醋一勺，糖半勺，盐少许。翻炒一会儿，再倒入和食材齐平的水，盖上锅盖。约五分钟后，再放入面，再盖八分钟，就好了。

“Karry？”马思远把面碗端上饭桌，发现Karry不在。

“在这。”Karry从马思远的房间出来。

“你怎么去我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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