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哪里,琥珀就到哪里,琥珀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琥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
“去你的,你又胡说了!”琴纾言带着酒意轻轻推了琥珀一把,遥想起,当年刚把琥珀买回来时,琥珀也说过“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之类的胡话。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写好这章了,结果居然存丢了,于是凭着记忆重写了,但是仿佛不如先前的了。
☆、第12章
“如果当年不是我给小琴买的那几样小菜,小琴一定不会下定决心留在烟水,从此再也没能回去……”铁口直断喃喃的念叨着往事,他回忆中的琴纾言依旧是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而镜中的自己早已满面尘灰烟火色。
那年,鼓山书院的那株海棠花开的异常的好。
四月初时初开时半树梨白,半树娇红,一夜后,半树梨白变成娇红,半树娇红变成半树绛红,再过一日,便变成了满树绛红,再过一日便是落红满径。
那年,小琴就在树下弹琴,朱家的公子到书院里游春,两人便在那株海棠树下见了头一面。
只那一面,小琴便留心那朱家公子,那朱家公子也惦记上了小琴。
于是,小琴便日日在那海棠树下弹琴,海棠花开了七日,他便在海棠树下弹了七日。
那姓朱的公子也日日到鼓山书院游春,人说他只呆呆的看着那株海棠树,怕是那株开变色花的海棠树是个邪物,魔怔了他,我却知道,他哪里是在看海棠花,他是在看海棠树下的弹琴的小琴。
后来,这株海棠花开败了。
小琴和那姓朱的公子也熟稔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谈诗论画,抚琴作曲,好不快活。
可惜好景不长,那朱的公子做的一笔好文章,本是要上京去应考的,可是自从和小琴在一起后,便偏离了正道,结果那年的秋试,他名落孙山,惹的师长大怒。
这还不算,那姓朱的公子和小琴在一起久了,两人竟然日久生情!铁口直断回忆到这里,连连摇头说道,“孽缘,孽缘!”
那姓朱的公子对小琴可谓一往情深,居然要退掉家里在京城给他订下的和庞太师的二小姐的婚事。
这状事,本来并不关小琴什么事,可是庞太师家的人就是那么霸道,他们说小琴是那书院里的海棠花妖附身的妖精,要在海棠树下烧死他。
书院里的人都喜欢小琴,于是齐出来上书给皇上说海棠花妖的事根本是无稽之淡。
于是庞太师家管家找到了我,他们知道小琴和我熟,相信我,他们悄悄给了我一种药,让我和在小琴喝的水里。
小琴那夜就发了狂,嗓子也哑了,整个人眼睛血红,你无论和他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傻笑。
庞太师家的人让我给小琴批个八字,指认他是花妖附身,我知道是我把小琴害成了这样,他们打我,骂我,拿金子给我,我都没做,后来他们找了那个白胡子老王八,那个老王八就说小琴是个妖孽,还要设坛做法来斩杀小琴,后来,那个白胡子老王八下雨时从山滑了一跤,就从山上滚了下去。
小琴走那天雨下的真大,他没有打伞,带着琥珀来看我。
那天夜里,小琴就把自己挂在了鼓山书院那株海棠树下。
后来,那株海棠树就再也没有开过变色的花。
小琴死后,听说化成了恶鬼,缠上了那朱家公子,那朱家公子魔怔了整整三年,后来请了外国来的降头师才把他治好了,可是他却把小琴忘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忘了也好,那么悲伤的事,一直记着,心里该多难受,我如今一想起小琴那天吊死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哎!苦命的小琴,来生,你还是莫来烟水的好。
铁口直断喃喃的念叨着,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
☆、第13章
“兄台,听说你们是鼓山书院出来的?”一个满脸面疱的生员凑到林培风身边问道。
“对,我以前我是鼓山书院的学生。”林培风一边翻阅着翰林院的藏书,一边答道。
“兄台,你看起来一表人才,你的名次是从床第上得来的吧?”那个生员指着林培风大声问道,旁边几个年轻的生员早就偷偷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不错!你猜对了!”林培风继续低头翻看他的书,那个本指望林培风会勃然大怒的考生忽然觉得很没趣,悄悄的低头走开了。
林培风头一晕,伸手扶了一下手边的书架,却失手碰在一摞书上,哗啦一下,掉了一堆书到地上,林培风低头去捡时,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刚才读了些什么,听了些什么,又想了些什么。
林培风把那些散落的书捡起来,拍打干净,摆放整齐,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鼓山书院,那天他从朱满堂的床上醒来,朱满堂站在他对面,谄笑着和他说道:“小子,我是喜欢你,但是你和我在一起,我要永远在下边,大家都知道,我是万人之下嘛!”
林培风想到此处,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捂着胃向门外跑去。
翰林院的门外也有一株几十年的西府海棠,海棠花开的正好,满树繁花,远远望去,恍如晓天明霞。
海棠树下吊着一个人,林培风心下一惊,失足向海棠树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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