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眉毛一皱:“拖家带口?我怎么没听说?新闻也没写啊?”
把茶杯往桌上一搁下,导师突然意识到什么,捞起沙发上的纸卷往陆桓的头上轻轻一敲:”你小子隐婚???”
陆桓笑道:“哪里能隐,一辈子就只有这一次,不在金沙市放一个伽马射线暴,都对不住我陆桓的名字。“
“还有救。”导师就爱和陆桓聊这些,听说拖家带口,不免有些激动,“那是你们家哪个小孩要念研究生了?还是明年准备高考?你们家小孩都聪明,多揽来几个,为咱们系争光啊!”
“都不是。”陆桓看到导师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是我爱人,以前是学机械的。”
“……”
现在距离报考研究生,不到半年的时间了,从一个门外汉到能通过本校天文系的招考,可能系基本为零。
陆桓的这位导师也并不喜欢跨专业的考生,工学和理学听起来差别不大,实际上两者之间还是隔着一条河,导师嘀咕:“好歹来个学物理的啊……”
陆桓说:“贝贝数学物理成绩都很好,学东西也很快,我家里那些教材书籍,他陆陆续续看过不少,不是纯粹的门外汉。”
导师说:“什么叫物理成绩好?怎么定义物理成绩好?高考物理多少分?大学学了那些和物理数学有关的课程?”
陆桓说:“他是在国外念的大学,这我还真没问过。”
导师说:“那不就得了。”
陆桓说:“但他真的很聪明,您听我说——”
陆桓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小时。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导师觉得陆桓的眼里,大概还有一个达芬奇,没有沈浚齐不会的,也没有他不行的。
导师还是有些心动了:“这么厉害,那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陆桓说:“等我回去先问一下他的意见,这事我还没给他说。”
“还没给他说你跑来问我?”导师要掀桌子了,“敢情我这就是来听你炫妻的?”
“不是,真不是。”
陆桓给导师端茶打扇,安慰他说:“我是先过来问问情况,心里好有个底,您这边的学生都是拔尖的,不问清情况冒然来报考,耽误了他的时间,到时候考上了,也会浪费您的精力。”
导师心里这才舒坦了些:“那找个机会见一面吧。”
陆桓后来给沈浚齐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正逢沈浚齐遇上公司一个升职的机会,周围的同事都跃跃欲试,沈浚齐看起来也很有兴趣,但是后来却选择了放弃,陆桓问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沈浚齐现在处境尴尬。
他工作努力,成绩也突出,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员工,又作为陆桓的伴侣,在升职加薪的机会面前,需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一不留神,就会对公司的口碑带来影响。
而且随着职位的上升,出门应酬是免不了的,沈浚齐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可是这门必修课,却实实在在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问题在很久之前就暴露出来了,也是陆桓去找导师的另一个原因之一——沈浚齐对未来的规划,特别是事业的规划,出发点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陆桓。他的每项工作对陆桓的利弊,去不去应酬是不是会影响陆桓,沈浚齐现在在公司,说一句如履薄冰都不为过。
陆桓好笑又心疼,他问沈浚齐:“那如果公司没有我呢?你会怎么做?”
沈浚齐说:“没有你大概我都不会待在这家公司。”
陆桓说:“那如果你不在金陆了,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沈浚齐仔细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竟然没有答上来。
陆桓叹了口气:“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贝贝,接下来的路,虽然我们要一起走下去,但是你的人生,中心并不在我。”
他提了回去念书的事情,并且在沈浚齐的眼里看到了异彩和渴望——一种将过去不堪的经历覆盖的渴望。
星星依然是沈浚齐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只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情的存在,原本充满童真和幻想的美好事物,笼上一层灰色的细尘。
沈浚齐说:“我考虑一下。”
一周后,沈浚齐提交了辞职报告,并且和陆桓的导师见了一面。
沈浚齐辞职后,陆桓把假期凑了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他给下属交代工作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家多了个考生,考试压力大,得放松心情。”
陆枫昨天刚见过沈浚齐,忍不住回道:“哪里压力大了,昨天我还看到他兴致勃勃在路边看老爷爷下棋。”
陆桓说:“我是说我压力大,哪个考生的家属不比考生更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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