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他的心思,季矅予却清楚的很。
季矅予懒得和他周旋,直接步步紧逼,“米是精米。人就不怎么样了。”
黄忠义正要说话,季矅予接着说:“每年江南产的精米都是有账的,除了选最好的上供给朝廷,剩下的便悉数卖给朔城粮行,毕竟朔城粮行每年还要上贡给朝廷诸多,且信用早已响彻南北,你这粮行虽说近几年也发展的不错,可是这么多精米,如果不是你自己买来使用,那就是偷来的!”
季矅予言辞凌厉,所述也皆为实情,黄忠义却还是煮熟的鸭子徒剩嘴硬,不断的辩解着,话语却已转为自己私下买的,以备荒年。
季矅予也不管他,不一会衙门的人便来了,将黄忠义等人押走后审。
第十二章宁涟学坏了
没一天的功夫,衙门就差人告诉季矅予黄忠义招了,说亏他叫了个忠义两全的名字,却一个字都没沾上。
彼时季矅予正坐在堂前陪宁涟喝茶,两人谈论着黄忠义的事情,却轻描淡写的像在谈论窗外的天气。季矅予漫不经心的抬头招呼道:“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
官差称衙门事情多,推辞离开了。
等官差走了宁涟才重新开口:“这么说,是黄忠义勾结四季粮行的老板,将你这里的粮行中的精米偷梁换柱成陈米,然后从其中牟利。”
“那么,那些日子你都是在查这件案子了?”
“你也不同我说,留我在家中一直焦虑不堪?”
宁涟虽带着微笑,但是说出的话步步紧逼,季矅予满头大汗,真正体会到了那时自己逼黄忠义时他的心情了,真正是煎熬。
可是心里却又溢出了满满的甜蜜,这人的心一直在自己身上,这辈子都逃不脱了。
季矅予这人也是坏的不行,自己行事说话间无比谨慎,连个承诺或者安抚的话都不愿意对宁涟说,却时时留心着人家的心是不是一直在他身上,这买卖真是稳赚不亏呢,果然是做商的料子。
看着宁涟低头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季矅予隐隐有些口干,宁涟好像是极能害羞的,说错个什么话或者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他都能害羞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就像此时,仿佛刚刚连连发问的那人不是他一般,头垂的极低,再不言语,再加上头顶季矅予的视线像火一般灼热,又迟迟不回答,以为是自己这话失了分寸,这便连带着莹润的耳垂也泛着粉色。
季矅予再不逗他,正色道:“你日日在家研读功课已是劳心劳神,我哪还舍得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与你听呢?”说完,又颇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打量,皱起眉来:“你瞧你又瘦了,宁府是少你吃食还是怎么的,怎么瞧着这么消瘦。”
宁涟简直被他这插科打诨的功夫弄得哭笑不得,指着他就笑骂:“你这人可是坏透了,宁府怎么就少我吃食了,我如今更是动都不动,还虚长了几斤呢!”说着就有些羞愤,抓着季矅予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你瞧,可是不是胖了?”
季矅予心里乐开了花,宁涟这小肚子温温软软的,手感极好,嘴上却还正经到:“确实是,是我眼睛花了,竟看不真切,长胖了好啊!长胖了身体健康!”顿了顿,又戏谑到:“可是我还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
宁涟突然就紧张了,忙蹙着眉皱着鼻子问:“什么声音啊?”
看到宁涟皱巴巴苦着的小脸,季矅予认真的将耳朵靠近宁涟的小肚子,抬头头对宁涟说:“我听到你这肚子里有小孩子在踢你呢!”
宁涟突然就被臊着了,恼羞成怒的狠拍了一下季矅予的背,季矅予却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倒在宁涟的怀里,不住的用手揉着肚子,嘴里还嚷着:“哎呀,笑抽我了,肚子疼死了!”边说边笑的更厉害了,眼泪也从眼角渗下。
宁涟看他笑的厉害,自己也跟着笑开了,两人在堂前笑的完全失了形象,在门外候着的小厮们完全不敢进去,这两位少爷可别是吃错了药什么的吧!哎呀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笑毕,二人皆是揉着肚子平息着气息,眼睛也红红的,像兔子一般,二人对视着,眼看又要开始下一轮的爆笑,宁涟忙转了身,留一个背给季矅予,季矅予看着宁涟虽是转了身,肩膀却是不断地抖动,佯装担心的问:“小宁子,你别是抽了吧,快转过来我看看!”说着就要将人家掰过来,宁涟却自己转了过来,注视着季矅予,眼睛亮晶晶的,眼眸里像是装了一整个夏季的星辰。
长吸了一口气,宁涟探身过去,轻轻地在季矅予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突然季矅予舌头也僵了,脸红的像蒸熟的大闸蟹,衣服露出的脖子也整整红了一圈。
看到季矅予的表现,宁涟狡黠的笑了,心说治你还不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季矅予直溜溜站着,眼睛瞪圆看着宁涟脸上狡黠的笑容,这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平日里对宁涟使坏使太多了,把小宁子都带坏成这样了,还真是老虎不发威,以为他是个乖宝宝呢!坏起来这都没边了!
要说宁涟对季矅予说了什么,大概只有季矅予知道吧。
人世间的情话,唯有有情的人对有情的人说出来方才见其效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方才知其情趣。
彼时宁涟只知自己这次掰回了一局,却没有想明白这其中根源,季矅予这小狐狸脸皮厚的上锅蒸都蒸不熟的人,怎么就被他一言两语的羞成那样,浑身都散发着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般委屈的气息。
唯有对着真爱的人,才能这般轻易的红了脸。
无言了许久,季矅予才缓过来,面色也重新恢复了白净,舌头也灵活了,敲了敲宁涟的额头,笑叹一句:你个小坏蛋!
许是有了刚才的勇气,也是万事开头难,后来就习惯了,听了这一句暧昧的话,宁涟也并没有就害羞的低下了头,而是抓着季矅予点他的那根手指,正色道:“以后有事要告诉我,虽说我也不济事,但好歹能与你分担一些,给你出出主意,两人记挂着一件事总是比一个人记挂着一件事要轻松得多,你说是不是?”
季矅予看着这样一味地为他打算的宁涟,哪还能说的出一句拒绝的话来,遂点了点头,也抓着宁涟的手,无奈笑道:“我也认清了,与其瞒着你,让你一直思虑,倒不如直接告诉你,不管能不能想的出法子,你总是安心一些。”
宁涟笑而不语。
快到中午了,季矅予说自家的厨娘家里事处理完了,又回来府上了,宁涟从小喜欢吃人家做的酒酿圆子,这回可以一饱口福了,宁涟听了也是极开心,随着季矅予回了家。
到了季府,季矅予亲自到厨房嘱咐厨娘做这一道菜,厨娘一听宁府的小少爷喜欢吃,更是拿出了全身的本事,把个酒酿圆子做出了大师的水平。
第十三章宁涟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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