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别这么看着我…”克拉克伸手捂住了布鲁斯冰蓝色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掉对方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是收到蛊惑一般，克拉克凑上去吻了吻对方的眉心，布鲁斯身上的肌肉好像只是僵硬了一下，就立刻恢复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克拉克还在吻着，从眉心到鼻梁，到嘴唇，到脖颈，而且还渐渐下移，直到布鲁斯好像想起了什么发狠的将对方推开，看到了克拉克惊讶还有些受伤的眼神，布鲁斯闪过一丝怀疑，原本想要咒骂的话咽了下去，开口说道，“还吃不吃饭了？”
克拉克这才松开布鲁斯，机器人将饭菜端了过来，是地球的食物，而且都是布鲁斯喜欢吃的。布鲁斯抿了抿嘴，没有说别的。安静的吃过饭，克拉克指挥着机器人离开房间，然后看向布鲁斯，看见他坐在床上看着远方，那个地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布鲁斯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克拉克双手抱胸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布鲁斯的侧脸，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克拉克在布鲁斯睡着以后才真正的想起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一切。政府因为害怕自己的能力所以误杀了自己的母亲，布鲁斯一直在劝导着自己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自己与正义联盟决裂，杀掉了哥谭的威胁，毁掉了伤害了母亲的人，然后在准备毁掉地球的时候，蝙蝠侠来到了自己身边，以交易品的身份。得到了他以后，为了让他认同自己，折磨、洗脑、甚至…这些记忆让克拉克更绝望了，一方面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的他知道他和布鲁斯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另一方面，暴虐的人格一旦产生，自己就会一直受影响，就比如刚刚说的那些话。
克拉克思考的时候，布鲁斯也在思考。他是一个偏执的人，这点大家都很了解了，他认为对的事情他就会去做，对于，克拉克，不，对于超人，他知道自己在赎罪，但是为什么赎罪呢？他做错了什么？对于超人是什么样的感情？布鲁斯想不明白，哪怕是现在，超人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用一种温柔的方式对待他了，按照常理，他应该想方设法的逃离这个堡垒，但是现在…他竟然想呆在这里，和超人一起…这是错误的观点！在超人看不见的地方，布鲁斯的目光再一次坚定起来。
“你打算这样关我多久？”良久，布鲁斯开了口，语气不喜不悲。“我想关你一辈子，你就不能是我一个人的布鲁斯吗？”几乎是下意识的，克拉克带着笑意回答道。他看着布鲁斯的侧脸，生怕错过他任何细微的动作，表情。
“超人，你爱我吗？”听到了对自己的称呼以后，克拉克心头一酸，“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留下来陪我吗？”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克拉克问道，他的心现在好像就是一块玻璃，易碎，现在正小心翼翼的捧着，奉到了布鲁斯面前。
“不会。”看似年长的人看着窗外，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啪嚓——’玻璃碎了，碎了一地，但是没人看见，除了克拉克自己。心脏处缺了一些东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超人不是人啊，超人永远都不会是人，就算是行尸走肉也可以存活于世。克拉克收回了所有的笑容，双拳紧攥，刚刚他差一点就要掐住布鲁斯的脖子然后堵住他的嘴，看着他因为缺氧而产生的挣扎。他深呼吸几口气，然后发狠一般的回答道，“那我不爱。”说完，他走出了布鲁斯的房间。
这都要怪你自己啊，活该，都是你自己的错误…如此的想法几乎要撑爆克拉克的头，眼睛已经发红了的克拉克把自己的速度升至最高，然后飞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前，打开了层层封锁着的房门，瞬间，痛苦遍及全身。绿色的石头，房间里满满都是绿色的石头，是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曾经收集过的，那些可以杀掉自己的小石头。‘想得到原谅的话，就要赎罪才行啊…’克拉克痛苦的拿起一块几乎微不足道的绿色氪石，嘴角却泛起了病态一般的微笑。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清醒以后的我，可能更加疯狂了…
在房间里的布鲁斯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看向门外，但是什么都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就要先找到氪石才行…’只有服从命令才能走出房间，布鲁斯明白这个道理，他攥了攥拳，压下了想离开这里时内心的一丝抽痛。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
猜猜看我会不会二更？
ooc的问题，我尽量避免，但是不一定能没有...总之就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吧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评论哦～
☆、超蝙
晚饭时间，克拉克准时的带着丰盛的晚餐走进了房间。布鲁斯看向克拉克，看起来有些虚弱，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长了张嘴，没有出声。“吃饭吧。”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还有些虚弱的克拉克把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端给布鲁斯，顺便拿出了一串钥匙。
在布鲁斯惊讶的注视下，克拉克解开了拴住了布鲁斯双手、胸口、大腿、脚步的锁链。说到钥匙，克拉克还要庆幸自己去了那个房间，那一串钥匙就正好被丢在石头之中，至于为什么解开了他的手…克拉克不动声色的把受氪石影响过久，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手背在身后。
“吃吧，我一会儿再来。”反正他也不像看到我，就别在这里碍眼了。克拉克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他是什么意思？’布鲁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身体，他感受到了克拉克对自己的不一样，当然他希望自己认识的那个克拉克可以回来，但是…布鲁斯明白，超人穿的那身衣服现在还是白色，说明现在的超人依旧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克拉克。想到这里，布鲁斯把视线集中在晚饭上，压下了趁现在逃跑的念头。
会不会是超人在给自己逃跑的机会？布鲁斯不敢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超人厌烦了自己所以准备让自己回去然后大开杀戒？布鲁斯突然觉得口中的食物并没有之前美味了，他想问清楚，问清楚克拉克的真实意图。但是蝙蝠侠从不相信任何人。布鲁斯眼睛暗了暗，克拉克的话…他会相信的，如果他肯说的话。
“调查哥谭的情况。”离开了布鲁斯的克拉克来到了资料室，他想放布鲁斯回去了，就算他们根本不会再欢迎一个蝙蝠侠，克拉克知道自己永远也不能让布鲁斯放弃回到哥谭的念头。“韦恩集团的总裁现在是福克斯，正义联盟也负责了哥谭的夜训事项。”克拉克点了点头，他有些绝望了，他有点想要放弃了，放弃捆绑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放弃自己想成为一个人的念头。他永远孤身一人。
超人早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他，布鲁斯韦恩，一个敢对自己喊“滚出我的哥谭！”的凡人，到后来一起合作，到现在…自己给他造成了伤害，甚至还对他用了洗脑…终于，还是连他也失去了，或者，超人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他，只是他给超人造成了一种拥有的假象。超人双手相握，好像这样就可以保留布鲁斯触碰自己时的温度，他把手贴近嘴边，近似虔诚的吻了上去。这双手，今天在给布鲁斯解开锁链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了，就再也没有纠正的机会了。收起了全部情绪的克拉克走到了布鲁斯的房间前，没有敢推开门，他害怕，害怕看到那双眼睛，他已经万劫不复了，不过还好，现在的超人是个疯子，不会被布鲁斯看出端倪的疯子。‘…你的记忆里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吗？会的吧，毕竟我给你带来了痛苦啊…这样也好’克拉克有点想笑，起码布鲁斯不会忘记他，他不会变成布鲁斯记忆中的那些小姐们，这就够了。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哪怕这个做法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他要放布鲁斯离开，离开自己。‘不甘心啊…好舍不得…’克拉克不想让布鲁斯离开自己，但是他没办法，他现在做的就是他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布鲁斯跟一个疯子在一起的话，会坏掉的。爱他，就必须放手才行。克拉克随手抹掉了眼角的湿润，让自己的气势变得平淡起来，他不能演坏自己的身份，自己先在是一个没有正常价值观的疯子，而布鲁斯要是想离开，就必须更加怨恨自己才行。
给自己打了打气，带着心痛的克拉克走了进去。看着盯着自己的布鲁斯，克拉克满心只有一句话。‘离开是痛苦的，也是唯一的。’，“跟我来。”克拉克听到自己这么说。布鲁斯僵硬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在克拉克的后面，‘他的手里握着晚餐时候的餐刀。’克拉克感觉到了布鲁斯的动作，没有说话，布鲁斯在等这个机会，巧了，克拉克也在等。
克拉克给布鲁斯的权限是最高的，孤独堡垒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知道。这点，两个人心知肚明。所以当克拉克带着布鲁斯走过那间充满氪石的房间的时候，布鲁斯突然打开门的动作让克拉克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出了忍了许久的泪水。他的小腹几乎在同时插上了那把刀。
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后悔，他不想让布鲁斯走。他几乎是祈求一般的抓住了布鲁斯的袖子，脆弱的问他，“能留下吗…”上天发誓，他的眼睛现在都是泪水，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布鲁斯的脸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其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克拉克为什么没有毁灭这些对他有危险的东西？但是他来不及想了，他没有说话，他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挣脱开来，快速的找准了自己要去的地方，然后离开了。‘我应该庆幸他没有捅到心脏吗？’这也算是幽默感了吧，疼痛开始麻木，克拉克知道布鲁斯没有想杀掉自己，哪怕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
‘不要走开，我不想让你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克拉克生出一股力量，支撑他远离了那些氪石，一直蹒跚的爬到了一个大型落地窗前面，他拔出了那把小刀，让太阳光照射自己的身体。他想看布鲁斯离开，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好，用最优美的姿态，用最骄傲的样子，放走自己最爱的人。
‘不要转身，我不想让你看到那跟紧你发呆的眼…’克拉克目送着布鲁斯进入了飞船，目送着飞船缓缓升起，然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噗通——’克拉克跪倒在地，双手捂住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了，现在可以落幕了。人，总要忘掉一些事情，才能记住另外的事情。就比如有人注定要离开一样。
布鲁斯通过飞船的后视镜看到了克拉克站直身子的身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飞回去，抱住他，但是自己的双手没有动摇，他的坚韧的信念因为这段时间和克拉克在一起被动摇了，只是这样，他是蝙蝠侠，是哥谭的蝙蝠侠，只是蝙蝠侠，不会信任任何人，不会…爱任何人。
‘克拉克，你活该寂寞一生！’克拉克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冷意已经蔓延了全身，他慢慢站起身子，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走向一个布鲁斯从来没有去过的实验室。他承认，他现在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但是这个样子就刚好适合见到自己的试验品。‘他不会是我的布鲁斯韦恩，但是他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布鲁斯。’培养皿中有一个呼吸着的人，他长了一张属于布鲁斯的脸。克拉克的心抽痛着，但是脸上却充满了幸福和病态的笑意。
“只属于我的布鲁斯…”克拉克把脸贴了上去，‘如果他像你一样一直都能陪伴在我身边，那该多好？’这句话克拉克没有问出声，因为他没人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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